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機器人的幻想(10)(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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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會讓人受不了的。"

"但宣布試驗失敗是惟一可行的安全之舉。"

"且慢,"一位時間專家說,"既然他們提前知道了阿爾奇的光臨,那麼肯定會有人報道試驗是成功的。我們沒必要自己宣布失敗。"

"我不敢苟同。"另一位說,"據阿爾奇所說的,情況應該是這樣的:他們或是聽到了傳聞,或是他們有遠距感知。我想是可能有人泄了秘,但肯定不是公然宣布的。"

最後討論就那麼定格了。之後的好幾天裏,時間專家們都在思考這個問題,並不時地討論討論。但他們的恐懼卻是與日俱增。我能看出來,他們得出的結論是確定無疑的。當然,我在那次討論中什麼都沒說--他們看起來似乎不知道我還在那兒--但他們的話音中都帶著恐懼,這一點兒錯兒都沒有。據我所知,研究遺傳工程學的那些早期古生物學家們為了避免新的瘟疫可能被人不經意地傳播在毫無戒心的人(類)身上,一致認為該在他們的實驗中加一些限定條件並人為的設置一些障礙。而時間專家們就好像那些早期古生物學家們,他們恐慌地斷定人類不能用不正當手段幹預未來,甚至也不能對未來加以研究。

他們說既然他們知道兩個世紀以後的未來社會是一個健康和諧、繁榮發展的社會,這就足夠了、他們不能再做進一步研究。他們不敢幹預未來,一丁點兒也不敢,以免他們毀了一切。他們退而研究純理論去了。

一位時間專家發出了最後的退卻信號,他說:"將來某一天,人類會變得相當聰明,他們會找到把握未來的方法。未來有可能冒險被人加以觀察,也有可能被人冒險加以控製。但那一時代還未到來,離我們仍很遙遠。"他說完之後響起一陣聲音不大的掌聲。

我是誰,遠不及那些從事"四號工程"的專家們。我怎麼有理由持不同意見,一意孤行呢?也許正是由於我覺得自己不如他們而橫生出了一股勇氣--因為自己不夠先進而激發出了一種威猛。盡管我被設計得如此專業化,盡管經曆了長時期的深思熟慮,我仍沒有太多的進取心和主動權。

不管怎麼說,幾天後,當我做完了分配給我的工作後還有一些空閑時間時。我就找到了阿爾奇跟他談了談。阿爾奇對接受培訓和學術等級等事兒簡直是一竅不通。對他來說,我就是一個人並且是一個主人,和其他人和主人沒什麼兩樣,他也像是對人和主人說話一樣對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