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一直目視前方的向廷博,在回頭看了閆宋一眼後突然加大聲音吼叫。
“你的手怎麼又流血了?傷口裂開了嗎?”向廷博實在是被閆宋嚇的夠嗆,這段日子以來,自己似乎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為她事情而殫精竭慮,甚至讓一向自詡強大的向廷博都感覺到相當的疲憊。
“沒事,沒裂開。那個手早就長好了。”閆宋說話的神情滿是毫不在意,拿出紙巾隨意的將手上的血擦拭幹淨,可紙巾剛剛擦過,鮮血卻又像是水流一樣冒出來,止都止不住。
“閆宋,你是瘋了嗎?你這樣一天天的有意思嗎你!”向廷博看到閆宋這麼放縱的舉動實在是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了,這麼長時間以來自己疼她寵她生怕她受一點點的傷害和委屈,可她呢?肆意妄為,現在居然連自殘都學會了,這根本就不是和自己過不去,她這是要讓她身邊所有的人都跟她過不去!越想越生氣,一股想殺人的衝動直奔腦門,向廷博本就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平常的暴虐氣息在閆宋身邊已經隱去大半,卻沒想到這一刻完全被閆宋給激發了出來。
雙手緊緊的握住方向盤,向廷博強迫自己必須冷靜下來,然後將閆宋送到醫院包紮傷口。
好不容易將心裏的那份憤怒強壓了下來,突然有些悲哀的想到,自己上輩子一定是欠了閆宋太多的東西,所以這輩子被老天爺派來還賬,任他將自己折騰的團團轉卻一點辦法都沒有,而且在和閆宋相識的這小一年的時間裏,幾乎每個月都要來醫院,意外這個詞在閆宋身上那明顯是一個正在進行時,完全不給人喘息的機會。即使是他再堅強的心髒也受不了閆宋這比大姨媽來的還要準時的意外!!
再次來到上次閆宋包紮傷口的醫院,完全秉承著特權人士優先選擇的機會,在外麵巨大的長龍麵前,那天的那個主任又將上次給閆宋 包紮傷口的醫生給帶了過來,也難為人家快要退休的主任醫師因為閆宋一個小小的劃傷而紆尊降貴的跑來幹起實習小護士才肯幹的包紮的活計。
“你這個小姑娘,怎麼這麼不聽話!左手剛好利索呢,右手又開始了,這下到好,什麼都不用幹了,就等著你爹媽來伺候你吧!現在的孩子,一個個的,都是小祖宗啊!”老大夫說閆宋說的相當的不客氣,從業幾十年怎麼會連這一點點小傷形成的原因都看不出來呢?看著十幾歲的小姑娘居然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老大夫的心裏那是實實在在的恨鐵不成鋼啊!
“我自己能照顧我自己的!誰都不用照顧我!”閆宋倔強的反駁到。
“那你可真能耐了,就這手一會兒包的跟粽子似的,你能幹什麼?還不是啥事都得你爹媽代勞?你們這群孩子,做事從來不考慮後果,隻管自己高興!”
“……”閆宋此時的很是不爽,根本不想再和這個醫生交流!她還在思考自己今天下手還是太輕了點兒,根本沒有傷到王小青的要害,這次給她的教訓實在太輕了!
“小姑娘,你還真別嫌我話多,中國自古以來的古話就是: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至始也。你這種行為可是不孝呀!”
“那我不正好還給他嗎?挺好。”閆宋顯然並沒有將老大夫的話聽進腦袋裏,誓死要鑽在牛角尖利不出來~
“醫生,麻煩你了!那什麼,您趕緊忙去吧!”向廷博實在不敢讓這位德高望重的老醫生再說下去,再說下去他怕閆宋會直接暴走,下次拿刀劃得不是手心而是脖子了。
老醫生重重的一口歎氣,現在的年輕人啊,還真是說什麼不聽什麼!完全教不通啊!
“宋宋,疼嗎?”
“嗯,疼。”
“疼你還敢自己劃傷自己?!”
“劃得時候不覺得疼。”
“下次不劃自己了,可以不?”
“那我劃哪?”
“劃我。”
“可是你不在。”
“我在。”
“你不在。”
“我在。”
“嗬嗬……你在?你在。你在!那你告訴我,你在哪?我被人打的時候你在哪?我住進醫院的時候你在哪?我痛苦難受的時候你在哪?我想見你的時候你在哪?我滿世界找你的消息的時候你媽他媽在哪?還你媽敢說你在,你告訴我,你到底在哪?”
“宋宋……”向廷博信誓旦旦的承諾終於惹怒了閆宋,漂亮的話誰都會說,誰都可以說,但是一個男人怎麼可以對他身邊的女人一再承諾卻始終無法做到?到底是這個男人太渣還是這個女人的分量輕到不在他的腦袋裏留有一絲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