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2 / 2)

還好本姑娘隻是個冒牌貨,晚上的事情與我無關……

呆呆的坐了一會子,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時辰,隱約聽見喜宴開始了。

虞小魚又累又餓,豎起耳朵聆聽,確定新房裏隻有她一人,才悄悄從袖子低下摸出行禮時隨手順來的點心,就著新房裏為洞房準備的合巹酒大口的吃了起來。

多虧自己有個好身手,能在那麼多雙眼睛低下順來十多塊點心著實不容易啊……

點心味道還不錯,事情辦完了,要帶些走,駱邑侯應該不會在幾塊點心上吝嗇吧!

吃飽喝足,困意來襲,腦袋一歪,就靠著楠木雕花的床沿上打起了盹,迷迷糊糊間,她好像聽見有老鼠爬過房梁的聲音。

有錢人家的屋子裏也會有老鼠?

不對,天還沒黑透徹,房間裏且亮著明晃晃的紅燭,哪來的老鼠?

她猛然驚醒,想起那天在茶樓簽完協議高靜流說:“協議已簽,不得反悔,從現在開始你就是薛大小姐,即使婚禮那天有人要取你夫君的命,也不準退縮。”

當時,她被高靜流的美色迷惑,隻當是玩笑未曾上心。

現在想來,莫不是真有人要取駱邑侯性命?

還有今天行禮之際,她清楚的聽見池翾在她耳邊很小聲地說:“今晚有好戲,還請夫人全力配合!”

什麼意思?什麼意思?什麼意思?

怎麼就沒問清楚呢?

她保持著打盹的姿勢,暗罵高靜流紅顏禍水!

可惜已上賊船,即使前方是刀山火海,也隻能硬著頭皮往前衝……

迅速平複心情,虞小魚豎起耳朵聆聽著細微的“老鼠”聲,她暗數了一下,少說也有十多隻,已從屋頂上下來,在地上打個滾快速沒入了新房的各個角落。

房內再次恢複寧靜,卻明顯多了十幾雙眼睛盯著的感覺,幸虧她沒有取下蓋頭,暫時不會被看出異樣。

遲遲不見老鼠們有下一步的動作,估計他們不屑挾持新娘威脅新郎。

難不成想趁新郎新娘洞房之時,給他們來個措手不及?

卑鄙,太卑鄙……

她盡量讓自己表現得自然些,又靠了一會兒,裝作睡醒的樣子,坐直身子活動了一下脖子,心裏卻在盤算著待會兒如何逃跑……或者自保……

紅燭的火光逐漸清晰,危險越來越近,跳動的火苗提醒著屋裏的人,夜幕來臨了,好戲即將開始。

嬉鬧的喧嘩聲由遠及近,直到新房外,新郎好像喝醉了,有人吵著要鬧洞房,最後被新郎統統轟走。

門“哐當”一下被撞開,黑綢水紋繡靴和緞麵朱紅衣擺逐一出現在蓋頭底下,濃鬱的酒氣撲麵而來。

虞小魚還沒來得及擺出一副嬌羞的姿勢,就被一突如其來的重物緊緊蓋住,瘦弱的身子毫無防備的仰倒在床,腦袋被摔得嗡嗡直響。

蒙暈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重物是什麼東西,她本能的想要推開,卻被重物壓著更加嚴實。

“配合點!”極低的氣語聲吹拂在耳跟處,她一顫,停止掙紮,手腳僵硬得如同死屍。

我也想配合啊,可沒有人教過她我這個時候要如何配合?

她全身繃緊,承受著百餘斤的重量,辛辣的酒味兒熏得胃裏一陣翻滾,側著頭想呼吸一口新鮮空氣,忘了還有該死的紅蓋頭。

她先將就著換了口氣,再慢慢放鬆了筋骨調整了姿勢,否則,不等老鼠們動手,她就先悶死在重物的銅牆鐵壁之下。

纖細的腰肢如同水蛇一樣向旁邊蠕動,再蠕動,終於擺脫了臉上的那塊紅布,再努力一下就能探出頭了,奈何重物不是一般的重,還卯足了勁束縛著她的手腳。

她被壓得發出哼唧哼唧的聲音,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兒,準備下一輪的蠕動,壓抑得氣語再次吹在耳根,“再動就把你辦了。”

辦了?

她後知後覺的明白過來池翾所說的“辦了”是怎麼個“辦”法,臉“唰”的一下紅到了耳根!

該死的池翾,你該不會以為本姑娘想要勾引你吧,無恥……

老鼠們怎麼還不行動,快點來一劍要了這家夥的命吧!

可想歸想,戲還是要做足的。

“夫……夫君……夫君……”虞小魚輕輕叫了兩聲,又推了兩下,池翾依舊那麼壓著,一動不動。

難道睡著了?

天啊!睡著了讓本姑娘一個人演不下去?如果老鼠們遲遲不動作,要被他一直壓著睡?

不行,得豁出去了!

虞小魚又蠕動了兩下,用額頭蹭了蹭池翾的脖子,壓著嗓子柔柔的說:“夫君,咋們把衣服退了再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