蕘三通敬了一回酒,見美人喝了,沒有異狀。他不禁搖頭,暗想這裏,透著陰森恐怖之氣,美人雖能吃喝,卻沒有氣息,但她們的身子,又不冰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飄香院內,沒有人來的緣故,便因為此?
蕘三通見錢世友伸手到美人的胸脯裏抓了一把,隻覺美人的眼神,朝他射出凶光,嚇得蕘三通,慌忙將眼神回避。心裏暗想,此地一定有問題,就連那老鴇,平時看別人的衣著行事,而今日卻如此大方。
蕘三通忖了忖,朝窗外望了一眼,隻見一簇人影閃動,嚇得他的雙腿一軟,踩了錢世友一腳。錢世友會意,朝兩美人笑道:“今晚兩位美人,一定要好好陪大爺們喝酒。把大爺我弄爽了,額外給你們銀子。”
兩人一聽,露出危險。錢世友從她們的微笑中,看出兩人,不是真正在笑。從一進來,她們便保持著微笑,這種微笑,幾乎沒有改變。錢世友越來越覺得,兩人便是僵屍。曾府裏真大膽,竟然將僵屍放到了大街上。誰都知道,飄香院是他曾府裏開的,沒有曾府撐腰,飄香院早垮掉了。可他們為何要這樣?難道曾老爺和二老爺,想明著與聖上作對?
錢世友暗想師父要將舞娘送走,看來也是這個緣故。想必師父,早看出這裏不對,可他為什麼不告訴我們?難道師父是怕我們害怕?還是早知這裏這樣,告訴我們對我們也沒什麼好處?
錢世友不敢相信,如此大的一個飄香院,竟推出這樣的美人。不過像這樣的美人,有誰會拒絕客人?在別的妓館,還有不願接客的,可在這裏,就從沒聽說過。錢世友望著美人,舉起酒杯,朝她道:“姑娘,咱們已喝得差不多了,可我聽說在飄香院裏,個個都能歌善舞,你就給大爺我跳一支舞。”
美人聽罷,站起身,將雙手一展一合,不斷的跳起舞來。錢世友大駭,隻見她的舞姿,和舞娘的一樣。嚇得錢世友將眼神一移,望向蕘三通。蕘三通見此情景,也有些無奈。她們雖是僵屍,表麵上不害人,但她們吸取人的精氣,隻要常年留戀此地的人,漸漸的便回變得麵黃肌瘦,憔悴而死。
曾府果然有他的過人之處,能知道二老爺回來的,恐怕不到十個人。但他竟然能將如此多的僵屍,送到飄香院來,那可真是費了不少心血。
錢世友忖罷,便見蕘三通朝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走。錢世友卻搖搖頭,不讓他走。蕘三通本想出去,到曾府裏尋找竇磊旺的下落,也好探聽探聽侍童的下落,可錢世友不願走,他也隻得留下。
兩美人見蕘三通要走,慌忙攔住道:“官爺,是不是覺得我們不夠漂亮,不夠溫柔,你才想離去。你要是離開這裏,我們可就慘了,又要被媽媽罵了。”
蕘三通摟住美人,微微一笑道:“美人兒,今晚我們不走,就留在這裏,好好享受春光。咱們辛苦奔波,來到這裏,也是不易。”
錢世友也歎息一聲道:“你們在這裏,也很不容易。不知客人們要是不滿意,老媽媽如何責罰你們?”
兩人聽罷,卻不敢說,朝錢世友低聲道:“我們要是被老媽媽責罰,那可就慘了,她要我們,將下體放在木樁裏麵,每每都要出血了,才放我們。她說這樣,才讓我們記得痛楚,才會留住客人。來這裏的客人,回到家中,都很滿意,第二次來時,便不想回去了。”
錢世友一聽,定睛朝美人望了一眼道:“美人如此一說,那我真就要先睹為快了。”
錢世友說罷,猛地將美人抱起,朝床上扔去。他晃眼見美人的笑容,笑得和先前沒有分別。心想將她脫了,一定能看出端倪。要是僵屍,一眼便能看出。但兩人,也害怕曾府裏的人,將活人灌成僵屍。想必活人變成僵屍,一定和真的人,沒有什麼分別。
錢世友見美人躺倒床上,露出風騷姿態,有幾分欲難自禁,撲身直上。美人見他撲來,朗笑不已,惹得錢世友,欲火難耐。蕘三通卻怕錢世友被僵屍迷住,想警告他,卻見身旁的美人,一把將他抓住道:“官爺,他們都開始了,難道你就……。”
蕘三通轉到美人的身後,伸長舌頭,正要去舔她的脖子,卻見她的脖子上,有一條深深的印痕。看那樣子,是被人勒過。被人勒出那麼深的印痕還沒有死,那真就是在騙鬼。
蕘三通猛地將她抱起,朝錢世友鑽進的床上扔去。錢世友見又進來一美人,知道蕘三通要進來,微微一笑道:“美人,你們稍微一等。”
錢世友晃眼見兩美人的臉色突然一冷,從懷中掏出匕首,便朝他刺來。他冷哼一聲,將身子一滾,滾出床帳。蕘三通見他滾了出來,心知不妙,怒喝一聲,將桌子一推,堵住床帳。錢世友朝蕘三通望了一眼道:“師兄,這裏果然有問題。”
蕘三通點頭道:“咱們抓住兩人,先看看究竟。她們的脖子後麵,恐怕都有勒過的痕跡。咱們將她們抓住,看她們是不是僵屍,要是僵屍,就不能再讓人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