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該怎麼說?
她能怎麼說?
楚雲將求救似的目光放在了上官清的身上,她知道清姐姐一定能想好應對之策。
上官清不著痕跡的打量了刑部尚書一眼,轉而毫不顧忌道:“我們喝高了,準備下樓之際,雙雙昏睡了過去,所以後來發生了什麼我們也不知道。”
楚雲聽罷有些不敢置信的望著身側的上官清,眸子裏全是滿滿的驚愕,這清姐姐怎麼一股腦的全捅出來了,她那葫蘆裏賣的究竟是什麼藥?
上官清回了楚雲一個稍安勿躁的笑容,示意她先不必緊張。
之所以實話實說這也是沒有辦法之事。
剛剛那刑部尚書一針見血,直接問了她們事發後到進衙門前為何不出麵作證,偏偏這個節骨眼前來,她能怎麼解釋?
難道還說是自己故意袖手旁觀?任由那王武誣陷陳列,如果是那樣的話,這刑部尚書恐怕會先治她個包庇之罪。
所以,細想之後她還是隻能說她們集體醉酒了。
果然,刑部尚書聽完這話眸色一亮,轉而平靜淡漠道:“既然你們兩雙雙醉酒了,那麼你們兩提供證詞就屬無效!”
上官清秀眉一皺,這刑部尚書真是個難纏的主,步步緊逼,掐住了她的咽喉令她動彈不得。
楚雲倒是沒有想那麼多,直言不諱道:“醉酒又如何,我頂多就睡了幾個時辰,在天香樓該看到的都看到了,難道尚書大人要說本郡主顛倒是非黑白,胡說八道麼?再說,北齊鎮國將軍府的瀲世子與北齊瑜親王府的煙羅郡主當時也在,我們一共四人,個個親眼目睹,本郡主就不相信當時我們全都集體昏厥了。”
上官清勾唇一笑,看來接下來的劇本暫時是用不到她了。
楚雲這丫頭一旦正經起來,還真頭頭是道!
她是越來越感謝背後那算計慕容瀲的黑手了,要不是他,楚雲這丫頭也不會來慶陽,還間接幫了她那麼多忙。
刑部尚書一聽還有另外的證人,而且還是北齊使臣,臉上強撐起來的自信再也維持不住了,眸子裏也漸漸染上一層灰敗!
這就是身處夾縫之中,意圖兩方都不得罪,而後隨便拉個無辜之人頂罪的下場!
她和楚雲的嘴還有可能堵得住,但人家使臣的嘴嘛……嗬嗬,他刑部尚書想要堵住,還不夠格。
楚雲狠狠瞪了刑部尚書一眼,轉而朝乖乖靜立在一旁的何大人出聲道:“那個何大人,你現在就派個人去一趟使臣驛館,讓慕容瀲與齊煙羅來一趟衙門,我就不信如今這世道無法為無辜之人討個公道!”
何大人聽罷,好不容易緩過來的勁又盡數崩塌,嘴唇止不住的顫抖著,腳步都有些虛浮。
他雖然昏庸,但也不蠢,如今這矛頭直指慶陽守將府,自然是有人在背後操控這一切,他雖然猜不透那背後之人是何種籌謀,但直覺告訴他,慶陽的天馬上就要變了。
“這、這、這……”他如今是欲哭無淚!
待看到刑部尚書那越來越黑沉的臉,他頓覺左右為難。
一邊是王府郡主,金枝玉葉;一邊是朝中大臣,位高權重,無論得罪了哪個他都沒有好果子吃。
索性,他也學著裝傻充愣,隻是靜立在原地,一言不語!
楚雲蹙眉望著何大人,正準備繼續開口逼迫之際,門口響起了一道女音:“不用那麼麻煩,我跟慕容瀲不請自來了。”
話音一落,眾人皆紛紛側目朝門口望去,隻見一襲紅衣少女正跨步而入,女子一襲紅裝耀眼奪目,身影纖細,五官細膩,她的步子毫不拖泥帶水,全身上下一股豪邁之氣由內而發,使她整個人看上去如同一朵妖嬈綻放的赤紅玫瑰,璀璨耀眼!
上官清一見來人,忍不住勾唇一笑,真是得道多助啊,咳咳,雖然她的手段並不是那麼光明正大,但老天爺仍然是站在她這邊的不是麼。
有了慕容瀲與齊煙羅的證詞,那麼便是事倍功半了!
如今再看那齊煙羅,似乎也沒那麼礙眼了。
刑部尚書身子猛然一僵,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剛剛那少女已經自報身份,他自然也不用假惺惺的再問一句‘你們是何許人?’。
北齊瑜親王府嫡長郡主,可不是他能夠得罪得起的。
世人皆知北齊權傾朝野的瑜親王膝下無子,獨獨育有一女,瑜親王對其女真可謂是疼寵無度。
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裏怕摔了。
這天之驕女比北齊皇室的公主更加金尊玉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