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清伸手握住了上官汐微微顫抖著的柔荑,給了她一個十分堅定且安心的眼神,見她情緒慢慢恢複正常,才溫聲道:“汐姐姐,福無雙至、禍不單行,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既然如今有人敢這麼公然挑釁,那麼我們就得好好抓住這個機會,把背後之人一手揪出來,如今,越是混亂我們越得謹慎,你放心,青城有泓哥哥,我如果再趕過去,一定會在那兒鑄一道銅牆鐵壁,不會再讓潤哥哥受到第二次傷害!”
上官汐也想到了一直駐守在青城的上官泓,心底不禁微微一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倘若背後那隻黑手有心為之,那麼,不管如何提防都無濟於事。
“好吧,那你替我去一趟青城吧,你們說得對,我過去也幫不了什麼忙,還不如留在慶陽穩控這邊的局勢!”
上官清徹底舒了一口氣,還是上官泓的名氣比較管用。
他在家族那舉足輕重的地位,就是最好的一道屏障!
上官泓不比上官澤,如果說上官澤是在陽光下成長過來的,那麼上官泓就是在冰峰中磨礪而出的寒梅。
上官泓十歲之時便沒了雙親,一個無父無母、無依無靠的遺世少年,僅憑一己之力便掌控了整個上官鹽糧!
十歲的少年,穩坐鹽糧總掌事,他付出了多少,堅持了多少,忍受了多少,承擔了多少,那時的她們亦年少,所以,她們不知道那個少年當時都經曆了什麼。
那般年幼的他,到底經曆過多少風霜雨露,多少刀光劍影,多少血腥殺戮,多少世態炎涼,恐怕那個中心酸與滄桑隻有他自己明了!
這麼多年來,他留給上官氏數萬族親的印象就隻有寥寥八字‘力排眾議、獨攬大權’!
自從他掌握住鹽糧的控製權後,他將整個鹽糧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條。
上官清從來都不曾在青城花費過任何一丁點兒心思,因為那個如她一樣堅韌不屈的少年值得她的信任!
上官清微微挑眉,“汐姐姐,咱們時刻得保持一份心平氣和,以不變應萬變,如今整個南楚已經開始動蕩不安,我們不能輕舉妄動,但也不能坐以待斃,在一切沒有浮出水麵之前,我們唯一能做的便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上官汐蒼白一笑,垂眸不語,微微抬手拿起上官澤隨手擱置在桌麵上的那張信箋,眸光繼續在紙上輕輕掠過,她們剛剛都太過緊張,倒沒有仔細研究過這信上的其他內容。
她細細的打量著自己手中的信箋,一個字一個字的看得十分認真,倏的,也不知道看到了什麼,隻見她眉頭越皺越緊,眸光昏暗不定,神色變幻莫測。
上官清眯眼注視著上官汐一係列的神情變化,心也慢慢跟著沉重起來,她順著上官汐的視線望了過去,見她一直將目光放在了信紙上某個點上,眸光也跟著一沉,一股難以掌控的感覺慢慢襲上了心頭!
“汐姐姐,你可是看出了什麼不正常之處?”上官清開口問。
上官汐伸出另外一隻手指了指信上的某處,輕聲道:“這裏你如何看?”
上官清秀眉微蹙,眯眼凝視著紙上那寥寥數十字,大概交代上官潤為何會急匆匆趕往青城,以及青城現在所麵臨的危機。
手指緩緩撫摸在材質頗好的紙張之上,良久,她才緩緩開口道:“有百姓投訴說上官鹽糧以次充好,甚至還有人在食用了那些從上官門店裏購買的鹽糧之後出現嘔吐不止、腹瀉難耐的情況,這些都是泓哥哥傳回來的消息,汐姐姐認為有何不妥麼?”
上官汐微微點頭,道:“這一兩年來,你一直將眼光放在了帝京各方勢力的身上,抽出時間觀察其他地方的精力不足,所以淡化了帝京以外的勢力,再加上你潛意識裏認為青城在泓哥哥的領導下,不會出什麼簍子,所以自然而然就忽略了青城如今的形式!”
上官清一愣,這兩年,她的確仗著青城有上官泓在背後撐腰,所以對那座城就放鬆了許多。
如今,倒是覺得有幾分詭異!
“難道青城有什麼我碰不到、猜不透的事情發生了?”上官清愣然的望著上官汐,淡淡出聲!
上官汐將後一頁信紙翻了出來,平鋪在桌麵,再一次伸手指著左下角兩個不起眼的字跡!
尹氏!
尹氏,據她所知,整個南楚並未有哪個名門世家的姓氏為尹的。
那這尹氏,又是從哪兒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