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不作多言。
繼續騎著馬,隻管朝著前方疾馳。
……
或許是那位兵士言之有誤。
亦或者是兩人速度還是不夠快。
總之在五天之後,兩人總算是看見遠處的樹林間大道盡處,赫然立著一座城池。
那城池以白色磚石修葺,在黃昏的時候倒是紮眼。
但好歹是見到了希望,兩人也不顧座下馬匹的體力,揮動皮鞭。
好歹是在天黑之前能入城。
如今四野無人,這個時辰按照常理也不應該會有人趕路。
方士心裏正想著好歹見到了靈州城,可以好好休息一陣子。
卻忽聞邊上樹林裏一聲驚呼。
從林間徒然飛出一道寒芒,正在兩人麵前飛過。
方士心中大驚,下意識地俯身,卻是身下的馬受驚,一陣哀鳴後將方士整個人甩了下來。
與地麵接觸的瞬間,便覺渾身不住的疼痛。
“該死……”他想要撐著地麵起身,卻覺得半個身子都麻掉了,沒有知覺,心裏頓時慌了神,若是所料未差,怕是骨頭斷了,正這般想著,便覺一陣難忍的疼痛襲來,方士忍不住叫出了聲,然而心裏卻暗道果真如此。
“方兄沒事吧?”
耳側傳來小白的聲音。
但如今方士甚至連睜開眼睛看的念頭都沒有,隻是聽見腳步聲,少女似乎是已經來到了他的身側。
“或許這樣會好一些……”
正這般說著。
方士卻覺得額頭被一根手指頂著。
便覺寒流籠罩全身。
那疼痛的感覺消失了。
但身體依舊不受他的控製。
“多謝小白道友。”方士聲音沙啞,總算是睜眼。
發現自己已經倒在了路邊。
小白正蹲在他的身側,渾身沒有一點傷痕,顯然未曾受到方才那忽然出現的寒芒影響。
而不遠處也隻剩下了一匹馬,屬於方士的馬已經受驚,不知道跑去了何處。
“不過是將方兄的五感暫時以幻術蒙蔽,待幻術解除了,該疼的時候還是得疼。”
少女卻是如此解釋。
方士心中了然。
她不會任何可以醫治人病痛的方法,自然不可能單憑一手法術治好了自己。
但就算是這樣,也對她感激。
“剛才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一把斧子從林子裏飛出來,就落在那邊地上。”
隨著少女所指的方向看去,卻什麼也看不見。
大抵是被草叢掩蓋。
“那扔東西的人呢?”說到這裏,方士心裏便是一陣氣憤,若非寒光飛來的方向稍有偏差,他甚至當場就人頭落地,這是在害他性命。
然而少女卻隻是搖頭,又指了指樹林的另一邊。
輕歎一聲。
“方兄還是莫要再多問了,剛才方兄是觸發了陷阱,設置陷阱的人早已不知去處。”
“合該我倒黴不成……”
方士苦笑一聲。
卻是再看道路一側,發現某棵樹上隱約可見一些東西,還係著根繩子。
大概那便是陷阱的一部分。
“方兄莫要多言,這手臂都出血了……還是早些進城醫治。”
“便依了小白道友……想我也是堂堂大夫,頭一回自己傷的如此慘重。”
“不要太在意。”小白認真地說道,“反正日後有的是機會受傷,方兄可以留著以後慢慢感慨。”
言罷,卻是不顧方士身上傷勢,將其抱起,放在馬背上。
少女牽著馬,加快了腳步。
……
入夜。
樹林間冒出幾個嬌小的身影。
在月光下顯得突兀。
“狗蛋兒,咱的陷阱被觸發了!”其中一人驚呼,卻是顯得格外興奮,“咱就說了把陷阱放路中間機會更大嘛,你看這不是成了?”
“柱子你家裏是獵戶,自然知道怎麼做陷阱……這局就算你勝了!”另一道聲音傳來,顯得不甘。
而喚作柱子的身影開始得意起來,大笑著。
“接下來咱們比什麼?說好了啊,誰要是勝了翠花就跟誰!”
“先等等,柱子咱們去瞧瞧你的陷阱逮到了什麼,還有我也得做個陷阱在路上……”
那幾道身影出現在大路上。
卻是五個孩童。
穿著破爛的衣衫,臉上笑容天真。
“還是快些回家吧,這城門快關了……”
“怕什麼,到時候就去咱們的樹窩住上一宿,反正家裏人也管不著,對了翠花睡我邊上吧。”
“你敢!”
頓時一陣嬉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