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節 草原的春風1(1 / 3)

習錦覺帶著對朱居誠的一腔感慨來到他家的時候,朱居誠居然還在睡覺,真名副其實的是頭豬。習錦覺的感慨沒有了,踢了兩腳朱居誠的屁股,“豬頭,起來,幹活了!”

“覺仔!你怎麼就到了?這麼快?”朱居誠睜開朦朧的睡眼,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I服了YOU,幾點了?你看看,還睡,你也真睡的著!”

“我幹嘛睡不著,昨天深更半夜的被你吵醒了,一夜都沒睡好,天亮了才睡踏實。人昨晚的美夢被你打斷了,好容易剛續上,又被你吵醒了,你這人缺德不缺德?”朱居誠打著嗬欠說。

“我操!昨晚兩點過我給你打的電話,現在幾點了?夢裏二次大戰都該打完了,你什麼夢這麼長?”

“行,行,我不跟你說,反正你都有理。唉!餓死了,我家裏都誰在?有沒有人能弄點東西給我吃?”朱居誠伸了個懶腰站起來,開門出去找東西吃。

習錦覺看著朱居誠那懶懶的背影,想想自己昨天就沒睡,一肚子火氣,正想再踹朱居誠兩腳,電話響了,一看,屏幕上顯示著“保姆”兩個字,習錦覺沒好氣兒的拿起電話:“喂!”

“習總,您回來吃飯嗎?”那頭傳來何清宇的聲音。

“吃什麼飯?我在北京呢!”習錦覺說完掛了電話,想到這個何清宇心裏頭就不舒服,這會還送上來找罵。看看朱居誠,跑到廚房去了,他也跟著到廚房。朱媽媽正給朱居誠下麵條,三個人擠在一個不打的廚房,頓時沒有了多餘的空間。

“你們這是幹嘛呢?怎麼都跑這兒來擠著?想學做飯呢?”朱媽媽轉過身,看兩個人都直直的在自己身後站著,哭笑不得,想到廚房門口丟個垃圾都過不去。“對了,覺仔,你才下飛機是不是?中午在哪兒吃的飯?”

“飛機上。”

“飛機上哪兒吃得飽?我給你也下一碗,先將就吃點,填點肚子,呆會晚飯再好好吃。”朱媽媽說著另外拿出一個碗開始打調料。

“哦,”習錦覺的火氣一下消了,傻傻的站在廚房。

“媽,快點啊,餓死了!”朱居誠說完轉身出了廚房,把身後的習錦覺一塊趕了出來。“你也跑這兒來幹嘛,放心吧,有你的份兒了,我媽想著你比想著我還多呢。”

沒多久朱媽媽端出兩碗麵條,好香。朱媽媽是重慶人,做麵條跟北方的做法不一樣,北方人吃麵條主要吃麵,講究麵的精到和嚼頭,沒什麼調料,但是重慶這邊不一樣,這邊做麵條講究的是味道,主要吃調料,一般家裏做麵條,倒有一半是蔬菜,主要是吃個味道,而不是主要吃麵。不知道為什麼,吃著這重慶味道的麵條,習錦覺心裏想起何清宇做的飯菜,想著剛才自己是不是太過分了,她手指頭還沒好,今天就跑來了,卻得了自己一頓吼。吃著吃著,心裏始終放不下,想了想還是到朱居誠的房間撥通了何清宇的電話,“那個誰,是我。”

“誰是那個誰呀?你不是答應我,不再叫我那個誰了的嗎?”何清宇說話並不溫柔,想想也是,無緣無故的被人吼了一通,一接電話就是“那個誰”,菩薩也生氣了。

“哦,是有這事來著,我記得呢,隻不過一時沒反應過來應該怎麼叫你,叫……小何?”習錦覺真不知道應該如何稱呼她,這還是他第一次給保姆打電話。

“哦,習總,你,今天去北京了是吧?”何清宇的語氣沒有剛才那麼硬了。

“是,我就是想跟你說一聲,我今天回北京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回重慶,你暫時不用過來,回去之前我會給你打電話。”

“哦,知道了。”聽得出來何清宇的話音裏帶著一絲的惆悵。

“幹嘛呢,鬼鬼祟祟的。”朱居誠突然開了門探進個頭。

習錦覺掛了電話,走到書桌邊隨便拿起一個本子對朱居誠說:“找我要的東西,等不及了,吃個麵條整整吃了二十分鍾!”

“你總得讓我吃飽吧,要不哪兒來的力氣說話?好了,好了,我這就來向您彙報,習總!”

“少廢話!說吧。”

朱居誠慢慢搖到書桌邊坐下,翹著二郎腿,搖著電腦椅,清了清嗓子慢慢說道:“話說這三十年前,有一年輕漂亮的女子,二九芳齡,身材窈窕,姓林,小名潔雅。”說話時還不時的抬抬手好像壓眾一樣,看樣子是在學以前的說書先生。

“這就是你朱氏雙雄出馬搞出來的東西?”習錦覺咽了口口水。

“什麼‘朱氏雙雄’?我妹妹是女的。”

“哦,那應該叫‘朱氏雌雄’?”習錦覺說著大笑起來。

“你怎麼這麼沒文化?就不能起個好聽點的名字,真是粗人一個!我,我朱氏雙傑,對!雙傑,多好啊!”說著向習錦覺得意的仰仰頭。

“行,行,我不管你雙傑還是雙雄雙雌什麼的,我說這就是你們調查出來的東東?”

