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國的一位將軍中箭負傷,找到一位“外科醫生”。
“你能治好我的傷嗎?”
“當然,說著,他拿起剪刀把插在將軍胳膊上的箭給剪斷了,“好了!”
“那留在裏麵的那一截呢?”
“將軍,我是外科,裏麵那一截你得找內科。”
這是利用漢語中的“內”、“外”編造出來的笑話。
漢語的確太奇妙了,這往往還讓外國朋友大惑不解。
有位美國朋友訪問了中國後,對翻譯說:“你們中國太奇妙了,尤其是文字方麵。譬如:‘中國隊大勝美國隊’,是說中國隊勝了;而‘中國隊大敗美國隊’,又是說中國隊勝了。總之,勝利永遠屬於你們。”
在中國傳統幽默故事中,更多的是表現出小人物的智慧,比如農夫的故事:
有一個農夫到城裏為生病的妻子抓藥,他不知道應該怎樣稱呼藥劑師。
在藥店的門口,他向一個路過的孩子打聽,那個孩子告訴他,稱呼是“庸醫。”
農夫進到藥店裏,見到藥劑師就說:“你好啊!庸醫先生。”
“啪!”農夫結結實實地挨了一個耳光。
“我想抓副退燒的藥,庸醫先生。”
“啪!”他又挨了一個耳光。
“就這些了嗎?”,
“對!”藥劑師氣衝衝地說。
農夫回到家,對妻子說:“我把藥抓回來了,你起來一下吧!”妻子剛起來,他就使足勁給了她一巴掌,打得她跌到床下去了。妻子經這麼一打一嚇,出了一身大汗,真的退燒了。
妻子的病好後,農夫又進城去找那個藥劑師。他一進藥店就對藥劑師說:
“上次抓的藥還沒有用完,剩下的一半我帶回來還給你。”說完,他掄圓了一巴掌打過去。
世界幽默中心
在保加利亞中部,巴爾幹山北麓,有一座隻有九萬人口的小城,名叫加布羅沃。該城的人極富幽默感,是保加利亞有名的“笑都”,也是世界上惟一的“世界幽默中心”。
加布羅沃城的城徽是一隻沒有尾巴的黑貓。關於它的來曆,有一個笑話:傳說加布羅沃人善於精打細算過日子,為了節省取暖費用,便把所有的貓的尾巴割掉了。因為沒有尾巴的貓進出房屋時,比起拖著幾寸長的尾巴的貓要利索、快捷,這樣便可縮短開門時間,利於冬季室內保暖。於是,沒有尾巴的貓就成了加布羅沃市的標誌。
走在這座“幽默城”的大街上,多種多樣滑稽的雕塑引人發笑。那騎著骨瘦如柴的大馬、手持長槍鬥風車的唐·吉訶德;那頭戴小禮帽、腳蹬大皮鞋,圓睜雙眼留仁丹胡的卓別林,特別風趣逗人。在市中心的“幽默宮”裏,常年展出從世界各地收集的幽默畫和各種以幽默諷刺為內容的雕塑等藝術品數萬件。其中一幅中國畫家畫的諷刺吹牛拍馬的作品頗引入注目。這裏還出版了名為《阿普洛波斯》的刊物,刊載全世界漫畫和幽默小品的精華,用六種文字印刷發行。
從1956年開始,這裏每兩年舉辦一次世界諷刺幽默畫展和電影節,每年舉辦一次盛大的幽默節。幽默節在五、六月份舉行,為期一周或10天。它的第一項內容就是由市長把裝在卡車上的一隻巨型布製大黑貓的長尾巴割掉。開幕式那天,全城男女老少傾家而出,參加狂歡和遊行。人們穿著鮮豔的民族服裝或奇裝異服,有的扮演醜角,有的化妝成牛鬼蛇神,邊行進,邊表演,令觀眾無不捧腹大笑。
說反話的丹麥人
在寒風呼嘯、雨雪交加的冬日,丹麥人會說:“今天天氣真不錯,不禁使我想起夏威夷來”。
朋友穿了一套筆挺的新西裝,丹麥人便會故作驚奇地問:“你今天為什麼打扮得這般難看?衣服是不是從救世主那裏領來的?”
丹麥人對這種反話式幽默的反應通常是哈哈一樂。可是當他們把這種不同凡響的幽默用在非丹麥人身上時,往往會發生誤會。
一個丹麥人對一個阿拉伯人說:“你真是個大笨蛋!”
阿拉伯人立即一拳揮去。丹麥人捂著臉搖頭歎息道:“他不懂丹麥式幽默,這句話其實表示我喜歡他。”
一位移居丹麥的美國女歌星說,她每次演出後,總有人對她說“你唱得真難聽,叫我做惡夢。”她初聽此話時差點失眠,後來才知那是句恭維話。
丹麥人總為他們的幽默辯解:“我有意盡量把事情誇大來說,你怎麼會領悟不到其中的詼諧?”
