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師兄!”李瀍驚歎道。
楚緲塵這才知道,原來此時掌握著自己生死的竟是江無痕。
“真是想不到,魔舍利竟然在你這樣的小孩手上,但我想,穎王既然都這樣說了,應該不會錯吧。”江無痕的手又緊了一分,楚緲塵難受的皺起了眉。
“我以穎王的身份,命令你放了生師弟!”李瀍大聲喝道。
不料江無痕冷笑一聲,“聽說文帝即位不希望太和初年又與他作對的王出現,你失了勢,敢問穎王殿下用什麼來威脅我?”
李瀍一驚,“你到底是什麼人?”
江無痕左手刀光一閃,緲塵左手上的紅繩落到了他的懷裏,“南天正一。”
“南天正一!”楚緲塵與李瀍齊齊驚呼,南天正一與楚仙是百年死敵,沒成想楚天樞門下大弟子竟然是南天正一的人。
江無痕忽然柔聲道,“其實潁王,南天正一勢力並不亞於楚仙,何不投奔那裏?對於大家都有好處,與家師合作現下也不用擔心殺身之禍。”
李瀍原就擔心江無痕今下是鐵了心要滅口奪珠,卻聽他好言規勸,心中大喜,有機可趁,“要想本王加入南天正一這也不難,隻是堂堂王爺數日轉投師門未免過於草率,對本王威信有所影響,不知師兄有何妙招?”
“這倒不難,你隻要親手殺了這小子,然後對外宣稱楚仙內有刺客,不得不另投師門以保安全,這便成了。”江無痕手下一用力,緲塵的頸處有血絲滑了下來,當下心中一歎,若是藍兒在此便好,勝算也大大提高,隻可以顧及了那些該死的仙長,害他不能近身保護自己。
“這也是個辦法,隻是小王從未殺過人,不免有些緊張。”口中作念,手卻隱在身後不得見。
江無痕聞言輕笑,“古往今來帝王家卻是血孽深重的,遲早你也會視人命如草芥,不如就以此人一試。”料想他們兩個孩子也抵不過自己數十年修行,伸手一絲紫氣射出封了楚緲塵氣脈經絡,就遞刀要穎王殺他。
楚緲塵心中一涼,莫非當真要死在此處,又感知李瀍殺氣微露,麵前竟然浮現出不舍天真的臉,不知自己死後能不能聽到不舍誦讀的經文……眼角一掃,看見李瀍持刀向自己走來,忽的眼睛一眨,當下心中一絲希望,莫不是尚有變數?
“且慢,”李瀍果然停下腳步,“小王心中還有些事不太明白,希望能在殺死他之前問清楚。”
江無痕仔細將手中魔舍利放好,“潁王請說。”
李瀍回身看向緲塵,“你既有魔舍利,江湖傳言魔舍利是魔君法力的遺留,你可知如何運用?”江無痕聞言眼中一亮,想是對魔舍利還有貪念,又聽李瀍繼續說,“若是據實說來或許可饒你不死。”
楚緲塵這才明白原來李瀍故意要自己以魔舍利做砝碼,“自然知道,不過……”
“不過什麼?”江無痕急問。
“此法需要親身演繹,我全身為江師兄所製,無法傳授阿。”
江無痕眼珠子一轉,忽然哈哈大笑,“你們兩個小鬼,莫不是想引我上當放了你們,也罷,這麼小的孩子又怎會知道如何運用魔舍利,想用這種方法引我上當,自是不可能,今日索性我就大開殺戒,送你們兩個一起歸西。”
李瀍知道誘他不過,立刻回身擋在楚緲塵身前,分明在如此危機之前也要護住她,緲塵心中一暖,但江無痕道行遠遠高出自己,又哪裏尋得出反抗的法子。
“無痕徒兒,還不放下手中殺念,莫要再犯錯誤啊。”忽的傳來楚天樞的聲音。
李瀍楚緲塵皆麵帶喜色,“師父!”
“弟子無痕拜見師父,”江無痕卻一改之前放肆,恭敬說道,“弟子發現瀍師弟與南師弟行為詭異,心中正是起疑,準備詢問呢。”
原來這人竟要反來誣陷自己,楚緲塵心中大呼不妙,卻又一時不知如何解釋.
“無痕,”楚天樞歎息,“為師已經都聽到了,你可是要殺了穎王……莫要走向不歸路,快快放了潁王殿下……為師可代你向掌門求情。”
江無痕聞言直起腰身,眨眼間化手為爪扼住放鬆警惕的李瀍咽喉,“老道士,咱們師徒緣分已盡,若要潁王安全,最好不要妄動。”話音未必人已挾李瀍先閃出緲塵視線。
楚緲塵但覺身上一鬆,氣脈盡通,然後楚天樞幽幽聲音傳來,“楚生徒兒,你隨為師一起去吧。”話音剛落,緲塵身子一輕,便看見楚天樞駕雲而飛,手指勾著自己腰帶,眼也不斜的朝前方一禦劍而飛的人追去。一邊追一邊用氣高喊,“無痕莫急,傷了瀍兒為師定要重重罰你。”楚緲塵聞言心中暗笑,這楚天樞果然迂腐,能夠禦氣而飛的人至少也是金丹大成,卻對禦劍而飛的修氣者無可奈何,更別說那人是叛出師門之人,竟然好言相勸。不過那江無痕能禦劍如此之快,想來是把修行結果大部分用到逃命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