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江騰和徐靖平,出手快如閃電,瞬間製住了趙柯的左膀右臂。徐靖平白了我一眼,示意我趕緊溜。我自然不會辜負了他的好意,急忙拔腿,跑的比兔子還快。
走了好一段路之後他們才跟了上來,我一拳頭捶了捶徐靖平的肩膀,“好小子,你現在連假傳聖旨都敢幹啦。”平白無故皇上怎麼會找我呢,就算找我,也應該是公公來傳話吧。
“你想的美,為了你小子犯殺頭之罪——不值。”他擺出一副臭屁的模樣,很嫌棄的看了我一眼,“皇上確實找你,我可沒假傳聖旨。”
我一聽,急忙拔腿跑過去。根本沒理會徐靖平後麵說了什麼,以至於到了昌德殿才發現裏麵竟是其樂融融的宴會。
避暑果然是玩樂的一種形式啊,這哪裏還有處理國事的模樣,好在阿爹稱病不曾過來,不然定會顯得格格不入。
殿內陰涼異常,我悄悄走進去,待靠近阮公公才低聲道:“阮公公,皇上找我何事?”
“還有什麼事,不過是因為皇上太寵你。本來三品大員才能參見的宴會,皇上卻指名讓你過來,喏,位子都安排好了。”阮公公本事興致勃勃的欣賞歌舞,被我一打斷,他先是一愣,隨即也跟著我學著低聲耳語起來,見我有些迷糊,值得伸手指道:“殿下旁邊的位子,那可是無上榮幸啊。”
我心中咯噔一聲,皇上的美意可真是折煞我也。
“還不快過去坐下?”見我絲毫沒有動身的打算,阮公公好心的推了推我,“徐小將軍都在外麵守著呢,你有福啊。”
我有福嗎?怎的隻有我一個人沒這麼覺得呢?
司馬君然坐在右側最前麵的位子,在他的身邊留了一個空位,很顯然那便是我的。高高在上的一國儲君竟然需要同一個從四品的小官同席,我想我能明白他此刻不爽快的表情了。那種恨不得扒皮抽筋拆了我的氣勢,有些慎人。
我默默的坐了下來,目光四下掃視了一圈。對麵首位的是趙丞相,其次是薑大學士,再後麵則是少數幾個有幸伴駕的二、三品大員,我們這一側以太子為首,其下便是徐大將軍,敬武侯和一群武將。陣仗頗為壯觀。
禁宮絕好的十二名舞姬正在殿內翩然起舞,那舞姿與深宮之中宴客之舞又有許多不同,柔若無骨的動作,翩然飛舞的衣裙,宛若九天仙女下凡。然而我隻有掃一眼的份,因為身邊人的眼神實在讓我不得不防。
我總覺得他在瞪著我,可是當我轉過頭時,他又一本正經的坐在位上,與各大臣推杯換盞、其樂融融。
“殿下,你有什麼不滿便說好了,這樣盯著我不累嗎?”我連頭也不回了,實在忍不住這般折磨,見他不說話,我隻好攤牌道:“你若是不願意我坐在您身邊,隻要您吱一聲,我立馬就走便是。”
“也對,父皇寵你勝過於我,你說走他還能不讓嗎?”他這話有些酸。
我蹙眉轉過頭去,隻見他麵無表情的瞥了我一眼,繼續笑嗬嗬的同對麵的趙丞相敬酒。對麵的文臣中以趙丞相和薑學士為首,趙丞相為人刻薄是出了名的,不過在我看來他長得也和刻薄二字相當的貼切。但或許也正因為這樣,皇上才忍著他小貪小腐,畢竟他還可以壓得住一幹貪婪腐敗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