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桓觀是否有危險?”
“隻要師弟不逾越,就沒有危險。”
“那個房間的書我看了幾本,上麵到底記載了一些什麼?”
“過去的往事而已,師弟不必介懷。”
“……滄海月,是一個人的名字吧?”
“師弟莫要繼續再說,小心禍從口出。”
方士的眼神變得深邃。
看著麵前的守陽,心中卻透著一絲恐懼。
就在前幾個時辰,他在長桓觀內能夠到達的地方幾乎轉了個遍。
看見了許多有意思的東西。
比如一座剛修葺好的房舍,卻蔓延著唯有年久失修才會出現的牆體裂痕。
某一麵牆壁上畫著不知道含義的符文。
還有地麵上隱約透出的一股陰煞之氣。
這些都是唯有修道者才能隱約察覺,以凡人的眼睛看去,卻是什麼也見不到的。
長桓觀內有異變。
方士已經了然。
但守陽卻並不願繼續透漏更多。
尤其是在說到滄海月這三個字的時候。
“師弟還是好好練功,努力將三種法術都學成了,也好過十年時間就這樣平白無故地荒廢在這裏。”守陽臉上的笑容終於褪去,變得異常冷淡,在月色下甚至有些滲人,“隻是不知道師弟現在還有什麼要事?若是無事的話……就請休息去吧。”
“……多謝師兄提醒,師弟告辭。”
再多問也是沒用。
雖然方士還有太多的疑惑。
就在今天。
來到長桓山的第二天。
他覺得自己似乎是又被坑了。
隻是他卻不知道坑了他的人究竟是誰。
這讓方士心裏有些憋屈。
小白是肯定不清楚長桓山上有什麼。
畢竟她也是第一次聽說。
想來想去,似乎也隻能歸結到巧合之上。
“反正到時候真出事了,就趁早地開溜!”
“別的不說,符籙管夠!”
方士不會煉符。
但他會製藥。
從九朱那裏學來了許多隻屬於修道者的治病之法,便開始著手醫治修道者。
這一來一往的,也算是在修道者之間有了些名氣。
雖說隻收金銀。
一些修道者手頭暫時實在是沒有那麼多值錢物事,也就以一些符籙替代。
所以這些年來方士兜裏揣著的符籙也是多了很多。
……
眼看著方士離開。
守陽卻是微微頷首。
隨即輕歎一聲,抬頭仰望天穹。
今夜天氣晴好,就算是在夜裏也見不到遮蔽星空的薄雲。
自然也將天穹之下的一切照映得清楚。
看著守陽的身形再次被白色流光包裹著。
漸漸地變化成另一人的模樣。
……
夜難寐。
但今夜卻不見了小白。
似乎她也覺得今天還是不要碰麵的好。
打開自己住處房門,見到的是一片空曠。
此處還是真是簡陋。
方士心中暗道。
每一次看這裏的布置,都會情不自禁地如此想。
倒不是說住不慣,實在是與外邊山門的地方布置落差太大。
如此恢弘的道觀,裏麵卻這幅窮酸模樣。
天知道這些年來的“結緣之物”究竟被用到了什麼地方。
不過那件事情……
“哎……小白是不是也生氣了?”
方士開始想著對方的感受。
這時候卻有些多愁善感起來。
原本每天夜裏都會見一次,今夜未見卻是總覺得缺了些什麼。
“若是當初沒那件事情就好了……”
便又是一聲歎息。
方士終究是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睛。
在屬於過去的回憶中,漸漸地失去了知覺。
……
隱約聽見有人在呼喚他。
聲音急切。
甚至開始搖晃著他的身體。
但不論如何……他都未曾有絲毫反應。
自己這是怎麼了?
他細細回想著。
是了。
是在夜裏發生的事情。
少女說要與他以道門手段雙修修煉。
但失敗了。
失敗的原因卻有些滑稽。
隻不過是因為……
一點小小的雜念。
她還是放不下那個人。
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