“怎麼了?”

“是林雅潔呀,不是潔雅!”習錦覺翻了翻白眼,已經沒有別的話說了。

“是嗎?難道我記錯了?”說著轉身從抽屜裏翻出一個小本子,看了看,“哦,是,是記錯了,是林雅潔,哎呀,一時口誤嘛,這人誰不犯點錯誤。”說完又清了清嗓子,看來是準備繼續下去。

“等等!”習錦覺急急的向朱居誠擺擺手,說著跑到客廳提了根凳子進房間,在朱居誠對麵坐下,準備好好聽朱先生把故事說完。

朱居誠頗為滿意的點點頭,“嗯,話說這林雅潔乃出自四口之家,父親叫林正雲,母親叫付紅梅,有一個哥哥,叫……”看了看本子,“叫林剛,2004年9月,林正雲過世,去年,也就是2006年的11月,付紅梅過世,這林雅潔現配與一男,叫李長清,育有一女一子,女李漫思,子李傲冬。怎麼樣?厲害吧?”

“還行,還有嗎?他們現在住哪兒?”

“就在廊坊市永清縣,不過被政府占了地,現在都轉為城市戶口了。我這兒還記得有家庭地址,聽小柔說,李長清開了家小的掛麵廠,專門做掛麵賣,日子過得還可以,林雅潔沒工作,全職太太,李漫思在服裝學院會計專業讀書,今年畢業,成績不咋地,李傲冬挺能讀,現就讀於廊坊市第四中學,高二,成績很好,尖子生。”朱居誠看著本子一口氣說完,舒了口氣。

“挺詳細的嘛,了不起,了不起,你剛才說聽小柔說,小柔怎麼連人家開掛麵廠都查出來了?”

“唉!那丫頭,從小就服你哄,我跟她說是你的朋友,你特別想幫這個朋友,她跑得勁勁的,還自己請了兩天假跑到廊坊查了兩天,居然查得這麼詳細,真難為她怎麼弄出來的。”朱居誠覺得把整個故事說完挺累,又躺床上去了。

“這麼說都是小柔查的,你做什麼了,雙傑之老大?”習錦覺瞪著朱居誠。

“我?我監督她呀,不讓她偷懶,要不能這麼快嗎?”朱居誠看了習錦覺一眼,翻了個身,準備又睡。

“你給我起來!”習錦覺提這朱居誠的衣領想把他從床上拽起來。

“幹嘛?你讓我再睡會兒行不行,還有什麼想知道的,去問小柔,隻要你開口,死丫頭絕對跑得跟飛似的,辦我的事都沒見她那麼賣力,胳膊肘往外拐。”朱居誠說著坐起來,抓抓腦袋說:“唉!我說,那丫頭該不是對你有點那個意思吧?”

習錦覺心裏想隻有你這種白癡哥哥,看不出自己妹妹什麼心思,自己早就知道朱小柔對自己的心思,所以現在都不敢輕易在朱家露麵,就怕碰到朱小柔。“我怎麼知道,不過我從來都隻是把她當妹妹看的,”習錦覺想趁這個機會提醒一下朱居誠也好,“我說,你有機會跟小柔委婉的表達一下,啊!”

“表達什麼?”

“表達我隻是把她當妹妹看,萬一她真有你剛才說的那種意思,那不是很麻煩?我們三個一塊兒長大的,出了這種事以後怎麼相處?”

“那到是,如果她有意,你無心的,小柔會很傷心的。”

“所以嘛,要在事情發展到這種程度之前就解決掉。管她有沒有那種意思,你都跟她說我隻是把她當妹妹,讓她連苗頭都不要起。”

“我去說?幹脆你自己去說吧,更具有說服力。”朱居誠為難的皺著眉頭說。

“可是……,行,先不說這事,你說現在我是去找劉老師呢,還是自己去上墳?你幫我出點主意。”

“要不你自己先去上上墳,沒什麼用再去找劉老師。”

“嗯,有道理,上墳……,對了,墳在哪兒?你查這個了嗎?”

“啊?我覺得這個,可能一般查不出來吧?”朱居誠睜大眼睛說。

“問題是,好像我們最終查的就是這個東西。”習錦覺慢慢轉過頭對著朱居誠一字一句說。

“找小柔,看她知不知道這個,就算不知道,她都去過廊坊了,要找應該不是件難事。”

“你行了吧,動不動就找小柔,剛還叫你委婉表達呢。”

“這兩件事沒什麼關係吧?”朱居誠完全聽不懂習錦覺在說什麼。

“我的意思是說,我想跟小柔疏遠一點,你想呀,萬一小柔真有那個意思,我又沒有,我跟人家黏糊得那麼近這不讓人誤會嘛。我不想讓小柔傷心。”

“這麼說,小柔是真的了?你知道?”

“我不知道,我隻是假設,防範於未然嘛。”習錦覺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否認,可能怕朱居誠怪自己早點不跟小柔說清楚,可是這種事情不是那麼容易說出口的,特別還是自己在意的人。最好就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