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青即也是為主子考慮,畢竟現在局麵確實比較複雜,主子已經等了這麼多年,又為何差這麼一時半刻呢?”
聶重趁帝夙隱沒注意,或者說,注意了也沒在意,狠狠瞪了青即一眼,又給我惹麻煩!
青即委屈。
帝夙隱負手於身後,抬頭望月,彎彎的月牙似某人得意時的眉眼,令帝夙隱神色溫柔了幾分。
“聶重,你也說這麼多年了。你覺得她是怎麼樣的人。”
聶重皺眉,斟酌好一會,道“看不透,是這世上最容易接近也是最難親近之人。”
無論是誰,公子總是溫雅謙遜,翩翩俊美的模樣,好像是所有的過錯,所有的人或事都能包容,都能溫柔相待,可,這麼多年了,真正能入她心中的屈指可數。
她待人,永遠是入得了眼,入不了心。
這種人,最為無情。
無情。
聶重驀然抬頭,似乎想明白了。
看他眼中的驚異,帝夙隱微頷首,肯定了聶重的猜想。
“連你想明白了,她是這世上最無情的人,本殿缺的不是耐心,而是時間。”是機會。
說到這,帝夙隱自己也無奈輕嘲,自己怎麼就偏偏喜歡上這樣的人呢。可,不是她,又能是誰?
“若真在等個一年半載,我與她,此生除非用強的,否則,就是錯過了。”
可,錦兒,我們為何又回到了這裏,那段日子,究竟是真是假。
“主子,聶重明白了,聶重馬上去準備。”
“青即,你也下去。”
“是。”
帝夙隱看著兩人離去不語,很多年後,他總會想起這一晚,他無比慶幸此時的決定,倘若不是如此,他與她也許真的錯過了。
直至四周再次歸於平靜,帝夙隱踏入書房。疾步走到桌案前,轉動筆架,隨著細微聲響,書架緩緩向兩側移開,夜明珠的光輝頃刻湧出,露出兩人寬的路。
五六步後又是一轉,約莫兩三轉後,是一間可供休憩的臥房,有陽光入內,奇珍異寶,琳琅滿目,正中間,擺著一幅一人高的油畫。高高的懸崖上擺著一把王椅,王座上是一個看不清容貌的女人,隻感覺她睥睨天下,底下那些伏跪的人群誠惶誠恐又是無盡的崇拜。
在油畫旁邊有一幅素描,上麵畫著一個金碧輝煌的籠子,裏麵那個女人依舊是看不清容顏,但卻一句話可予人生死。
還有不少各種畫,但畫的都是這個女人。
而且這些畫明顯是出於同一人之手,上麵皆署名;晴珺。
世人都說,華公子脾氣好,可極少有人知道最初華公子脾氣是真的一點兒也不好,也是,畢竟上輩子從小就沒人敢違背她的命令。
可一旦有事,心情暴躁時,她就會把自己關在這裏,不停不停地畫,畫著這個女人。
他曾經問過這個女人是誰。
帝夙隱始終記得那一次,溫歌華從畫中抬起頭來,笑得格為明媚,隻是那眼角都透著一股悲涼與孤單。
“她啊。一個很重要的人呢。一個我最愛也是最恨的人啊。”
最後一句,帶著永不回頭的訣別,似乎是在與過去告別。
不過從那以後,溫歌華慢慢地不再畫這個女人了。
這個女人……
帝夙隱揚起布,將畫蓋起來。
他有種感覺,這個女人承載了阿錦身上最大的秘密,她,或許是阿錦的信仰。
阿錦,一年到了,不管你願不願意,本殿都要讓你回來。
“讓長安按計劃開始。”
話音落,暗處傳出應答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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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才發現昨天標題錯了【托腮】【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