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通…,隨著一聲驚呼,我結結實實地摔到了什麼之上,眼前一黑,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不知過了多久,我悠悠醒轉,勉強睜開雙眼,隻覺得渾身疼痛,骨頭就如散架了一般,為什麼天還在晃動,好痛,我漸漸看清了他的臉,帶著一臉的焦急,還在晃我的肩膀,他的臉離我如此的近,頭上的小辮子掃在我的臉上,癢癢的。
我忍不住咧了咧嘴,不知是想笑還是想哭,看見我醒來,他孩子般的大叫,阿大湊上前來,有些緊張的問我:“摔壞沒有,哪裏疼,幸虧不是很高,不然就麻煩了…王爺可是急壞了。”
有嗎,他在擔心我嗎?我望向他的眼睛,黑黑的瞳仁裏映著我的臉,我動了動身體,痛是很痛,但沒有劇疼的感覺,應該是沒有傷著骨頭。
我衝著阿大搖了搖頭,阿大繼續說道:“天快黑了,要不我們今晚就在這歇息一晚,明天一早趕路。”說著便去包裹裏拿幹糧。
我使勁點了點頭,真的走不動了,隻要能躺著,那裏都行。我環顧四周,我們現在正處在一個山峰之上,山峰逼仄,形似長橋,長橋之上盡是綠草紅花,在夕陽的映照之下,異常美麗。橋頭一端是我們方才跳下的懸崖,另外一端連著高山,橋下則是山巒湧現……
吃了些幹糧,喝了點水,天已經黑了,有幾顆星星調皮地探望著夜空,我們頭枕著綠草,以天為帳,蟲鳴為樂,倒也十分的愜意。阿大和他在用漢語交談,我聽不懂,隻管在黑夜裏瞧著他模糊的身影。
“阿莉婭、……”我又似乎聽到了誰在喚我,聲音仿佛從很遙遠的天空傳來,我凝神細聽,卻再也沒有聽見……
他們巫自未覺,我搖了搖頭,可能是幻覺吧!
一種愧疚的感覺從心底油然升起,我私自出山,對不起心疼我的阿祖,對不起我的阿爸阿媽,還有……阿根圖,但我真的好想出去看看外麵的世界,也許,這都不是根本原因,隻是在為自己的情不自禁開脫……
一陣山風吹來,遠處的林木發出嗚咽般的聲音。陣陣寒意泛上來,他脫下身上的衣服,輕輕地給我蓋上。衣服上帶著他的體溫,暖暖地包圍著我……
對麵山林中突然有了些些許許的亮光,而且是流動的,鬼火一般,若明若滅,阿大盯著看了一眼,小聲道:“想不到匈匪到處都安排了人,我們須得小心!”
提心吊膽過了一夜,第二天天還未亮,我就被叫醒了,還好,身體已不似昨日那樣疼痛了。揉著惺忪的睡眼。跟著他們,踏上了這未卜的征途……
阿大帶我們走的路果然奇險,但比起昨日下山崖時要好多了,山高路遠,林木遮天蔽日,有幾次都幾乎讓匈奴人撞上,都被我們僥幸避開。也是因為我耳朵鼻子都很靈敏,匈奴人沒發現我們,我就早早地發現了他們。
可是,我們很快遇到了比我鼻子還靈敏的動物——狼狗,匈奴人真可惡,竟然帶來了狼狗,因為狗的嗅覺異常,我們所特製的迷香散對它根本不起作用,眼見那些家夥夾著尾巴,東嗅嗅,西嗅嗅。我們便有些緊張起來。
果然,一隻狼狗似乎嗅出了異常,撒歡兒一般撲向隱在灌木叢中的我們,千鈞一發之際,我手上的匕首幾乎脫手而出,他比我更快,閃電般地躍出,單手掄向狗頭。
隨著一聲悶響,狼狗被打的飛了出去,“嘭”的一聲摔進了樹叢之中,但它掙紮著,嗚咽不止……
很快,又有幾隻狼狗狂吠著圍了過來,這下糟糕了。我和阿大手中匕首同時出鞘,飛向兩隻惡狗,惡狗應聲而倒,另外一隻也被他飛起一腳,踹的暈死過去。
但那幾聲狂吠卻招來了匈奴人,眼見幾個匈奴人跑了過來,向著我們哇哇大叫,他雙手握拳,眼裏光芒閃現,卻被阿大擋到了身後……
阿大笑著對匈奴人抱拳施禮,匈奴人臉上明顯有著怒氣,他們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狼狗,又狠狠地瞪了我們一眼,其中一個把手一揮,叫道:“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