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夫人見狀,滿意一笑道:“真是沁姐姐的女兒,跟她一樣善解人意。”
上官清微微一怔,她很介意從別人口中聽到關於她已故的雙親!
那是她心中一道永遠也無法愈合的傷口!
在這世上,誰也不會樂意別人在自己麵前揭自己的傷疤。
徐夫人見少女眉心緊擰,心底不禁一陣感歎。
然,有些事兒,她也是有口難言!
徐夫人用眼角的餘光瞄了一眼低眉靜立在一旁的小蓮,轉而又道:“當年你父母雖然在瑞安城隻待了短短兩日,但還是籌劃好了一切,可姚氏勢力太大,速度太快,你父親還來不及部署,便著了姚氏的道。”
上官清一聽這話,心中一痛,待聽到‘姚氏’二字時,周身散發出一股淡淡的森寒之氣。
姚氏,居然是姚氏,然徐夫人所說的又有幾分真幾分假呢?
不,她不能僅憑徐夫人的片麵之詞便斷定是姚氏所為。
可她這話又是什麼意思呢?
她到底想說什麼?為什麼講得這麼隱晦?
她這明顯是話中有話!
是在回避什麼人麼?
可這房子裏除了她就上官澤跟小蓮,小蓮是她女兒,她自然不會防,至於上官澤,自己既然敢帶他來這兒,就證明自己十分信任他,這一點徐夫人不可能看不出來啊。
那麼,她把話說得那麼隱晦究竟是想掩蓋些什麼呢?
父母當年秘密進入瑞安城,在城內整整待了半個月,這期間,徐夫人作為守城將軍夫人,又跟母親相交甚好,她絕對會知情。
為什麼今日在她麵前說父母隻在瑞安城待了兩天。
她究竟要表達些什麼?
上官清抬眸疑惑的望向徐夫人,徐夫人卻裝作沒看到,隻是輕笑了兩聲,轉而道:“丫頭,你是怎麼找來這兒的?”
上官清又是一愣,這都是什麼跟什麼?
上一個話題還沒完呢,這徐夫人怎麼又轉移到另一個話題之上了?
她……一時半會根本就反應不過來。
不過,疑惑歸疑惑,她還是緩緩從袖子裏掏出王婆子給她的那塊玉佩,在徐夫人跟前晃了晃,意思不言而喻。
徐夫人見狀,了然一笑,眸中卻是一道幽光一閃而過!
上官清敏銳的捕捉到了徐夫人眸中那轉瞬即逝的暗芒,心下倏的一凜,直覺告訴她,麵前這個已經油盡燈枯的垂暮婦人、身上絕對有著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可,正當上官清想要深入探究之時,徐夫人伸手猛地附上了她的手背,將她微抬的右手緩緩壓了下來,連帶著她掌中的玉佩,一塊兒壓在了她枯瘦如柴的手掌之下。
上官清微微怔愣了一下,緩緩使力,準備將手抽出,哪知徐夫人又道:“這玉佩是當年她們姐妹倆滿三歲時,你徐叔叔命人打造的,正麵刻有徐氏族徽,反麵刻有‘平安’二字,另外那個孩子雖然是我們抱養的,但你徐叔叔一視同仁,打造了兩塊幾乎一模一樣的玉佩送給了她們,唉,就是不知道那個可憐的孩子現在身在何處?是死是活?”
說完,手猛地用勁死死捏住了上官清的手背,似乎想要表達些什麼。
可,欲言又止,令人……抓不住半點蛛絲馬跡。
上官清隻覺腦子一團亂麻。
腦海中好似有千萬團迷霧緊緊環繞,她不得其門而入!
上官清被徐夫人莫名其妙的話說的雲裏霧裏、暈頭轉向的。
兩段話,看似平淡無波,在正常不過,卻是牽扯出了父母當年之事,還有,她為何要刻意跟自己提起手中這塊玉佩的來曆?
直覺告訴她,徐夫人最後這一番話並不是在緬懷過去。
那麼,她又想通過這些話傳遞一些什麼樣的訊息呢?
“夫人,你……”上官清想開口問些什麼,可徐夫人卻自己扶著床榻緩緩躺了下去。
上官清眸光一緊,她總感覺這徐夫人隱瞞了許多事。
剛剛她說的那幾番話明明很奇怪,可自己一時間根本領悟不透,她到底想表達什麼?
上官清回眸望了一眼身後的小蓮與上官澤,小蓮微低著頭,周身散發著一股悲傷的氣息,而上官澤也是跟自己一樣,一臉疑慮。
這屋子裏沒別人啊,就她們四個人,徐夫人為何講話如此隱晦?
這背後到底隱藏了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以至於徐夫人想說而不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