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書生又是麵色一冷,殺氣凜然,望著宇文遠去的方向,臉上浮現出一抹冷笑“真是自大傲慢的年輕人,他啊,還想著自己是那條蓋世的黑龍,其實隻不過是老夫的一顆棋子罷了。要不是他在我的計劃中舉足若重,我早便把他碾死,我怎麼會是顧慮那個自身難保的泥菩薩?”
話畢,隻見得書生從棋盒中抓起一把白子,扔至天空,白子在天上散落,紛紛落下,可又在即將落地的刹那停住,被男子身上緩緩散出的一股股淺紫色的氣機所托起,隻見那淡紫色的氣,慢慢的沒入棋子,棋子繼而驟然發力,直射飛起,上升到一定高度後,又連成一個圓弧在空中悠悠旋轉,像是一道紫色的光輪。
男子盯著旋轉的白子,饒有玩味的咧嘴微笑,透過窗子盯著遠方,仿佛是在向天發問:誰規定了一步棋隻能是一枚子?
言畢,大袖一甩間,幾顆棋子從窗中飛出。繼而那中年讀書人竟如泄氣般的癱坐在木椅上,白色的鬢角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攀升至頭頂,光潔的皮膚被溝壑縱橫的皺紋轉瞬爬滿。隻一刹那,再無中年男子,隻留得一個行將就木的老者癱軟在木椅,這老人的皮膚像是被風幹的橘子皮,那本來年輕的身體亦是不見原來光景,他那裸露在外的手就像是一個骷髏上裹著一層薄薄的皮,可以任由的看到裏麵骨頭輪廓。他微弱的呼吸著,
一時間屋內再無半點動靜,隻有死一般的寂靜。
花蝶兒自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句話,她的內傷太重了,她虛弱到可能會被普通的刀刃一擊斃命,她榨幹了體內最大可能性使用的本源真氣。她也並未完全聽懂這些話話,更不在乎他下著多麼大的一盤棋,但是她聽到了宇文覆可以不死,她知道了這人殺機不在宇文,她緩緩鬆了口氣,提著的心也緩緩放下。
是啊,隻要公子不死,那中州宇文便還有希望,其他的又和她有什麼關係呢?
茂密的叢林像是一張張綠色的大網,一層又一層的堆疊,密不透風的舒展著生機。
宇文覆隻是提了一把劍,簡單的背著一個包裹。
他朝著一個方向慢慢行進,不敢搞出太大的動靜,唯恐引出周圍棲息的野獸,那巴掌大小的蝶兒也隻是慢慢的跟在他的身後,時而又是升高,探測周圍的情況。這蝶兒顯然要比那憑空化形而出的普通氣運蝶兒要厲害的多,一路上也是躲避去了很多野獸。
秋天的風裹挾著些許落葉緩緩落下,一層層的覆蓋在大地,斑駁的落葉密密麻麻的掩蓋著一切,諸人隻知道野芳發而幽香,佳木秀而繁陰的美好,卻忽略著大自然的殘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