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下午,陸垣笙把不放心非要陪在他身邊的寧慕詩哄去上課後,他自己以“帶病之軀”去上班了。
他告知已經知道寧慕詩心髒有問題的傅昀,他家小姑娘暫時不做手術了。至於上午發生的事,他選擇閉口不談。
傅昀瞧著坐在梳妝台前正在被化妝師上妝的陸垣笙,心裏很是不解,“怎麼突然又不做了?”
陸垣笙一時沉默下來,腦海中閃過昨晚寧慕詩眼眶泛紅的樣子,最後隻能輕聲歎息,“小詩她心裏害怕。”
小姑娘什麼心思,他怎麼看不出來,隻是有時候兩個人相處就要學會裝傻、裝聾作啞,不一定非要什麼事都弄得明明白白。
“也是,別說她一個小女生!聽得我一大老爺們都直害怕!”傅昀瞬間變成悲催臉,一邊說還一邊在自己左手臂上比劃著,“從手腕血管插鋼絲一直到心髒做支架,再拿一東西堵住心髒縫隙……”說到這裏,他已經摸到自己心髒的位置,感受到手下傳來輕微的跳動感,腦中再適時閃過腦補出來的恐怖畫麵,頓時嚇得他渾身一顫,悲催臉更悲催了,“噫~特麼的,光聽聽就很嚇人好嗎?”
陸垣笙對此又是一聲歎息,緩緩道出的話語中透著一絲無奈,“可是沒辦法,這個手術必須做,真的,別無他法。”說完,他慢慢合上有些疲憊的眼眸,讓人看不到眼底的真實情緒。
許家的麻藥,後遺症還真是大,他到現在身體都有些使不上力。
傅昀知道,如果可以不做手術,陸垣笙是絕對不會讓寧慕詩做的,做這個手術真的是無奈之舉。寧慕詩要想活的久,要想結婚生子,她就必須做這個手術!
有些東西,並不像醫生說的那麼簡單!
“唉!”他學著陸垣笙的模樣一聲歎息,抿緊唇也不再言語。
“傅導、陸主播,你們兩個在聊什麼呢?”聶小燕突然笑嘻嘻的湊過來,“一個比一個愁苦著臉。”
陸垣笙睜開眼,對著她溫柔的微笑了一下,卻並未告知何事。
傅昀直接不客氣的扔出一句:“憑什麼告訴你啊!”
“切!小氣鬼!”聶小燕嫌棄的瞅了他一眼,手上對他做了個鄙視的動作,表情卻是忽地一變,她笑嘻嘻的看著一旁的陸垣笙,“陸主播我剛剛得知一個消息噢~”
她如果有條尾巴的話,肯定跟她剛剛的尾音一樣,已經翹得老高了。
“什麼消息?”看她的表情,陸垣笙已經猜出來跟自己有關,但他內心毫無波瀾,表情相當淡定。
“華城將在各大高校中舉行在校大學生《我是優秀主持人》的選拔比賽,聽上麵的意思,你好像會擔任總半決賽、總決賽的評委噢~”俏皮的眨眨眼,比劃出七根手指頭,“我還聽說啊!評委就七個人噢~陸主播你可是當中資曆最淺,年齡最小的一位!”
“為什麼隻有總半決賽、總決賽?”傅昀不解道。
聶小燕癟癟嘴,她也不是很清楚其中的彎彎道道,所以隻能含糊的解釋道:“初選什麼的好像是各大高校自行選拔,優勝者代表學校進入總半決賽進行比賽,直到最後的總決賽。”
言下之意,學校內部的比賽,學校內部自己解決就好。
陸垣笙微微挑了一下眉,笑著說道:“小燕,你也說我資曆最淺,這種事怎麼會落到我頭上。”說完,他自己不相信的搖了搖頭。
“原因當然有啊!據說當年隻要是陸主播參加的比賽,絕對以第一名取勝,一點點懸念都沒有!”聶小燕一臉自豪的說著,“上麵讓你擔任評委好像是讓你去激勵他們加油!向你學習!努力奮鬥!”
“這個理由我可以點個讚!”傅昀像是被聶小燕激動的情緒感染了,他感慨萬千的說道:“我記得後來垣笙的比賽,我每次都會打瞌睡。因為真的毫無懸念,每次都是他贏!連爆冷門的機會都沒有!”頓了一下,聳聳肩,突然痞痞的笑著,“當然,垣笙贏了也不是沒有好處,有獎金獎勵什麼的,每次不是讓平攤就是讓請客,哈哈哈!”
聶小燕被他後麵的話逗笑了,“傅導,原來從以前開始你臉皮就這麼厚啊!”
……
就這樣又晃悠了一段時間,直到寧慕詩生日的到來。
寧慕詩生日那天正好是星期六,中午的時候,陸垣笙在一家飯店包了個小包廂。兩個寢室的人再加上田儷、聶小燕、宋茹以及夢珂,湊湊合合坐了兩桌人。
由於有傅昀這個活寶帶頭,一群人鬧騰了很久也不見怠場。到了下午三點鍾,因陸垣笙傅昀他們要去上晚班,一群人這才收了興,各自離開。
陸垣笙不顧寧慕詩反對,硬是把她親自送回了家才放心,而後才匆忙趕去電視台工作。
對此,寧慕詩覺得幸福的同時又不免有些無可奈何。
陸垣笙下班回來的時候,就見他家小姑娘穿著雪白色毛衣蜷在沙發上正打算拆一堆生日禮物。
“老師,飯已經熱好在桌上了,你簡單洗漱一下就快點去吃吧!”寧慕詩指了指桌子的方向,然後低頭又繼續認真奮鬥——撕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