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在他的理解裏,他們會揭榜也不過就是為了有一個理由能夠見到皇帝而已,以求長伴君側。
這樣的誤會卻讓他忍不住緊緊地抿起了唇角,這說明什麼?
他爹根本就是仗著早年那些修習的本領,在這裏一家土皇帝獨大,不僅在人界娶了一群女人,根本連男孩子都不放過,想到這裏他的眸色轉深,隱隱的在陽光下折射出一種漂亮的紫色在不斷地流轉。
他微微的眯起眼睛,屬於結丹期被完全壓製起來的氣勢一瞬間放出,普通人都覺得不適,臉色蒼白了起來。
“是不是妙人可用不著你來品評,不過......這位公公有些人不是你那隻髒手能夠碰的起得。”
“嗬嗬,這位官人說得對,是老奴眼拙,三位請吧。”
在他們眼前的那位柳公公差點沒氣的臉都白了,但就算這樣他也不敢說什麼,在流光麵前他連站直自己的腰都覺得困難,更不敢隨意造次,那種迫人的上位者氣息他並不陌生,他在常伴了多年的陛下身邊經常會感受到,隻是卻沒有這麼強,那種不能作假的雍容蔑視,讓他不得不本能的彎下自己腰。
柳言能夠感受到這個人的強大,他惹不起,真的惹不起。
他麵上陪著笑容,一邊在前麵帶路引薦著他們三個人入宮,穿過回廊的時候,靈樞敏感的察覺到什麼,猛然的回頭,卻又一切如常,這讓他忍不住皺起了眉頭,柳公公瞥了他一眼,沒出聲便循著小路將他們三個人帶到了東宮一處常常讓客人休憩的偏殿。
殿內輕紗曼舞,殿外群花環繞,不夠大氣卻顯得精致又是獨成一棟,顯出了柳公公的用心。對此,流光隻是滿意的點了點頭,冷漠的對他說了一聲:“有勞了。”
“望三位好好休憩,晚些時候我會稟明陛下,想來會宴請三位,還望做好準備。”
麵對態度突然之間變得恭敬的人靈樞雖然覺得疑惑,卻沒有更多的心思去理會,因為有一個更棘手的問題占據了他全部的思想,問題的來源就是那股鬼氣,剛剛這個公公領著他們進來的時候,他就覺得外麵距離這裏不遠處是鬼氣最為密集的地方,離得越近越能感覺的那隻女鬼力量的詭異,隱約中還摻雜著一股腥氣,恐怕他們不一定能夠對付得了。
“靈樞,你在想什麼?”
流光打發走了柳公公,回過頭來的時候,正好看見靈樞目光茫然的看向某一處,似乎在思考著什麼,他不由得眉頭一皺,問出了聲,隻是靈樞想的太入神沒有理會他,他剛想要在說些什麼,就聽見一邊的安靜了半天的紅夭,突然出聲道:“原來你也有吃癟的一天啊,看來昆侖首席大弟子的身份也不是什麼人都買你的帳啊。”
“那又如何,管好你自己吧。”
“哼,我願意,我還以為這位柳公公多大方,原來就一間房,怎麼住啊?”
“這種宮殿一般都分裏外間,紅夭,你就暫時住在外間吧,我和靈樞住在裏間,我想你不會有意見吧。”
其實紅夭真的想說他很有意見,不過此刻靈樞兀自沉浸在自己的精神世界裏,根本就不理他發表不了什麼意見,而流光明顯已經目光威脅加上了動作威脅,那隻骨節分明的大掌已經一把握在了他的玄鐵劍上了,那意思根本就是再說如果你不同意,咱們就比劃比劃吧。
於是,某人就很沒骨氣的又瞟了一眼發呆的美人,歎著氣聳了聳肩,出去了。
他們住的宮殿是分裏外間的,與皇宮中其他的宮殿格局相似,裏間住的都是主子,外間都是給守夜奴才準備的木榻。也算是床,不過大小程度和舒適程度根本就沒得比。
紅夭一走,流光就迫不及待的過去,一把抱住了靈樞,溫熱的觸感喚回了靈樞的神魂。
他迷茫的睜著一雙勾魂的鳳眸,看著流光將他連抱帶拖得弄到了床上,意識到什麼的他,臉上突然一紅,一把就掙開了流光,皺著眉尷尬的開口道:“大師兄,你這是做什麼?”
“沒什麼,看你一直在發呆就在想你是不是困了,困了當然就是在床上睡了。”
流光無賴的順著靈樞的掙紮鬆開了手,隻不過臉上的笑容卻顯得有些耐人尋味起來。
不過靈樞根本就沒意識到自己被人耍了,還真當是流光這麼以為的,掃了一圈屋子,見沒有外人,才擰著眉毛,表情凝重的對流光說:“大師兄,這件事情恐怕沒有那麼簡單,就在剛才那個人領我們進來的時候,接近了鬼氣的源頭,我才隱隱的察覺似乎除了女鬼還有另外一種腥臭的妖氣,一開始沒感覺到,怕是被鬼氣遮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