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霧未散空氣中彌漫一層薄薄的濕潤,花與葉相互滾遞傳送昨夜的清露。此時的文軒宮裏也已是霧氣騰騰,銅爐精致的華蓋正冒著冉冉青煙,太子驥正同他的先生高太傅促談,他們是無話不談的,但也不得談及一些禁忌之事,這點高太傅很有分寸。
“太傅,您聽說父王要為我聯姻之事了嗎?”
“回太子殿下,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這是您將來必做之事,即便對於一個平常人前兩件也是必做的,所以也是時候了,修身是您自己之事無人代勞暫與他人無關,齊家是您家事不僅與您有關也與您家族有關,殿下關懷理所應當,更因您是皇家之後不僅關乎一家而將關乎一國,總之一切由簡到難環環相扣,簡又非簡”
其實驥是想打聽人選而非這些,但高太傅顯然不理解,或許是“老狐狸”裝糊塗也可能真的根本不知。對於聯姻是遲早的事,驥起初並不排斥,甚至還有幾分憧憬,他的父王早已有了打算但出於某種考慮把決定和人選放在了心底,這張底牌是揭開的時機了,而且還要無比鄭重的揭開。
“驥兒,我們父子今天聊聊家事吧”殿下屏退所有侍者。
驥已敏感的意識到父王的話題與聯姻有關,緊張參半興奮。
“寡人老了,你也不小了,你需要個可心的人,這個家也需要……”
“父王,您的意思我懂,此事由您一人操心孩兒過意不去,無論您的人選是誰,孩兒都會認真考慮的”驥自以為這番話是多麼有孝心善解人意,但父王的決定很快打擊了他。
“李相國的千金,雍容又不失賢淑,寡人再也想不到更好的人選了”父王在說這話的時候還流露著滿意的神情。
“李相國……我知他是您最賞識的士大夫,他的女兒您也了解?”
“驥兒你也見過她的忘了?雪丹”父王的一語勾起了驥的不快,他想起了那個張揚跋扈目中無人的女孩的嘴臉,雖那時都還小但這不好的印象還是致命硬傷。
“父王,孩兒請您另擇……”
“雪丹有什麼不好,父王已權衡利弊深思熟慮不會看走眼虧了驥兒的”沒與兒子一拍即合有點遺憾,但他還是耐心的好言相勸。
“就算您看來她沒什麼不好,但天下好女子也不少不隻有她一人,兒臣身為太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就不能再擇嗎?”這極力反對的態度已沒了商量回旋之餘。
“正是由於你是太子所以你非她不娶,李相國在朝的威望是無人能及的,你可知他將來對你的統治有多麼大的益處”
“您終於承認您的真實意圖了,一國之君也是人,可以公私分明的,不必為了討好一股勢力維護統治那也太不自信了”
“寡人經曆的不比你多嗎,當了幾年養尊處優太子的你懂什麼,不識大局真令寡人失望”
“父王,兒臣愛您敬您但決不苟同這決定,一個王朝的興衰不會因為女人決定”
“那麼你的個人幸福也不會因一個女人決定,別忘了你是太子,登基以後有的是機會娶你中意的女人”話說到這份上父王認為應該很到位了。
“你娶不娶雪丹不但你決定不了現在連寡人也改變不了了,李相國已接了旨,君無戲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