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看不知道,細看一下,她才開始發現棋盤上的局勢似乎有些不大對勁。
可,看了好半響,也沒能找出什麼破綻。
少女微微蹙眉,考慮了半響,才伸手將指縫中的棋子落在了最不起眼的一塊地兒上。
老將軍的嘴角有笑意浮出,“你確定你就下這兒?”
上官清仔細瞧了好幾遍,確定沒什麼問題,這才道:“老頭兒,您別嚇唬我,雖然您壓著我的棋子,但,您的棋子貌似也被我壓得死死的。”
老將軍笑笑,拿出一粒黑子,放在了棋盤的正中央,頓時,盤中所有被壓製的黑子有了一個相接點,不但救活了自己所有的棋子,還將白子壓得死死的。
“置之死地而後生。”上官清磨牙。
老將軍搖了搖頭,打量:“不不不,這一招叫投石問路,你這滿盤的白子裏,獨獨隻有一粒是有活路的,而我,也隻有一條,但,主動權在我手裏,所以,我堵住了你這條路,算是徹底斷了你的生路。”
上官清眯眼,這老頭兒,話裏有話呢。
“爺爺想說什麼?”
老將軍捋了捋胡須,道:“江山博弈如同棋盤落子,多讓一分不行,少進一份也不行,你還記得你奪了慶陽兵權之後,歌小子對你使的什麼計謀麼?”
‘釜底抽薪’,這一計,她此生恐怕都不會忘記。
釜底抽薪麼?上官清的眸光微亮,或許,她已經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了。
“爺爺的意思是皇室之所以想與連城聯姻,無非是盯上了連城的兵力,咱們隻要斷了連氏的兵力,那麼,連城對於皇室而言,也就沒有什麼利用價值了。”
老將軍朗聲大笑,證實了上官清的猜測。
而上官清卻有些高興不起來,輕輕撫了撫額,道:“爺爺,如果要我去奪連城的兵權,還不如讓我直接去皇宮劫了楚月,然後安排他們雙宿雙飛。”
連城的兵權啊,如果真的有那麼好奪,那皇室也不至於犧牲楚月的終生幸福了。
“老將軍,世子回府了。”就在上官清細想這其中的可取之處時,門外傳來了小廝的通報聲。
“命世子來一趟清雅居。”老將軍開口吩咐。
門外有腳步聲漸行漸遠,上官清笑了笑,這老頭,又在賣關子了。
不過,兄長過來之後,想必老頭子也是會說的,倒也不急於這一時了。
然,還不等上官湛前來,老將軍卻是悠悠歎道:“丫頭啊,你忽略了歌小子。”
楚歌?這件事,跟他有什麼關係?
不對,貌似有關係,比如,翠綠聖靈珠就是楚歌命連城城主奉上來的。
“我不明白!”上官清垂下了眸子,關於楚歌,她真的不敢再深入去了解,每了解一分,便能讓她痛上九分。
“是真的不明白,還是不想去明白,歌小子雖然滿腹計謀,但,那顆赤子之心,卻是獨獨隻給了你,他深知,如果不是他與連城聯姻,那麼,就勢必會是月丫頭,而你兄長心儀月丫頭之事,他也是心中有數,為了你們不受皇室的約製,那小子怕是早就有所準備了,比如,連城的兵權,他已經牢牢掌控在手,這樣一來,哪怕是慈安太後,亦左右不了他。”
上官清心底一驚,說不詫異,那是不可能的,“爺爺,您的意思是說楚歌他知道事情會發展成如今這樣,所以,他防範於未然,提前掌控了連城的兵權,可,此事事關重大,我們卻是一點消息都沒得到。”
老將軍眸色暮靄,臉上的表情有些緊繃,老頭子浮沉一世,自從深居簡出之後,難得露出如此嚴肅的表情。
“別說是我們,怕是連慈安太後都沒有得到消息,不然,她也不會主張楚、連兩家的婚事兒了,老頭子我擔心的不是楚歌掌控了連城兵權,而是擔心楚氏兩兄弟會拿江山為賭場,如此一來,南楚的百姓,怕是要遭殃了。”
上官清疑惑,沒有明白老將軍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