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匆匆,轉眼已過了十數日的時間。
那日晚上沛雪被秀姨帶到仙女樓後院二樓,最角落的一個房間中,秀姨給她留下了兩個丫頭日日夜夜的看著她,每日三餐都有人送來飯菜。這些日子,秀姨並沒有逼迫沛雪接客,也不許她走出房間半步。
這一日晚間,沛雪坐在椅上,手肘擱在桌上支著下巴,雙眸半垂望著一處,呆呆的也不知想著什麼。外麵喧鬧的聲音傳入耳中,盡是些不堪入耳的話。
這些日子外麵的聲音總會鬧到深夜甚至淩晨,白日裏倒是安靜的很,沛雪便也習慣了晚上一直發呆,到了白天才能睡上一覺。
突然,“吱呀”一聲響,沛雪身子一抖,猛然立起身來,驚惶的看向門口處。
隻見秀姨先進來,歡笑著側身虛讓著什麼人,笑著說道:“公子快請,快進來,沛雪姑娘正好好的等著公子呢!”
沛雪臉色一時煞白,大驚之下接連後退了好幾步,後退時不小心踢翻了一把椅子發出“嘭”的一聲大響。
很快,有一名身穿一身玄色錦衣的男子走了進來,他身量不高,長相還算清秀,隻是臉頰蒼白,眼下有一圈烏青色,步子虛軟無力沒有半點聲息,加上一雙色迷迷的眸子,一看便是縱情聲色的性子。
秀姨跟在男子身後走進來,撫著胸口笑道:“哎呦,我說是什麼聲音,嚇了我一跳!原是沛雪姑娘一見公子您來了激動的連椅子都踢翻了呢!”
男子一雙色迷迷的眸子不停在沛雪身上亂轉,無意識的搓著手,那模樣極是猥瑣。隻見他皺起眉頭,急不可耐的道:“是麼……好了,你們都出去吧,良宵苦短,你們可別礙了本太……本公子的事!”
秀姨點頭哈腰的道:“是,是,你們兩個快給我出去。”
兩名一直跟在沛雪身邊的丫頭對視一眼,乖巧的低頭走了出去,秀姨笑著走到沛雪身邊,靠近沛雪身邊低聲說道:“沛雪,這位可是當朝太子,你一定要給我仔細伺候著,若是惹怒了他,可別怪秀姨我翻臉無情了!”
沛雪身子一震。
秀姨對著那名男子行行禮,笑眯眯的走了出去。
屋中便隻剩下沛雪與太子兩人了,沛雪的臉色不由越發蒼白了幾分。
整個京城誰人不知當朝太子乃是一位整日流連花街柳巷的紈絝公子,他的太子府中除了太子妃太子側妃之外,另有數十名侍妾仍嫌不夠,凡是他在街上見過稍有姿色的良家少女都逃不了他的魔掌。這樣的人,沛雪怎麼肯托付一生?
而他之所以敢這麼無法無天,隻因為當朝天子怯弱,朝中丞相專政,丞相正是太子的親舅舅。
沛雪臉色蒼白的見太子一步步逼近,她步步後退,嗓音顫抖著道:“太子……太子,你不要過來,我求求你不要過來……”
說到最後,她的聲音近乎乞求。
太子於傾一見沛雪如此,更是覺得心中如同有羽毛不停拂蹭一般發癢,卻又撓不著,抓心撓肝的難受,恨不得立即將她擁在懷裏一親芳澤,哪裏肯停下腳步。
沛雪幾乎絕望,她很快退到後窗前,碰到了窗前的長桌上麵隻好停住腳步,她倉惶轉頭一看,一眼看見了桌上繡籃裏的剪刀,絕望之下,她猛然抓起剪刀將刀尖對準自己的脖頸,厲聲說道:“你別過來,你過來了我便自盡!”
於傾一愣,嗤嗤冷笑著順勢坐到屋子正中一張圓桌旁邊的椅子上,順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輕抿一口,冷笑道:“你敢自盡?你若是敢自盡,本太子明日便將你遠在邊疆的父兄殺了你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