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韻一路走一路玩,一邊向路人打聽著終於來到了錦城。
此時臨近曇花節,錦城熱鬧的很,三國中諸多貴公子、官家小姐,甚至是諸國皇親國戚的年輕一輩都有不少齊聚錦城,等著觀看曇花盛放的景象。
詩韻混在人流擁擠的街上好奇的四處觀望,不時停留在一個個小攤上看一看人們叫賣的東西,不一會,她的左手上已經多了一串精致的糖人,右手是一串糖葫蘆。
那名賣給她糖葫蘆的人類對她說這是吃的,於是她把糖葫蘆拿在手中一直看了好一會,又小心翼翼的嗅了嗅方才放到口中輕輕咬了一口,一股酸甜的感覺瞬間占滿了整個口腔,不同於她吃過的諸多果子,這是一種陌生卻美味的感覺。
詩韻大喜,大口的吃起來,吃的不亦樂乎。
隻是她不知道,她這種初入塵世天真稚嫩的模樣早已被數名賊眉鼠眼的人類注意到了。很快,那幾名人類男子互相使了個眼色,其中一名個子瘦小,長相平凡,神色猥瑣的男子悄悄靠近詩韻,努力裝出一臉溫和的笑臉,與詩韻攀談起來:“看姑娘不像本地人啊,姑娘是從哪來的?”
詩韻不疑有他,笑著說道:“我來自南麵的大山深處。”
“哦。”男子狐疑點頭,接著笑道:“姑娘來這裏可是要觀賞曇花節的?”
“是啊,是啊。”詩韻笑意天真,道:“這位大哥知道現在是什麼日了麼,是不是馬上就是曇花節了?”
男子思索了一下,笑道:“今日是七月初十了,等到七月十七就是曇花節了,沒幾日了。”
詩韻點頭道:“好,多謝了。”
說著,她就要轉道與這名男子分開,男子一急,連忙開口道:“姑娘可是剛到錦城的麼?這幾日城中客棧爆滿,姑娘可找到住處了?”
詩韻搖頭,麵露思索之色,低語道:“父親說了,到了一個城裏要先找客棧住下來……對了,住下來。”她看向那名男子,笑著問道:“這位大哥你知道客棧怎麼走麼?”
男子眼中劃過一抹得逞的喜色,他殷勤的看著詩韻道:“知道,知道,姑娘隨我來就是。”
詩韻自以為碰到了好人,心中感激不已,笑著道:“多謝大哥了,對了,還不知道大哥的名字呢?”
“他們都叫我趙老三,你也叫我趙老三就是了。”男子引著詩韻從長街上轉到了一個小巷子裏。
“是,趙大哥。”詩韻跟在趙老三身後走著,一下子自熱鬧的長街上來到寂靜的小巷子,詩韻頗有些不適應。
趙老三一路殷勤的引著詩韻七拐八繞,轉走僻靜的小巷子,不一會詩韻便暈了頭,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了。
在路上,趙老三一直在不住的打探著詩韻的家世,來來回回的問著詩韻的家在哪裏,家裏幾口人,父母都是什麼身份等等等等。
詩韻漫不經心的回答著,卻說的越來越沒頭沒腦的,趙老三即便是這般深的閱曆都全然聽不懂。
這時,迎麵忽然有一行打扮富貴的人與詩韻和趙老三打了個照麵,趙老三見那一群人中為首的一位富貴公子定定的打量著自己,臉上笑意玩味。他心中一陣緊張,連忙拉著詩韻匆匆自那一群人旁邊走過。
詩韻好奇的看著這一群人類身上的衣衫,他們佩戴的諸般玉器使得詩韻眼花繚亂的。
那為首的男子穿一身墨色錦衣,衣擺處用金絲銀線勾勒出兩行修竹。他與詩韻擦肩而過,看著詩韻臉上的天真稚氣,大大的眼睛裏一雙銀藍色的眸子清澈如同一汪湖水,裏麵是不經世事的稚嫩。
他的腳步忽然頓住,他身後眾人連忙跟著停住,其中一名男子低聲問道:“王爺,怎麼了?”
錦衣男子微微轉身看著那名猥瑣的男子將詩韻拉走的模樣,輕皺眉頭,開口問道:“有誰知道剛剛那名男子是做什麼的?”
他的諸多隨從麵麵相覷,自裏麵走出一名男子,拱手道:“回王爺的話,那是錦城有名的地痞無賴趙老三,坑蒙拐騙無一不精,專做些下三濫的勾當。”
錦衣男子看著這名出聲的隨從,淡淡道:“你是錦城這邊的麟衛麼?很好,我問你,你看方才他拉著那位女子是要做什麼?”
那隨從被錦衣男子誇獎,麵色一喜,但是說到那趙老三,又麵露鄙色,不屑道:“必然就是將不經世事的小姑娘騙到青樓裏賣了罷了。”
錦衣男子眉心一跳,深邃的黑眸中現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冷色,他將手中的折扇“唰”的一聲打開,輕搖起來,隻見他手中的這把折扇通體雪白,扇柄上垂下的是一塊大小約三寸見方的大紅色一看便是未經琢磨的天然玉石,那玉石天然成型的摸樣倒是像極了一頭麒麟神獸。折扇扇麵上則書畫了一幅精致的水墨圖,圖旁還有兩行小字,因字太小,看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