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那麼討人厭麼?至於這家夥每次見到她就如臨大敵一般麼?
果然,這世間的男兒都一個樣,盡喜歡那些溫柔似水、端莊賢惠的女子。
不,還有一個人例外,那就是她的言哥哥。
言哥哥向來溫潤如玉、尊貴優雅,才不會像哥哥跟上官澤一般膚淺,往日裏無論她怎麼粘著言哥哥,言哥哥都是一副寵溺疼愛的模樣,從來都不會露出半點嫌棄厭惡的神色。
每次受了哥哥的欺負,言哥哥也總是第一個站出來護著她。
想到這兒,楚雲心底不禁有些惆悵,言哥哥他如今身在何處?
自從他被皇伯伯廢貶為庶之後,自己就再也沒見過他,他如今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般。
上官澤見楚雲一臉陰鬱,原本清澈純淨的眸子裏如今也染上了層層水霧,眼淚在眼眶裏打著轉,一副風雨欲來的模樣,他的心底劃過絲絲不忍,故作輕鬆道:“喂,小丫頭,怎麼要哭了?我可沒動手打你啊。”
楚雲抬起右腿狠狠踹了上官澤一腳,緩緩隱去了眸子裏的迷霧,轉而麵帶怒色死死的瞪著他。
上官澤見狀,忍不住一翻白眼,這女人,比自己想像中的要堅強,不愧是楚歌一母同胞的妹妹,性子完全不似閨閣裏的那些千金小姐一般弱不經風,受不得任何打擊。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哭了,明明是你欺負我在先,你還好意思問我!”楚雲怒視著他那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極力忍住想要一拳揍扁他的衝動,轉而厲聲吼道:“喂,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我跟清姐姐不是在天香樓麼,怎麼會回別院的,啊,糟了,汐姐姐,汐姐姐她,她沒事吧?”
上官澤見她終於扯到了正題上,嘴角微勾,挑了挑眉梢道:“汐妹妹沒事,調戲她的陳公子已經被慶陽的長史何大人入獄了。”
‘陳公子’!
什麼陳公子,楚雲一時有些蒙了,調戲汐姐姐的不是慶陽守將王仁的兒子麼?怎麼變成那啥陳公子了?
“喂,上官澤,你,你是不是搞錯了,我問你,是誰說那什麼陳公子調戲了汐姐姐的?”
上官澤故作不解的望著身側的楚雲,疑惑道:“難道是我說錯了嗎?的確是陳公子調戲了汐妹妹啊,這事如今整個慶陽都人盡皆知了,連朝廷都派了京官過來,那陳公子怕是凶多吉少了,居然敢戲弄上官氏的嫡出小姐,我第一個饒不了他。”
上官澤講了一大堆,可一個字也沒講到點子上,楚雲越聽越急,忍不住狠狠一跺腳道:“你別給我扯些有的沒的,我問的是,誰、說、那、陳、公、子、調戲汐姐姐的?”楚雲將中間那幾個字咬的極重,一臉警告的望著對麵的上官澤,他若是再敢胡言亂語,她鐵定會一掌拍飛了他。
“哦……你問的是這個啊,我趕到天香樓的時候,就看到陳公子跟汐妹妹在後花園裏,噢,還有慶陽守將家的二公子王武,就是他指正陳公子戲弄汐妹妹的,還簽字畫押了麼,所以慶陽長史何大人就依法將那陳公子入獄了。”
上官澤故意忽略了陳列的身份,他知道楚雲這丫頭心思敏感,如果透露太多的話,怕是會引起她的疑慮。
果然,楚雲一聽那王武將髒水潑到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旁人身上,頓時怒火中燒,也不做其他考慮,提起裙擺就往外衝去,她倒要看看有她楚雲這個證人在,那王武怎麼汙蔑別人!
上官澤見她一副怒氣衝衝的樣子,又見她準備轉身朝院外走去,連忙伸手一把拉住了她,故作不解道:“咦,不對啊,你們不是喝醉了麼?怎麼會知道汐妹妹被人調戲了?”
楚雲聽罷猛地頓住了腳步,緩緩回過頭,秀眉微蹙,疑惑道:“你說什麼?什麼叫‘你們不是喝醉了麼’?我之所以會回別院是因為我喝醉了?”
上官澤配合的翻了翻白眼,故意伸手扶額一副頭疼的模樣,無奈道:“那你以為你怎麼會在這?何止是你,還有上官清和那什麼北齊的煙羅郡主全都喝醉了,汐妹妹也昏迷了,我帶她回來的時候將你們給一塊帶回來了,還好你們都有驚無險,要不然我得吃不了兜著走。”
楚雲滿臉探究的凝視著對麵的上官澤,鳳目微斂,轉而低頭沉思了片刻才緩緩開口道:“調戲汐姐姐的不是那什麼陳公子,而是王武!”
“啊……”上官澤故作一臉的驚訝狀,有些不敢置信的望著楚雲,那表情要有多認真,就有多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