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心攪亂這慶陽城的池水,為的就是逼自己動手除姚氏,他好坐收漁利。
如今一切都撥雲見日,她自然是要好好感謝他的苦心孤詣。
上官清殘忍一笑,狠狠說道:“用他楚氏的勢力來陪葬。”
上官澤劍眉微蹙,低聲問道:“你想以牙還牙,挑了楚氏的暗樁?”
上官清微微搖了搖頭。
挑楚氏的暗樁?怎麼可能,她怎麼會傻到動楚氏暗樁。
先不說楚氏暗樁根係穩固,勢力龐大,就是想要找到具體根據點都是難上加難,她怎麼會傻到花費巨大的人力物力去找極其隱秘的皇室暗樁。
再說,如果真的被她僥幸找到了又如何,難道她會將楚氏暗樁連根拔起,然後讓姚氏暗樁在這慶陽城一家獨大。
不,她不會那麼傻,她還要留著楚氏的暗樁與姚氏狗咬狗呢。
既然暗樁動不了,那麼就隻能從明麵上入手了。
上官澤見她不說話,轉而又問道:“那你想怎麼做?”
怎麼做?
上官清緩緩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向窗台,漆黑如墨的眼眸直直望向慶陽城守將府的方向,幽幽道:“澤哥哥,你可隻那慶陽守將是何許人?”
上官澤腳步一頓,順著上官清的視線望了過去,良久,他的唇邊暈開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他明白了!
“王仁,皇後的庶兄,楚言的庶舅,名副其實的皇家勢力。”
動了王仁就等於動了楚言。
這丫頭!
真是做事滴水不漏、做人天衣無縫。
“是啊,咱們這位王將軍的手中可是有慶陽城的十萬兵權,你說要是易主了,能不能抵上他楚言挑我上官氏百年暗樁的債?”
她從來就不是什麼良善之人,隻要是對自己有利的,不管對錯、不論是非、不計得失,她都會去做!
楚氏一心要除上官氏,而上官一族也視皇室為豺狼虎豹。
他們之間結怨實在太深,不止是她的父母,就連上官氏上任家主上官明當年也死於非命,這件事跟楚氏自然也脫不了幹係。
如此血海深仇,上官潤與上官汐作為上官明的嫡子嫡女,自然也不會善罷甘休。
所以,他們與楚氏最後的結果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端看誰能計高一籌。
如今這場烽煙既然已經升起,她除了順勢而上,別無退路!
上官澤眯眼望向上官清,見她不像是隨口一提,眸中閃過一絲擔憂,緩緩開口道:“王氏掌控慶陽兵權已經十餘年,深根蒂固,那可不是上百號人的普通匪窩,而是一支訓練有素的龐大軍隊,想要它易主談何容易?”
上官清聽罷鬼魅一笑,凝視著窗外斑駁的夜幕,一雙漆黑的眸子裏布滿寒霜,如同萬年寒潭下常年不化的寸寸冰雪,絕色無雙的容顏上染上了一層嗜血的笑容,周身散發出一股令人心驚的肅殺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