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我徑自一個人“嗚嗚”地哭了起來。哭得師弟也莫名其妙,哭得師弟心驚肉跳,束手無策。他無奈地說:
“你甭說了,師兄,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好不好?你打我吧,罵我吧,你點我也行,我,我罪該萬死,我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惹你老人家生氣,都是我不好!你別哭了好嗎?我,我也是一個苦人呀。”說著,也捂著眼睛“嗚嗚”地哭了起來。我想,他的哭,絕不是哭他的哥哥。
我猛地甩了甩袖子,擦了一下眼淚,突然看到地上有幾棵師弟點我小雞雞的那種小草“老婆眼”,於是一個壞點子在心裏生成,“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我指著小草說:“對,點,點三下,少一下都是雜種!”
師弟心慌意亂地說:“不!——不是,是,那好……我,我點,我點!”師弟先是猶豫了一下,然後堅定地說。
“把褲子脫下來,快!”
師弟慌張地褪下褲子,低著頭,兩隻眼睛呆呆地望著地下:“其實,我,我不是,是小人,我,我沒告密。”
“少廢話,點三點,少點一下你都是雜種!”我又重複了一遍。師弟照例薅起一株“老婆眼”,一折兩截,幹脆地在他的小雞頭上連點三點,然後,他舉起小草,說:
“師兄,你看,扯平了!”邊說邊在小雞頭上又點了一下。我沒好氣地說:
“算了,我問你,老十七偷你爹的瓜,是不是你向師父告的密?說實話!”
“不是,我是正人君子,不是告密者,我沒告密,我對天發誓!”
“你沒告密,那會是誰告的密?”
“不知道,興許是二師兄?”匪夷所思,師弟竟然也對二師兄有懷疑。
“胡說,二師兄是怎麼知道的?”師弟也說不出所以然來,他的話完全是猜測,一點兒都當不得真。他完全是憑直覺。
師弟說的沒錯,告狀的,就是二師兄。
晚飯師弟沒有吃,大概是小雞雞疼的厲害。第二天,正當他躺在床上不停地“哼哼唧唧”**的時候,不巧他的老子過來看他,也許是去看他的寶貝香瓜路過這裏,師弟點小雞雞的事情卻正撞到了槍口上。
長老一看兒子躺在鋪上直哼哼,嚇得他不知出了什麼大事。連忙輕聲詢問,無奈師弟卻一問三不知,問急了,幹脆翻了一個身,背對著長老,來一個不吭聲,百問而無一答,氣得長老火冒三丈。長老硬壓著火氣,摸摸師弟的頭,沒覺得有什麼異樣,幹脆掀開師弟的被子,扒下他的衣服。隻見師弟的小雞雞腫的像個大號棒槌,嚇得直往後退。好容易穩過神來,指著師弟的小雞雞厲聲喝問:
“這是怎麼回事,是誰把你的小雞雞弄成這個樣子?”
“……”
“你倒是說話呀,啞巴了?你這個敗家子!你你你氣死老夫嘍!”長老氣得三屍神暴跳;師弟平靜得如佛再造。
“知道了,定是那小子幹的好事。真是個敗家子,留著他早晚是個禍害。今天我要徹底和他算清賬!”說完,轉身就要走。嚇得師弟大喊:
“老施主回來,不是別人弄的,是小僧自己弄腫的,你找誰算賬呀,有賬跟小僧算就行了。咦,小僧是出家人,跟你算什麼賬呀。和尚又不取媳婦,要**有什麼用呀,小僧早晚要弄掉它的。”師弟胡說八道,這哪是和尚說的話?長老猶豫了一下,還是轉身走了。剛走出房門,恰巧碰上我給師弟打水回來,陡然一個念頭浮上心頭,沒等我有任何表示,就被長老抓住了領口,把我的禿頭當作了牛皮鼓,劈劈啪啪沒頭沒臉的一頓亂扇。一邊打,一邊還滿嘴胡亂地罵:“打死你這個小鱉羔子鬼纏頭、討債鬼、害人精,你這個不得好死的……”我緊緊地端著手裏的一盆開水,顧不上躲避長老的老拳。被打得沒有辦法的時候,把手裏的一盆滾燙的水,沒頭沒臉地全潑到長老的身上。幸好師弟連滾帶爬地跑過來,才把他的老子拉開。我的心裏恨透了師弟:“哼!都是你惹的禍!”可是非常慶幸,長老沒有找師父告狀就走了。我躲過了一場風波,長老一直沒有來,不知是我潑了他一盆開水,他在家裏害起腳來,還是他根本就沒有把這件事當作一回事。夜裏,我把身上的疼痛早忘到爪哇國去了,一心想著十七叔偷瓜的事。難道真的是二師兄告的狀?二師兄是怎麼知道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