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五章君逑窈窕(1 / 2)

身為嫡長的太子驥因父王的器重為早日親政已與不和心意的相臣之女雪丹完婚,萬事玲瓏的雪丹很討驥父王母後的歡心,他們都認為這麼淑儀的女人及她高貴的背景會對驥的將來有莫大的幫助,無論生活還是政治。

這天,驥依慣例要攜新婚的太子妃去覲見,他的表情很應付,是由內而外的不滿。“太子殿下,太子妃還未梳妝完畢,請您再等會兒”宮女前來傳話,驥隻“嗯”了一聲沒有焦急,他不會為她不在乎的女人動肝火他明白雪丹是個“不可得罪的女人”。

金燦燦的黃銅鏡前核兒為雪丹做妝容的最後調整,“您是這宮裏最美的女人了”雪丹嫣然一笑“雖有恭維主子的嫌疑不過這話倒也不假。好了行了別讓夫君久等了”雪丹在核兒的攙扶和眾宮女的簇擁下走出芸繡宮,看見驥馬上行禮儀態萬方。

“你們這些下人怎麼不讓太子殿下進來等,他是我夫君見我梳妝又有何妨,真是罪過”剛剛傳話的宮女馬上向她請罪。“罷了,見父王母後要緊,夫君我們走吧”說著雪丹看都不看那宮女直接上前欲與驥同行,驥卻也看都不看她一眼先前一步,大步流星的走向東林閣。就算宮女傳讓他邊見雪丹梳妝邊候他也不會那樣做,他不想看這矯揉造作打心眼裏反感的女人搔首弄姿。在外麵眺望一會兒心情反倒舒暢些,謝天謝地他不想破壞自己覲見的心情。雪丹花容失色覺得夫君讓她在眾宮女麵前尷尬的很,但很快又強作高雅的表情仰首隨後步調未亂。眾宮女都是見過世麵也受過教化的這種情況不是什麼新鮮的,除了幾個有頭臉的女人宮裏多半是看自己腳尖垂目低首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木頭美人。核兒瞥見雪丹的表情倒是不免一陣緊張,她是貼身丫頭深知主子脾性,已記下恐少不了的一頓發泄她轉動眼珠尋思化解之道,跟了她那麼多年自己也多少傳染上些雪丹的心機隻是遜在貴氣。就這樣各懷心事的三人在前往東林閣的途中一路接受各式跪拜行禮,本已和雪丹一行人拉開頗大距離的驥到了東林閣門口忽然停了步,有意等雪丹讓雪丹和自己並肩攜手步入,他這麼做是清楚這是父王他們想看到的情景,是孝心也是對太子之位的珍視既然應了此事就有把戲演足的必要。

“兒臣攜妻李氏拜見父王母後”父王和母後笑容滿麵是那種最親切的為人父母接受兒子兒媳問候的喜悅慈祥和平民沒什麼區別。

“驥兒近來可好?”回父王:“兒臣很好”

父王又把視線移到雪丹那邊“雪丹,驥兒對你如何?”在才是他最關注的問題,雪丹終保持迷人的容光煥發的微笑連連稱“是”,這樣的回答顯然讓父王放心和滿意這即興的演出隻為感動認為希望他們恩愛的人。

“驥兒,你還有很多需要學習做一個合格的儲君要時刻嚴律克己”

“是的,您放心兒臣會的”驥的表情堅定令人信賴,這時雪丹為二老敬茶:“雪丹承蒙王恩定會用心照料輔佐夫君不負重托”

“驥兒聽到了嗎?你們要同心同德先齊好家才能治好國天下太平”

母後說:“我一個婦道人家隻關心你們的生活,驥兒,雪丹是個好女子她嫁進宮是我們家的福,在宮裏你是她唯一的親人要好好待人家知恩惜福,這點牢記可知否?”

“哦,兒臣知道”他說這話的時候眼裏透著勉強,知子莫若父,父王不是老糊塗他何嚐感知不到這樁婚姻已成為他們父子間情感的隱隱隔閡顯露出一種前所未有的生分,但責任大於個人感情這是身為國君的不變真理,他希望驥是他的化身複製他的人生經曆延續他的政治生命。所以他寧可相信驥是從心底裏妥協了大局,在一個政治至上的君父看來,若這點犧牲都做不到就不配成為繼承統治的君王。就讓他慢慢調整心態想通並理解自己的苦衷吧,真心的接受或會是個漫長的過程,究竟需要多久誰也不知難測,不管怎麼說能維持表麵的和氣也算個懂事的兒子了為父的頗為滿意也有了信心。

拜別了走場式的覲見回去的路上,驥對雪丹說:“我要去練會兒射箭你不必陪同,核兒送太子妃回芸繡宮”“是,太子殿下”雪丹知道驥在回避她一刻也不想和她多呆心裏不快但還是順應了,因為此刻唱反調對她不利。驥示意也不讓其他人跟隨,隻見他大步遠去的瀟灑背影,他自己也漫無目的練箭不過個借口,他的心倒真如一個箭靶需要靜下來一根根拔出穿心的亂箭。木蓉因為犯了錯被宮嬤罰跪在禦花園炙烈的陽光下遠離樹蔭,她沒有哭哭啼啼而是閉目養神好似在享受日光浴,這炙烈的陽光變得溫暖將她的思緒帶回了遙遠家鄉的麥田眼前盡是曾今的場景仿佛已不是身處皇宮。驥漫步至此看見不遠處跪著的木蓉,一定又是個罰跪的宮女這是司空見慣習以為常的,驥並不在意。但此時的他居然有了去打擾過問一下的念頭,免了她的責罰施些權德就當解個悶。他走到木蓉身旁為她的表情驚訝,那是種陶醉驥在宮中這麼多年從未見過受罰宮女有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