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許冉微微歎口氣。
“是啊，是她的女兒，又是你和靜歸親自教導，自然不會差。可惜了。”
元帝閉眸“是我們對不起他。”
溫許冉伸手抓住元帝的手，十指緊扣，濃烈的視線落在這個已經不再是風華少年的天子身上，莊重許諾“我會救你的。”
元帝微微斂眸，毫不在意“我已經差不多就這樣了。”
“隻要以後帝家的人不用在這樣就足夠了。”
“會好的。”溫許冉想起什麼，目光冷冽“隻要找到娢姤族的人，一切都會好的。”
“徽之，我答應她，這皇位一定是老三的。我走了後，老三就交給你了。”
“陛下，太子殿下才智過人，身邊能人異士不少，不差老臣一人。”溫許冉恢複往日的溫和，俊朗成熟的臉上帶著欣慰還有不知名的堅定。
元帝搖頭“徽之，如果那丫頭是男兒也許以後又是我們的步伐。”
溫許冉蠕了蠕唇，未語。
元帝不介意，自顧自說著“若是個普通一點的女孩，有她扶持著老三我也能更放心。”
“可惜了，到底是我們皇室對不起她。”
“食君祿，為君憂。”溫許冉麵無表情“況且為了晉朝繁榮，犧牲歌華一人，也是她的榮幸。”
元帝難得的心軟就這樣慢慢被溫許冉抹掉，也是，他本來就不是什麼善良的人，也是因為溫歌華是自己朋友的女兒才難得多了一份愧疚。
但是這也是偶爾才會浮現的。
“老五最近越來越過界了。”提起帝夙涯，元帝淡淡不悅。
作為父親，他自然不希望自己的兒子手足相殘。
作為國君，他自然明白，走到最後才有資格，不管是運氣多一點還是實力多一點取勝，畢竟，身為帝王，沒有點運氣怎麼說是福澤在身，又如何稱為天子。
這句話，溫許冉沒有回答。
元帝隻是要一個人聽著他講，他自己心中早就有結論。
“老三也不小了，該選太子妃了。”
“而且最近老三對那丫頭越來越上心，當初，想著兩人感情好一點，也容易下手，現在想想也許是失算了。”
元帝淡淡道。
當年想著女子容易為情付出，若是歌華那丫頭能喜歡上老三，看看能不能更好讓她配合，現在想想還真是昏了頭，萬一老三太上心了，也不好。
溫許冉回道“陛下多慮了，太子殿下明白大局為重。”
“更何況，皇室安然，殿下以後要有什麼女子沒有。”
元帝落在溫許冉身上的視線微澀“你養了她那麼多年，我竟然比你還不如。”
溫許冉闔眸，遮住眼底一絲心疼，麵上表情越發堅定。
怎麼可能會沒有半點情緒，那孩子，真的很出色。
元帝似乎知道溫許冉心中所想，抽出被他握住的手，覆在溫許冉手背上“這輩子跟我這麼糾纏，你後悔嗎？”
“陛下以後不要再說這話了。溫許冉這一生，從說要跟隨陛下開始，就沒有後悔兩字。”
“陛下，娢姤族現如今的藏身之處，我已經派人尋找得差不多了，隻要再次開啟當年的祭祀台，一切就都可以……”
“徽之。”
“嗯。”
“動手吧。”
“徽之，我想見她。”
“誰？”
“我們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