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探長揉了揉酸澀的眼睛,略顯肥胖的身子懶懶地靠在座位上,他沉沉的打了個哈欠,用力的睜了睜小眼睛,試圖讓自己看起來更加精神一點。
“探長,很快就要到了,您在忍著點。”坐在副駕駛座的張文偏偏頭對後座的金探長說道。
“嗯。”金探長隨意的回了聲,發出濃濃的鼻音,一聽就知道剛起床沒多久。
大概半個時辰前,金探長正抱著自己的三姨太太柳氏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可是一陣緊促的電話聲硬是把他從睡夢中吵醒,他不情不願的從被窩裏爬起,還隨口大罵一句,至於罵的什麼,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然而一接電話方才驚醒,江南城出大事了!
匆匆忙忙洗漱一番,帶著警衛司的一些人向出事地點趕去。可是剛上汽車,剛沾上軟綿綿的黑皮座椅,困意立馬卷土重來,剛才的緊張也不知拋向何方,就著座位開始勤勤懇懇的點起頭來。
“嗷嗷嗷~~”金探長向後靠了靠,又打了個哈欠,砸吧下嘴巴,強撐這一雙眼睛盯著前方
也不知過了多久,金探長被人叫醒
“探長,探長,我們到了。”
金探長一個機靈,一改方才的困頓,一雙小眼頓時睜得晶亮,理了理有點發皺的衣服,深吸一口氣,左腳一邁,下了汽車。
金探長今天一身黑色警司服,腰間係著一根土黃色腰帶,腰帶上別著一個褐色的槍帶,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裏麵裝的是什麼。金探長雖然已四十又一歲,可是卻一點也不顯老態,相反,胖胖的身材反而彰顯了一種富態,好似憨笑的彌勒佛,隻是那雙小眼睛比彌勒佛多了份狡猾和老練。
金探長一行人的四周早已聚集了一大批圍觀的老百姓,不,不能說金探長,而是金探長跟前的這座建工精美的大宅子,早在他來之前就已經有很多老百姓圍在宅前竊竊私語了。
金探長撫了撫帽簷,確定帽子沒有歪,然後又伸手摸了摸短小的八字胡,眯起眼睛向四周看了看
“嘶——看來消息傳的很快呀。”金探長挺著肚子喃喃道
“是啊,向他們這種大戶人家的事,傳的可是比什麼都快。”張文站在金探長身邊,掃了一下圍觀的老百姓。
金探長點點頭,突地,他小眼一亮,好奇的看向一個管家打扮的人匆匆忙忙的從大宅裏出來向他走來,他思忖一番,暗道,應該是張管家。
“原來是金探長,有失遠迎啊,您總算來了。”來人是一位五十多歲的老者,麵容慈祥,一身灰布棉襖,略顯嘶啞的聲音更襯得老人家沉穩幹練,著實是一位身經百煉的行業人!
“嗬嗬嗬,哪裏哪裏。”金探長虛扶了一下老者,眯著小眼說道,“張管家客氣了。”
姓張的老者微微歎了口氣,眼底的暗淡一閃而過,“金探長,我家老爺正等著您呢,就在東苑。”
“那敢情好!金某馬上就去!還得麻煩張管家幫金某帶路了。”
“不敢當不敢當,金探長請。”張管家搖搖頭,做了個請的姿勢
金探長雙手扶向腰帶,回了聲“請”字,隨後便跟著張管家走近了那所幽深的大宅。
張文緊隨其後,後麵的持槍警衛自行排成兩列,井然有序跟在後麵。
不出多時,一行二十多人便漸漸消失在巍峨的大門後,然而,依舊能夠清楚看見的則是門楣匾額上用金漆書寫的兩個蒼勁大字:
蘇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