踏步之間,周圍景色又是一變,回到了山洞之中。
簫憶萱看著白一人歸來,不免有些疑惑,難不成發生了其他事情?
她知道白不是那種找不到就會回頭的人,既然沒看到那小女孩,隻能說明肯定發生了其他事情,雖不知是什麼事,但應該不會是壞事。
“小白……”
簫憶萱一直都是這般叫他的,這也是久別重逢,她第一次這般叫他。
“夢兒沒事,還是先救萱姐你吧。”
白沒有作過多的解釋,因為沒必要。
簫憶萱點頭,沒再問其他事。
白一掃衣袖,將那一池子血水盡數揮發掉,隻留下簫憶萱這一副血人模樣,在空蕩蕩的池子裏。
簫憶萱此時雖為血人,可渾身卻晶瑩剔透,仿佛是紅寶石,很是美麗。
當然,她本人也很美,隻是這副模樣看不出罷了。
“小白……你能不能別那麼看著我……姐姐我現在沒穿衣服……”
雖看不到簫憶萱臉上的表情,可從那支吾的語調中可以聽出,她此時也是十分害羞。
簫憶萱這副模樣,哪怕是沒穿衣服也看不出什麼,因為她真的就是血人的模樣,可以說什麼都看不清楚。
白卻是點點頭,然後向著簫憶萱走去。
他的目光落到了簫憶萱的身上,準確來說是落到了那鏈子上,那四根粗重的鐵鏈,將簫憶萱的四肢完全穿透,死死地扣在了她的骨子裏,經年累月,這鏈子居然已經成為她身體的一部分了!
白的眼中陡然掀起一片殺意,仿佛想要將這鐵鏈給盡數斬斷般,目光淩厲到了極點。
簫憶萱搖搖頭,然後抱住了他,“你能為姐姐著想姐姐很開心,真的,所以千萬別再做傻事了。”
雙眼微微閉上,再度睜開時,白已經恢複平靜,然後點點頭,“你受苦了,萱姐。”
簫憶萱苦笑,“不苦……”
真的不苦,多少年來,自己不就等著這一刻嗎?能等到今天,又怎會苦呢?
白的眼中,出現了愧疚之色,他欠她太多了,隻怕這一生都難以還清。
“小白……你還是先幫姐姐弄開這些討厭的東西吧。”
簫憶萱及時轉移話題,她一看就知道他又要提欠她太多這件事了,她不要這種回答,對她來說,這並不是她想要的。
這已經生長到骨子裏的鐵鏈,還能分離開嗎?
若是別人,簫憶萱或許會懷疑,但是對於他,她從未懷疑過。
白點頭,然後將手搭在了鐵鏈與手骨的連接處。
搭上去那一瞬,白的冷眸裏再度掠過一絲寒光。
這鐵鏈並非凡物,而是一種聖器,名喚封魔之殤。是一種專門用來封印的聖器,並且一旦被其封印,便會無法使用自己原有的力量。
然而,這封魔之殤對待簫憶萱,卻是另一種更為極端的方式,它直接刺入到簫憶萱的骨子裏,然後還將簫憶萱的全身筋骨盡數毀掉,差不多能讓一個人形神俱滅了!
簫憶萱是怎麼堅持到現在的?
“嘿嘿,被你發現了。”
簫憶萱像是個被發現做了壞事的小孩一樣訕笑起來,終究還是瞞不過他。
她的經脈已經盡數被毀了。
早在被封印那一天。
能夠堅持到現在,她自己都覺得是個奇跡,不過絕大部分原因,還是因為他吧。
白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簫憶萱,眼中的殺意再度翻湧,隻是瞬息過後又恢複平靜,隻留下那道愧疚之色。
“小白,姐姐我能夠堅持到現在,就是因為姐姐我相信你一定會來找我的,你也一定不會死的……”
簫憶萱一直都相信著他,哪怕那時候也一樣。
“那萱姐你……”白仔細感受了下簫憶萱的修為,的確原本屬於她的氣息已經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居然是另一股較為熟悉的氣息。
這令白不由得再度一驚。
簫憶萱點點頭,“沒錯,我現在是魔修,可以說,我已經墮入魔道了。”
沒有其他過多的解釋,就是簡單的一句話。
白隻是震驚了會兒,然後沉默。
在他們看來,修魔也沒什麼好奇怪的,一個人變強的途徑可以有很多,哪怕是修魔也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隻是,白覺得很是愧疚,因為是自己讓她喪失了全身修為,才會選擇修魔這條道路重新開始。
“這不是你的錯,真的。”
簫憶萱每次都能看出白的心思,她苦笑,“唯獨這個不是你的錯。因為我會變成這樣,全都是拜一個魔物所賜。”
白稍微皺了下眉,但沒開口,認真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