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月生賣了個關子,抿了口茶,不緊不慢接口,“那女子竟是當朝皇帝最寵愛的小公主,那日隻是褪去華裝,甩了侍衛胡鬧跑出來,本想著在街市上尋些新鮮玩意逛逛,未曾想竟遇見這等子事!”
“哎呀,可真是報應,那後來呢姐姐!”後到的亓致遠巴眨著眼十分快意期待,小孩子嘛,最喜歡聽故事了。
白氏僅是冷哼一聲,不想理會蘇月生,卻看到柴安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後來,小公主機敏過人,逃了出去,回到皇宮,越想越生氣,就想著要讓那紈絝知道厲害,可又不知道那人姓甚名誰,遂命人去查了。可第二日,發生了一件好巧不巧之事!”
每次說到關鍵處頓一下,亓侍郎已經拿這丫頭沒辦法了。
“皇帝設宴款待京中大臣,恰好那霸王正是官員之子,母族又是富商之家,尋常人奈何不得他,碰巧那日小公主也在,這兩人,就這麼狹路相逢!可不是天大的笑話!”
“哈哈!”亓致遠搖著頭笑了起來,“姐姐這故事到新穎,看來那霸王真是糟了報應,如此目無王法!”
蘇月生美眸一閃,嫣然衝著柴安,後者心中頓覺害怕,“柴公子,你覺得呢?”
柴安支支吾吾,“這··這種人,真是··太過放肆了。”
“豈止是放肆!簡直是淩遲也不為過!”亓侍郎胸中一氣,目光沉沉,他身為刑部侍郎,最是容不得這種無法無天之事!
柴安渾身一顫,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千萬不能讓亓墨說出自己來!
“亓老爺言之及是,小生也隻覺得這種人僅會存在於戲本子中,這京安天子腳下,定然是安居樂業的!您憂國憂民,更令小生欽佩!”
“那可未必!”蘇月生手中茶盞一放,朗聲截斷,柴安目光一沉,看向蘇月生既緊張又威脅。
“三小姐··”
“柴公子你急什麼?”蘇月生冷然問道,“墨兒說的又不是你,隻是墨兒自憐,前些日子連遭兩次擄劫,心中一時傷感罷了。”
“你!”柴安一口氣差點沒背過去,這亓墨綿裏藏針,令他一驚一乍,可又說不得什麼,“三小姐當真是吉人天相,沒令那些人得手,隻是此事,柴某竟然不知!”
“嗬嗬,”白氏一聽又扯出那事,神色忽變,“不過是舊事,柴公子不必在意。”
亓侍郎瞪了眼白玉,冷哼一聲。
“不過父親,墨兒昨日還真是驚險了一番,那···”蘇月生忽然又來一句,驚得柴安心跳漏了一拍,趕忙接話。
“亓老爺!今日時候不早該回府了,父親那還要問話,恕柴安不能叨擾,先行告辭了!”
柴安起身作揖,眼神卻往蘇月生那瞟,“得聞三小姐醫術過人,柴某這些日子心中有所鬱結,能否移步相送,順便討教些養心之法?”
“既是柴公子有求,墨兒豈能不應,請!”
“請!”
二人皆是客套一陣,心中各懷心思。
亓侍郎覺得奇怪,這二人明明從未見過,可墨兒每說一句話,柴安神色便難看一分,如今還要借步說話,怎麼回事,難道柴安看上墨兒了?
目送著而人跨過遊廊,背影遠去,亓侍郎若有所思。
“都到了這,把話說開吧!”柴安冷冷看著蘇月生,一副警惕的樣子,細長的眉毛帶著幾分厭惡。
蘇月生淺淺一笑,雙眼直視著柴安,看得後者心中發怵,“柴公子雖然有好色的陋習,然而今日看來,原是有些本事的,把我爹哄得這般開懷,隻是不知道柴公子留下的好印象能堅持到什麼時候,要知道,我爹身為刑部侍郎,最是痛惡街頭霸惡之人。”
麵上笑容不減,清淡舒雅,可在柴安看來,卻猶如毒蠍,“你···你想要什麼?”
剛才當著亓侍郎的麵她沒有說出來,更是同意和自己私談,這個亓墨勢必要圖些什麼!
“柴公子是個聰明人,墨兒也是好說話,”蘇月生伸出雪白小巧的柔荑,嬌俏地在他眼前晃了晃,拉長了聲線道,“不多—— 一千兩!”
“一千兩!你!”柴安失聲叫了出來,驚覺自己失態趕忙壓低聲音,麵色陰冷衝著蘇月生,“你瘋了!一千兩銀子,我去搶嗎?”
“是啊,柴公子不是經常幹這種事的嗎?”
“你!”柴安嗆了口氣。
“還有,柴公子說錯了,是—— 一千兩,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