—個丹麥心理學家說:“丹麥人隻誇獎小孩,成人之間從不說彼此恭維的話。人人都有這種‘你不要自以為了不起’的心理,連稱讚別人也要采取禾草蓋珍珠的方法,把恭維掩藏在假意的嘲笑裏。”
南斯拉夫——警察也幽默
有一次,黑爾少將訪問前南斯拉夫。南方全程陪同的是聯邦警察局局長。此人性格開朗,走到哪兒就把笑聲帶到哪兒。
一天下午,黑爾少將他們與新貝爾格萊德區的一個警察站的官兵座談。警察站長比較年輕,一看來了這麼多上司,還有外國人,小夥子有些緊張,致報告辭時竟幾次出錯。大家坐下後,警察站的一位女警察端上了咖啡。局長問有沒有白咖啡(南斯拉夫人把加牛奶的咖啡叫白咖啡)。警察站長起立:“報告局長,沒準備牛奶。”
局長晃了晃頭:“你呀,真木!沒有牛奶就做不成白咖啡了?我給你講一個故事:有一次我去非洲訪問。途經一個部落,我們仨人進了一家咖啡館。女服務員很漂亮。我怕她忌諱‘黑’字,於是特意要了三杯白咖啡。一會兒她把咖啡端了上來。我一看,全是黑的。‘小姐,我要的是白咖啡。’那位女服務有些不耐煩:‘您急什麼?’說罷解開上衣,吱、吱、吱擠出三股人奶,距我們杯子一米多遠,卻都準確地射了進去……”
在場的人哄堂大笑。年輕的警察站長卻又一次站起來“報告”:“局長,我們剛才的那位女警察還沒結婚呢,下次我一定換一個能‘自製’白咖啡的女警察……”於是又是一陣笑聲。會談前的拘謹氣氛一掃而光。
美國的“黑色幽默”文學
“黑色幽默”文學在20世紀60年代的美國文壇上流行一時。“黑色幽默”文學是存在主義和荒誕哲學在美國的繼續,是反映戰後美國社會的一麵哈哈鏡。
“黑色幽默”的興起,與20世紀60年代美國社會的現實緊密相聯。第二次世界大戰剛剛結束的時候,美國是世界首富,美國軍隊駐紮在世界各地,大多數美國人都有一種盲目的自豪感和樂觀心情。朝鮮戰爭的失敗,冷戰的全麵展開,使部分美國人的美夢遭到破滅,因而“垮掉的一代”以一種嬉皮笑臉的形式對美國人的樂觀進行攻擊;而另一部分人,則開始接受存在主義的思想,對美國現實的荒誕性,戰爭的荒誕性進行挖苦和攻擊。
60年代末,美國國內反戰情緒高漲,“黑色幽默”由於其揭露、諷刺戰爭的徹底,而很快風行一時,終於成為60年代美國文學之冠。?鄢
“黑色幽默”最大的特征,就是它在現代主義文學中突出的幽默風格。但是,它的幽默,與西方文學傳統中的幽默風格和喜劇卻大相徑庭。一般來說,傳統的西歐作品,自古希臘以來,一般分為喜劇和悲劇。喜劇諷刺反麵人物的醜惡和畸形,悲劇表現正麵人物的痛苦與不幸。但在“黑色幽默”作品中,悲劇的內容采取了喜劇的處理手法,痛苦和不幸也成了開玩笑的對象。“黑色幽默”給傳統的幽默美學形式引進了一個新因素:痛苦是可笑的,不幸是該遭到嘲笑的。而且,挖苦嘲諷的對象不限於對他人或他物,也時時嘲笑自己。“黑色幽默”的哲學,事實上也反映了他們麵對荒誕所選擇的道路——嘲己嘲人。
另外,“黑色幽默”小說的手法,也大量地采用了現代主義的方式,盡管他們的小說要比法國新小說略為好懂些,但是其中也充斥了自由聯想,意識流和時空顛倒的內容。有的“黑色幽默”作品為了充分顯示其幽默的程度,讀上去似乎與幻想小說無異。黑色幽默小說還貫常運用類似於電影特寫鏡頭式的描寫,使事物突出地暴露它的荒誕性。
最能代表“黑色幽默”風格的作品是約瑟夫·海勒的小說《第22條軍規》。
《第22條軍規》描寫了飛行員尤索林千方百計在戰爭中保全自己的故事。尤索林剛剛入伍時,作戰十分勇敢,但當他知道了所在空軍中一些醜惡內幕時,感到為軍官們升官發財而犧牲實在是毫無意義的愚蠢行為。於是,他千方百計地想逃避戰爭,而又無論如何擺脫不了一個無形的障礙。這個障礙,就是製約著每個士兵的第22條軍規。根據第22條軍規,一切精神失常的人都可以不完成規定的戰鬥任務立即遣送回國;但第×條軍規又規定,任何人隻要提出自己精神不正常就證明他精神很正常,仍然不準回國。
其實,第22條軍規是不存在的,沒有任何文本可以讓你去了解、去反駁、去控拆。但是,第×條軍規又無所不在,它代表了一種任意捉弄人和摧殘人的乖戾力量,是殘暴和專橫的象征,是滅絕人性的官僚化體製的本質。它總在設法整治你,像一隻惡貓捉弄一隻逃不掉的老鼠一樣捉弄你,你逃不出它的魔掌,它總是有理,你總是無理,你必須放棄想要問個明白的念頭,等待著它任意和反複無常的打擊。第22條軍規就是這樣滑稽,又這樣可怕,它就是現實世界之上的荒誕現實。
嘲己嘲人的“黑色幽默”,本質上是一種帶有虛無主義情緒的覺醒和反抗,它像一麵哈哈鏡,讓變了形的荒誕事實撼動你,使你對現象有深刻的認識,但是,它又引發你的笑聲,使生活在巨大壓力中的人的絕望和痛苦得到暫時的宣泄。
幽默,幾乎是一個永恒的話題,一個斯芬克斯之謎。因此,英國作家蕭伯納說:“幽默的定義是不能下的,這是使人發笑的一種元素。”
秘籍:試圖給幽默下定義,是幽默的定義之一。
——美國哲學家索爾·斯坦伯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