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趙員外說的可真?”許寧不懂對麵老頭要說些什麼。
“半句話話都不假,像我跟你這般大的年月也什麼念想也沒有,可在外呆了幾年後,我開始在半夜給掌櫃算完賬回房睡覺時,看著天上月,那叫一個想家啊。”
趙富貴閉眼,回味往昔滋味。
“趙員外年輕時也是離家之人哪。”
“可不是嗎,做背井離鄉之人,成異地他鄉之客啊,”趙員外拿起茶壺給許寧倒滿茶杯,“許老弟,留在我這裏吧。”
“趙員外你…”
“天畫不說地靈天佑,也稱的上山青水秀,我趙家在這也能算富甲一方,你留我府中,我定不會虧待你,以後就在這娶妻生子,成個小家,相比四處流浪,舉目無親,不好嗎。”
“趙員外,不必,謝謝好意,但我不會留在這裏。”許寧立馬回答,幹脆利落。
“為什麼?”趙富貴怨結眉心,不甘心的問。
“問緣由就是要勸,我心意已決,不想留便就是不想留,比起告訴您,還不如不說。”
趙富貴看著許寧,良久,歎口氣。
李誌安一看時候到了,急忙站起說道:“話至此也就別再說下去了,再說下去你我都會為難,不如就此打住,各忙各去,下午就要啟程,許寧,咱們去收拾收拾行李。”
“等等。”許寧說。
趙富貴眼一亮,以為有轉機。
“趙員外,我想要你府裏一丫鬟,可行嗎?”
“許老弟你…”
“趙員外是怎麼認識趙夫人的?”
“年輕時去淮陽進貨,遇見農家姑娘在路邊洗衣服,我看上她,在淮陽耽擱了兩天,就把她帶回來,做了我的夫人。”
“我也遇上這麼個人,求您成全。”
趙富貴捋捋胡子。
“如雪?”
“不是。”
“那是,如雨?”
“…也不是。”
“難不成是如蕁?”
“停,打住,”許寧受不了趙富貴突然年輕起來的心,“先別管是誰,您答應就好。”
“答應你是了,不過她是誰呢,我府中丫鬟眾多,總要知道名字看看她幹什麼找人頂替她吧。”
“員外,她叫,蔣童語。”
趙府某處。
樹蔭一片,鳥叫幾聲,有朵野花掉了幾瓣,石凳有的發燙有的發涼,雲不慌不忙的從東到西,說變了模樣也沒變模樣,天說藍像藍,說青又青些,幸好這世間沒人糾結這個問題,不會把留給發呆時才想的事弄得別扭不已。
蔣童語在樹蔭下靠著樹想天是藍是青這個問題想的昏昏欲睡。
“哎,”許寧來到蔣童語身邊揉她頭發,手裏的冰糖葫蘆沒拆紙袋,“醒醒,下午可要動身了。”
“嗯…嗯,嗯!”蔣童語晃晃腦袋跳起來,“真的可以走嗎,真的可以走嗎!”
“還能騙你這個笨蛋。”
蔣童語踮腳,在許寧左臉啄一下。
“你,手裏什麼東西的幹活。”
“冰糖葫蘆。”
“給我。”
“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