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門後傳來一陣上鎖的聲音。
這一幕讓一側柱子看得有些愣神。
待反應過來的時候,翠花已經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翠花在疏遠自己。
明明從前見到翠花的時候,她還是那麼粘人,一口一個柱子哥地叫著。
現在卻仿佛根本變了一個人似的。
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柱子有些不明白。
卻將視線看向身旁的狗蛋兒。
發現狗蛋兒臉上露出一些笑容。
心裏頓時就來氣。
為什麼獲得鼓勵的人不是自己?
“兩位,既然都親耳聽見了,看也看了,那現在就走吧?”
耳邊傳來那中年婦人的聲音。
也不愧是於春閣裏的姑娘,就算發生在她麵前的事情又多麼荒誕都未曾流露出絲毫不愉的神色。
隻是她的話音未落,卻聽柱子一聲怒吼。
“我不走!”
“娃子可別不識好歹,讓你來這裏見我家翠花一麵,已經是給足了你爹麵子!”卻是中年婦人眼見這一幕,心中火起,厲聲叫道,“還不快給我走,若是繼續在此處逗留,便將你那夜裏做的事情去呈上上京,還真以為認識個蝦米就能在老娘頭上動土了不成?”
“你……你說什麼?”
聞言,柱子的麵色卻是終於變得煞白。
麵前之人以此事要挾於他,這是萬萬未曾想到的。
正要再多爭辯幾句。
卻是身側狗蛋兒拽了拽柱子衣角。
“算了吧柱子,咱們走。”
“哼!”
柱子瞪了狗蛋兒一眼。
卻發現狗蛋兒已經開始折身回去。
也是拉不下麵子,略顯羞怒地離開了。
這一回,卻是換了個於春閣裏的姑娘送兩個孩子離開。
那中年婦人未曾跟上去。
反倒是見到兩個孩子離開視線後,輕輕地扣了扣翠花所在的房門。
房門打開一條縫,卻見翠花的半張臉。
那雙眼睛裏卻是已經微微泛紅,隱約有啜泣的聲音。
“翠花,娘也是為你好。”卻是中年婦人暗歎一聲,蹲下身,將房間的門完全打開,“你也應該懂些道理,那叫柱子的孩子雖說在這靈州有那麼一些小本事,但離開了靈州還能掀起什麼風浪,你是要去上京的,到時候去那裏遇到一個有錢的公子哥兒,還不是要什麼就有什麼!”
“可是娘……他們人都好。”
“若是真的人都好,怎的就學會了殺人放火?別以為廚房裏那件事情你娘不知道。”
“可……”
“千萬別學你娘,你娘就是當初的時候年輕,跟了個書生……唉,那時候真覺得為了感情可以放棄一切,可是後來的?那書生還不是一事無成,還得讓你娘我在這種地方賣唱,你娘懷胎十月,他又過來見過我幾回?如今怕是早就死在外邊了!”
“……我一切聽娘。”
沉默了好一會兒,翠花終於還是低著頭,細聲說道。
啜泣的聲音也終於是漸漸地止住了。
那中年婦人正要繼續與她的女兒說道。
卻是忽聞外邊一陣尖叫聲。
隨即便是嘩然。
“這是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何人敢在於春閣鬧事!”
“都聾了嗎,快來幾個人去外麵看看!”
便有幾個姑娘,還未整好衣冠,便匆匆從不遠處的房間裏走處,朝著外邊走去。
……
“不知方兄如今又看出了什麼?”
“若這三個不是孩子,尚且說得過去……”方士卻是無奈地暗歎一聲,這幾個孩子之間的事情實在是有些複雜,未曾充分了解過的他,在見到如今這一幕自然是隻有感慨了,“不過是三個孩子,怎的活得比大人還要辛苦。”
“或許是方兄太過孩子氣的緣故。”
“明顯是瞎說!”
又是一陣笑聲。
方士與小白留在原地,看了片刻那對母女之間的對話。
心中正有些許感觸。
卻是聽見外邊傳來嘈雜的聲音。
似乎是發生了什麼。
“方兄我們快走,去看看!”小白已經挽起方士的胳膊,便要離開這裏,“那麼大騷動,一定是發生了什麼。”
“如今是越來越覺得,原來小白道友如此好事?”
“活得久了,自然也閑的無趣,不若多去看看,興許能看出些什麼,到時候就能成仙了也說不定。”
也不知小白這段時間裏遇上了什麼好事。
心情也變得好了許多。
出乎意料地開始調侃起了自己。
隻是成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