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年(2 / 2)

“致鶯師妹她性情如此,此事,致鶯師妹她氣一會兒便沒事了。”

“哦。”

黃昏。

靳夜瀾咬緊牙關,強忍著身上的疼痛,皺著眉頭,極為緩慢的穿鞋,一步步緩慢的下床走動,想走出重生居,去看看外麵的夕陽,不管前路有多艱難,自個始終相信,隻要自個堅持,那麼自個便一定會成功,走出重生居,看到外麵的夕陽。

亦願自個身上的傷早日好起來,早日離開重生居,自個不想打擾重生公子,為重生公子添麻煩。

此刻,重生公子走來道:“靳姑娘,我來扶你吧。”

靳夜瀾道:“多謝公子,不過不用了,我自個來便好了。”

“那好吧,你小心點。”聽她言下之意,她眼下這般堅持忍痛走路,是想早日離開重生居吧,不過自個心底亦期盼著她身上的傷早日痊愈,自個一旁跟著她。

“好。”自個一步步的往前走去,走了很久,大約一個時辰,終於走到重生居門口,駐足,欣喜一笑,自個終於成功了,抬頭看著夕陽。

此時的夕陽好美好美。

“此時的景致很美。”

“你也這麼覺得?我也這麼覺得,我從來沒有看到過這麼美的夕陽。”

“夕陽雖然短暫,但夕陽卻很美,不過覺得姑娘笑起來亦很美。”

“是嗎?可我從來都不覺得,人美人醜不過是一具皮囊罷了,這又有什麼了,有些人喜歡皮相的美,有些人喜歡的心靈的美,我是後麵那種,我一直認為,皮相雖美,卻不是真的美,我認為的美,不是眼中看到的美,而是心靈的美,那才是真正的美,我認為但凡喜歡皮相美的人,其實是個浮淺的人。”

“聽姑娘這話還蠻有道理的,看來姑娘對美有獨到的理解,不過我覺得一個人雖深陷黑暗,但她的心卻是光明的,我一直這麼認為。”

“知音難覓,以前發生過的事情,可惜事與願違,她並沒有尋覓到真正的知音,因此起了誤會,銜生很多後事,當一個人麵對傷痛、嘲諷、欲望、謊言、真愛,諸般罪惡附加幾身之時,她唯一選擇便是遵從自個內心罷了,認為是對的方向走,其實到如今她亦不想懂了,想想那時候的她實在是太傻太天真,居然會相信那時候的人和事,經曆過這些事,才讓她才明白,有些人從骨子裏頭壞到心裏,無藥可救,並不值得她去懂,她去珍惜,人善被人欺。”

“過去的事情便不要去想了。”她口中所講的她,其實便是她吧。

“是啊,不要再去想了。”

“聰明的人了解自個,癡愚的人才渴望別人懂,不要害怕傷痛,它將成為她的財富,這是她對過去的領悟,在經曆那樣的傷害之後,她亦有所收獲,或許這是傷害她之人唯一送給她真誠的禮物,在她中心一直有盞明燈,這盞明燈會一直照亮著她前行,即便麵對黑暗的前路,那便是在麵對黑暗的正義抉擇,人心,其實說穿了人活於世,有時候麵對的不過是人心,還有名利罷了。”

“能認識姑娘倒是個慶幸,因為你是個真誠的人。”

“這世上的一切,究竟誰又是真,誰又是假,浮躁的不過是人心罷了,與做了不敢出來麵對事實罷了,事到如今,還在挑撥離間,栽贓嫁禍。”

“事實?栽贓嫁禍?”

“不錯。”

“你被人冤枉過?”

“不錯。”

“我明白你為何講此話了。”

“有這樣的遭遇,確實很難過,不過待會兒,天都快黑了。”

“天都快黑了,不如一起賞夜景吧。”

“一起賞夜景,好,姑娘。”

“不過公子,你師妹了?不如,你我一起喚來公子的師妹一起賞夜景吧。”

“呃,致鶯師妹,隻是我師妹她,那好吧。”

“那我與公子待會便去。”

“好。”

此刻,靳夜瀾走到院子裏石凳下坐著:“公子幼時便住在這裏嗎?”

重生公子道:“是啊,我幼時便與師父,致鶯師妹住在這裏,想來已有二十二年了吧。”

“二十二年。”倘若自個沒有記錯的話,義父義母,有一個失蹤二十二年的幼子。

“是啊,怎麼了?”

“哦,沒什麼,我隻是想起我過逝的義父義母,有一個幼子,失蹤二十二年,至今下落不明。”

“下落不明?”自個亦找了自個爹娘二十二年。

“公子,你怎麼了?”

“其實我正好也跟我的爹娘失散了二十二年。”

“那是在太巧了,我與公子如此這般相遇看來真有緣分。”

“是啊,我也覺得與姑娘相遇是一種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