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頭鮮卑奴,顧名思義,說的就是黃頭發的鮮卑族奴仆。
鮮卑是哪個位置卿綺羅不清楚,可是按照她現在的外貌來看,黃發碧眼,白皮膚,高鼻梁……應該就是白人人種了。而在此時的中原大地,卿綺羅的樣子完全就是個異類。
鍾夫人是封建階級的貴婦,對卿綺羅有偏見那是在所難免的。從她來到荀家開始,她就沒見過鍾夫人給過她好臉色。
要不是因為卿綺羅是鍾會送來的,估計鍾夫人早就將她掃地出門了。
鍾會笑盈盈的問:“堂姐,怎麼,這個黃頭鮮卑奴惹著你了?你要是不喜歡,我一會兒就帶她回去!”
“幹嘛送阿羅走?”荀勖端坐在鍾會對麵,雖然沒挑明,可是針對的意思顯而易見:“從舅不會是送給我個奴仆心疼了吧?”
鍾夫人不理會這兩個人,也完全不避諱的用手比劃著問卿綺羅:“你,來那個,月事了沒有?”
這不是拿她當傻子看呢麼?“……還沒。”卿綺羅麵紅耳赤的回道。
鍾夫人歎了口氣:“怎麼還沒來?看來你們這種人就是愚傻,思想比我們慢,月事來的也要慢。”
荀勖不解的問:“母親,為何要問阿羅這個?”
“我早就聯係好了鮮卑人送這個黃毛回鮮卑去。”鍾夫人有些不高興的說:“可是那些鮮卑人說了,他們隻要女人,不要女孩。不然,你以為我是為什麼養她這麼多年?嘖嘖嘖,你看她那眼睛!看了我就厭惡!”
鍾會不以為意的說:“我倒覺得還好,不然也不會給堂姐送一個來……不過,堂姐這麼急著要把她送走,是不是還有別的意思?”
荀勖收起了玩笑的心,一個眼色示意奴仆都撤下。卿綺羅因為在他們眼中呆傻一些,不用特別避諱,所以也就被留在了裏麵。
鍾夫人見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低聲解釋說:“士季,你在朝中做官,怎的這麼不小心?”
“堂姐,此話何意?”鍾會見鍾夫人一臉的嚴肅,也不敢輕易怠慢:“可是這朝中……?”
“勖最近在宮中侍奉皇帝時,聽聞司馬將軍近幾日沒有來上朝。”
“確有此事。”
鍾夫人責怪道:“既然這樣,你怎麼還沒警覺?司馬將軍連日不朝,難道不是因為武安侯曹爽?”
大將軍司馬懿和武安侯曹爽,是先帝托孤的重臣。皇帝曹芳尚幼未能親政,而這兩個重臣為了政權已經明爭暗鬥了好多年。
一語驚醒夢中人,鍾會了悟的說:“既然這樣,那我們同司馬家走的較近,不是會有所牽連?如果現在在去投靠武安侯,不知可否來得及?”
“且慢,”荀勖不讚同的說:“外甥覺得,司馬家就算是低落也隻是暫時的。就算是司馬懿將軍病重,以他的兒子司馬師和司馬昭的能力,也不是武安侯手下那幾個人能比擬的……嘖嘖嘖,從舅下回見見那個何晏,行不孤影,自戀的要命!他每次進宮來都是擦了粉的!”
鍾夫人中肯的說:“武安侯也好,司馬將軍也罷。無論是誰,我們都要保持好中立的位置。雙方僵持,最後成敗如何,都是未知之數……洛陽尚書台的石鑒你們可識得?”
“堂姐還真是人脈廣博,連尚書台的人都識得……”
“聽我說完!”鍾夫人不滿的打斷鍾會的話:“這個石鑒同名士山巨源交好,前幾日,我聽石鑒的夫人同我說,石鑒和山巨源通宵達旦的在府上喝酒,半夜的時候山巨源將石鑒叫醒同他說了一些話。石鑒由於太過困倦沒仔細聽就睡去了,可等到第二天醒來,山巨源已經投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