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剛剛暗下來,濃霧層層彌漫,蕩開,渲染出一個平靜祥和的夜。錦州城內的燈漸漸熄滅了,每個人在白天都有自己的工作,商人要趕路,農夫要種田,衛兵要守城......所以人們總不會浪費夜晚的休息時間。
可是在”順豐旅館“的二樓201號房間的燈卻一直亮著,還不時傳出幾句叫罵聲,裏麵的兩個人似乎正在吵架。
“媽的,你看看你化的是什麼妝,我這麼帥的臉竟被搞成這副模樣。”來到旅館住下之後,邢澤第一件事就是對著鏡子檢查自己的臉,到底到醜到什麼地步才能把那個似乎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姑娘一下子嚇得臉都青了,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這真是一張可怕且令人惡心的臉。搞得邢澤連吃飯都沒胃口,竟然一點都沒吃就跑到屋子裏拚命的用水衝洗自己的臉。
“別白費功夫了,我給你化妝用的調料不是用一般的水可以清洗的。”飽飽的吃完飯的寧遠走進了房間,看到邢澤的行為不禁嘲諷道。
“為什麼化妝要化的這麼醜,你就不能給我搞得好看一點嗎?”邢澤怒吼道。
“你想變好看就去整容啊,易容隻能變醜”
“那你的易容也不至於把我搞得醜到沒人敢看的地步吧。”邢澤很生氣的說到。
“醜了好,醜了好,醜到沒人看最好了,這樣就不會有人想看你第二眼,被發現易容的可能性就大幅度降低了,再說,這麼醜你帶鬥笠也就理所應當了。”
“你說的似乎很有道理啊”
“不過,我還是很想打你啊......”
“是嗎?可是你現在身體正虛弱,可不一定打的過我啊。”
邢澤“......”
緊接下來從房間傳出的就是兩人的爭吵。
漸漸的,夜深了,“順豐旅館”二樓201號房間也安靜了下來,隻能聽到兩個男人此起彼伏的呼嚕聲。
錦州城的北城是錦州城重要的商業區,路過的商人,本地的居民都會選擇在這裏進行交易。
金頭領在這裏工作已經有四十年了,各色個樣的路人他都見過,見的人多了,自然什麼事都瞞不過他的眼睛,他自己總結出了一套獨特的相人技巧,據侍衛們傳,金頭領的相人技巧可神奇了!什麼人會進來,進來之後會買賣什麼東西他一看便知。
可是現在,金頭領很苦惱,因為,他似乎失手了。
一個黑袍的少年走進了他所管轄的範圍裏。這是第四天了,金頭領也觀察了他四天,可是他卻依然絲毫算不出來這個少年想要買什麼,或者想要幹什麼。
少年第一天來到北城這個大交易區時,這裏瞧瞧,那裏瞧瞧,似乎什麼也不知道,對什麼都好奇,就像是一個從沒見過城市的鄉裏人。
第二天,少年開始走進各家店鋪,東看看,西看看,還不時問起一些產品的價格,就好像是一個做生意的商人。
第三天到來時,少年走上街頭,走進店鋪,可他看的不再是華麗的街道,店鋪裏琳琅滿目的商品,他看似乎是人,他似乎再找什麼人。
已經四天了,錦州城商業區的每一處地方都有寧遠的足跡,每一家店鋪也已經被寧遠逛的熟了起來,初入錦州城的興奮也漸漸的被衝淡了不少,寧遠也漸漸的明白了城裏的生活。可是他依然什麼也沒有做,隻是像一個遊客一樣逛逛街,買點特色小吃,享受著這大好的時光。
金頭領很好奇,好奇為什麼少年這幾天每天都像是換一個人一樣,對少年的行為充滿著疑問。
雖然已經六十多歲了,可是金頭領的好奇心絲毫不比六歲小兒差,反而隨著年齡的增長越來越強。這種好奇心使他擁有了超乎一般人的觀察力,也正是這種好奇心使他知道了一些不該知道的東西,本來在國都有一份大好的前程,可最後被人打壓,隻好回到了自己的家鄉。
好奇心折磨著他,一個大疑惑存在搞得他心裏隻癢癢。於是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他決定今天一定要搞清楚少年來這裏幹什麼。
寧遠走在琳琅滿目的街上,心裏卻並不怎麼暢快,因為他知道,有一個不認識的人一直跟著他,他嚐試了很多中甩開那個人的方法,可那個人卻依舊死死的跟在他身後,很明顯,此人對這個地方的熟悉程度遠在自己之上。
雖然很不解為什麼自己會被盯上,但寧遠知道對方並沒有懷有惡意,因為那人的腳步時快時慢,有時近乎到自己的身旁了,可不知為什麼一下子又跟自己拉開距離,似乎想要叫住自己卻又不好意思。
日上三竿,寧遠已經有些煩了,他來這裏不是為了陪別人玩你追我趕的遊戲,於是走著走著就猛然回頭,隻見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正站在自己身後,一隻手正高高舉起,似乎是想要叫住自己。自己這一回頭,搞得兩個人都挺尷尬的。
商業街是錦州城內買賣交易的重點場所,位於商業街北端的茶樓自然是商人們交談的大好去出,同時這裏也是金頭領工作的地方,三樓那個靠窗的位置是他的專屬位置,坐在那裏整條商業區都盡收眼底,坐在那裏無論發生什麼事他都可以立刻發現,避免事情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