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陸新曆三千六百一十二年,索國仁昭三年,九月初十。
天空灰蒙蒙的像是正在醞釀一場大雨,狂風吹過,頭頂厚厚的烏雲頓時翻湧起來,隱約間可以看見細細的閃電在烏雲之間若隱若現。
索國皇宮。
雕梁畫棟,修建極盡奢華的皇宮占地約有方圓十數裏,其內重重宮殿林立,假山石雕、各色鮮花綠植遍布,小路蜿蜒纏繞,一條條通向各個宮殿。
然而往日總會有很多太監宮女穿梭的小路上此時卻一片寂靜,隻見無數頂盔束甲滿身殺氣的士兵威風凜凜的把守著所有小路以及眾多宮殿,皇宮外也有穿各色鎧甲的士兵裏三層外三層的將皇宮包圍在了裏麵。
皇宮西側的皇肇殿乃是索國昭帝的寢殿,整個殿堂占地廣闊,殿前有一排寬敞的階梯延伸而上。沿著階梯走上去,有兩排士兵目不斜視的鎮守在殿外寬闊的空地上。這些站成兩排的士兵穿著不同的鎧甲,卻都一樣身染鮮血,滿臉疲憊,顯然經過了一場激戰,然而他們依然立得筆挺,仿佛站成了一尊尊雕像。
皇肇殿的大門此時是大開著的,走進去之後隻見裏麵一片淩亂,桌椅器具橫七豎八的倒了一地,碎瓷片遍布,直沒有下腳的地方了。
這是皇肇殿的正殿,在一片淩亂的場景中可以看出原本有一張桌子是擺放在最裏麵的,其上放的應是一些奏折,隻是如今那些明黃色的奏折有大半都狼狽的掉落在了地上。
桌後的一張寬大的座椅是殿裏唯一一件未受損傷的家具了,此時,那鋪滿了厚厚貂絨的寬大座椅上有一名穿一身鎧甲的女子大大咧咧的坐在上麵。
女子戴著頭盔,一頭黑色短發自頭盔裏麵鑽出來,調皮的垂落在耳際。女子長相絕美,隻是臉上一道寸許長的刀疤破壞了這樣絕美的容貌,使人一看便會不勝唏噓。她的唇畔掛著一絲張揚不羈的笑意,嘴裏叼著一根尺餘長的枯草,一雙璀璨的明眸玩味的看著大殿的另一側。
隻見女子注視著的地方是大殿的一個角落,有一名穿一身明黃色龍袍的中年男子狼狽的跌坐在地上。男子身形肥胖,滿臉橫肉,麵色浮腫發白,眼下有一圈烏青色,一看便是酒色過度的麵相。
有一名身姿挺拔的男子手執長戟立在中年男子的麵前,長戟尖端毫不客氣的指在他的脖頸處。
男子頭上同樣帶著頭盔,頭盔上垂下的紅色盔纓隨著殿外吹來的微風輕輕拂動。他長相俊逸,隻是連日的征戰使得他麵容滄桑,下頜青青的一片胡茬都有寸許長了。
此時,他的臉上一片冰寒,刻骨的恨意染紅了一雙眸子,甚至他執著長戟的手都開始微微顫抖起來,使得長戟銳利的尖端顫抖不定。
“啊!”卻是那中年男子忍不住失聲叫了出來,聲音中滿含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