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受到上官湛情緒起伏的影響,上官清的心,也有片刻的疼痛。
頓時,馬車內便陷入了一股詭異的哀愁之中。
良久,上官湛才率先打破這份寧靜,道:“妹妹,不是哥哥懦弱,也不是哥哥退卻,若我有一副好的身子,那麼,勢必不會輕易說放棄,不為別的,隻為她能夠將我放在心思,隻是這份情,就足以我用自己所有的熱情去回應,可……”
“哥,你別說了!”上官清哽咽著聲音,打斷了上官湛即將開口的話!
過去的十年裏,兄長的舊疾,一直都是他們不敢提及的一個禁忌,也是他們心中一道無法愈合的硬傷。
僅僅因為這份疼痛,上官湛失去了太多,也為此付出了太多,不止是前程受阻,就連情愛之事都無可奈何。
“沒事兒的,妹妹,不用擔心我。”
上官清不語,低頭想了想,有些事情,她想她應該可以告訴兄長了,哪怕讓他重拾愛情的信心也行。
“哥哥,我想我應該找到了根治你體內蠱毒的法子。”
上官湛微愣,眸子裏華光一閃。
上官清扯了扯嘴角,看著兄長眼底那一閃而逝的亮光,她的心底,輕輕一歎,原來,兄長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在乎自己的身子。
是啊,擁有一副健全的身子,就能支撐起整個鎮國將軍府,這是哥哥一直以來所夢想的,如今,加上一個楚月,肩上承載的重量又多了一分,他理應如此的。
上官湛沒有說話,他在等著上官清接下來的話。
上官清微微垂眸,斟酌了一下語氣,良久才道:“哥哥,這件事我隻告訴你。”
上官湛眸光微閃,不用想也知道她即將要說的話,有多麼的重要。
但,上官湛就是上官湛,哪怕心中充滿希翼與好奇,可一對上上官清略顯猶豫的目光,他就有些不忍了,“無妨的,若有什麼難言之隱,就不必說了,隻要你心裏有一份希望在,那麼,就等於將這份希望加注在了哥哥身上,若這世上真的有解除我體內蠱毒的法子,那麼,即使我不知曉,我想,隻要你有那個能力,你也會盡全力為我辦妥的。”
上官清眸中含霧,這樣的兄長,令她心酸。
她微微側了腦袋,將頭枕在了上官湛的肩頭,淡淡道:“也不是什麼難言之隱,隻不過是害怕給了你希望,最後又擔心辦不到,讓你再次失望。”
上官湛伸手撫了撫她的頭,沒有說話,他知道,她一定會如實相告的。
果不其然,大概過了半盞茶的功夫,上官清清幽的聲音自肩頭傳來:“哥哥,我接下來要說的,你不用質疑,也不要驚訝,潤哥哥他,不是大伯父與大伯母的親生子,據大伯母所說,他是當年父親從外麵抱回來的棄子,後來,我要青楓幫我調查了一下當年之事,所得的結果就是父親那段時間的確出過京,而且去了一趟東海,讓我聯想到了這麼些年來,東海幻族少主都隻聞其名,不見其人,其中必有蹊蹺,前些日子,潤哥哥在青城中了跟你一樣的蠱毒,這件事楚歌也確定了,但,最後你也看到了,潤哥哥隻是傷了元氣,並未傷及性命,足以證明他的體質,跟你,跟我們都是有所不同的,結合以上情況,我大膽猜測,潤哥哥的身世,可能跟幻族有關,更甚者,或許跟幻族的嫡係一脈有關。”
聽到這兒,上官湛的眸子越發的沉寂了,因為很多縈繞在心底的疑惑算是徹底解開了。
“按你這麼說,當年設計將父母誆去鳳凰關的,亦是幻族之人所為。”
上官清笑了笑,點點頭,道:“哥哥的心思,比我還通透呢,我懷疑,當年父親為了潤哥哥而得罪了幻族什麼了不起的人物。”
上官湛垂眸,想了許久,才緩緩道:“幻族立世數千年,經過了無數歲月的變遷,就連上官氏這種在元曆大陸存在了上千年的超級大家族都無法與之抗衡,可見其內部根係的錯綜複雜,雖然你現在有所猜測,但,在沒有掌控確定的證據之前,咱們還是不要輕易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