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安門麵對又一次的軍事挑釁
北京,舉世聞名的曆史古城,中華人民共和國的首都,神聖不可侵犯的地方。
1959年,誕生不到10歲的年輕共和國,依然受著美蔣的經濟封鎖和軍事幹擾。
這年的1至3月,美蔣用美製的RB-57D型新式飛機,對我大陸縱深進行戰略偵察達10次;同年6月,RB-57D型飛機竟飛到北京上空偵察照相,騷亂挑釁。我殲擊機緊急起飛,升空攔截,卻終因飛行高度不夠,而放其逃遁。
美蔣這一嚴重的軍事挑釁,驚動了毛主席、周總理等黨中央和國家領導人,引起了空軍司令員劉亞樓深深的憂慮和不安。
經偵察探明:美蔣的RB-57D型飛機,機頭圓銳,略向上仰;機身窄細,呈蜂腰狀;雙翼猶如佩刀。
該機裝有4部航空相機,最大航程為6800公裏,續航時間達8-9.5小時,飛行高度達18000-20000米,能夠從事高空隱蔽偵察活動,就連當時蘇製最先進的米格19殲擊機也望塵莫及。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神聖領土,怎容敵人侵犯!空軍司令部辦公大樓裏的燈光,晝夜不息。
“嶽振華!”
“到!”隨著一聲宏亮幹脆的回答,緊跟著皮鞋“咯”地一靠,出現了一個身材高大、英姿颯颯的虎將。這次是北京軍區空軍副司令員李基泰將軍單獨召見他,未免使這位高炮團團長有幾分不安。
“有一項重要的任務要交給你。去學習和掌握一種尖端武器。”副司令員敏銳的目光裏充滿了信任。
“尖端武器?”嶽振華疑惑不解。他是全國第一個100毫米射炮團的團長,難道還有比這更尖端的武器?
“從今天起你調離高炮團,擔任空軍高射炮兵獨立第二營營長。”“當營長”嶽振華吃了一驚。他當團長已經6年了。
“這是個特殊的部隊,是導――彈――營。”副司令員理解嶽振華的驚詫和不安,一字一頓地解釋。隨手遞給他一張名單:副營長王建初,是某探照燈團副團長;營參謀長張治國,是雷達某團參謀長;連職幹部都是由營職幹部擔任,排職幹部都是由連職幹部擔任。
全部高職低配,這個導彈營!
自古以來,有矛必有盾。地空導彈是高空偵察機的克星。第二次世界大戰中,各國防空任務主要由高炮和殲擊機擔負。到了戰爭末期,出現了高空高速轟炸機、偵察機、原子彈及飛航式導彈,僅靠高炮和殲擊機顯然不能滿足防空的需要。而最先研製地空導彈的是納粹德國。還沒等“萊茵女兒”“蝴蝶”“瀑布”飛瀉,地空導彈的技術資料已分別進入了蘇聯、美國、英國人的保密櫃。隨後,蘇聯人有了在“瀑布”基礎上研製成功的薩姆-I、薩姆),美國有了波馬克A、奈基-1,英國有了警犬-1,雷鳴-1新式導彈。三國所研製的這些尖端武器,至此還未一試鋒芒。
1958年11月,在極其保密的情況下中國空軍從蘇聯得到了這種先進武器。
北京遠郊某機場,寬闊、空寂。新成立的導彈營駐紮在機場的最西麵,厚厚的綠絨絨的偽裝網,把陣地圍成一個不高的“四合院”。功率強大的製導雷達巍然矗立,像一棵千年古柏。它周圍的兵器車一輛輛看起來其貌不揚,可車內全是精密的電子設備。
那一座座臥虎似的發射架上,一枚枚頎長的導彈泛著銀光。
遠遠望去,能看見一排排戰鷹列陣停機坪,在陽光下熠熠閃光,通天的水泥跑道靜靜地躺在寬闊的機場。
為保密,已明確規定各自的活動區域,飛行員、地勤人員不得越雷池一步。每天,隻有一輛火車,風馳電掣地駛進這神秘的“四合院”。
嶽振華駐足在陣地上。此刻,他更加感到軍人天職的偉大和革命職責的重大:五個導彈營成梅花型護衛著北京,擔負著以天安門為軸心半徑130公裏以內的作戰任務,負責殲滅高度3000米以上的敵機,確保建國10周年國慶大典的安全,確保神聖領土不受侵犯。
他再次精細地檢查著陣地,直覺一股凜然英武之氣在胸中湧起:現在是萬事俱備隻欠敵機了。
不、不,再想想,還有哪個環節會出漏洞?他在心中告誡自己。他不會忘記上個月“精彩”的一幕。
戈壁。蒼茫無垠,飛沙走石。
幾個導彈營在那裏實彈打靶。目標:杜-4轟炸機投放178靶機。轟、轟――一枚枚導彈如毒蛇吐焰,直撲目標,幾個營相繼擊落靶機,惟獨二營射擊失敗。導彈起飛後並不飛向目標,卻反轉180度打到背後40公裏處的戈壁灘上,炸了一個9米寬、6米深的大坑。
望著煙熏火燎的大黑坑,嶽振華恨不得將自己埋進去再不出來。不少幹部戰士麵對大黑坑默默流淚。幾個月的苦練,換來的是一個“地對地”。
檢查結果,指揮、操作都沒問題,原因是蘇聯兵器在出廠時將雷達掃瞄馬達的兩根導線接反了。
嶽振華要求再打一枚,上級明確答複:用真的敵機檢驗你二營的兵器!嶽營長明白:導彈金貴啊!1959年10月1日。人民共和國10周年慶祝大典。北京令世界矚目。
精銳的殲擊機群、高射炮群保衛北京領空。
僅有的五個導彈營呈梅花形部署,構成高空火力網防區,30座發射器,30枚地空導彈猶如30支寒光閃閃的利劍直刺長空。
天安門廣場。彩色的旗幟、彩色的氣球,彙成五彩繽紛的海洋。剛剛在10個月內建立起來的中國曆史博物館、人民大會堂聳立在廣場東西兩側,廣場上整齊排列著11萬群眾。
上午10時,國歌高奏,禮炮轟鳴,毛澤東主席、劉少奇主席、赫魯曉夫總書記、黨和國家其他領導人以及60個共產黨、工人黨代表團長、86個國家的貴賓一齊登上天安門城樓。
盛大的閱兵式。
70萬群眾遊行通過天安門。
150萬人在天安門廣場的夜晚觀看焰火……
百倍警惕的我空軍部隊嚴陣以待,時刻保衛著北京的天空。
1日無敵情。2日、3日、4日,北京天空依然寧靜。5日,國慶節加強戰備解除。
10月7日,星期天。天空晴朗,陽光燦爛。
9時41分,福建前線某雷達連報告:台北市以北50公裏海麵上空,大型機一架,判斷是RB-57D高空偵察機,正向大陸竄犯。
敵機來了,狡猾的敵機終於來了。我空軍導彈部隊的官兵說不上是興奮還是緊張。
福建前線嚴陣以待,天安門上空劍拔弩張。
在高空偵察機的座艙裏,坐著一個叫王英欽的年輕飛行員。這是他第15次飛臨大陸。機翼下,海洋一片藍,天空晴朗而又深邃。他掃一眼螢亮的儀表盤,立即嫻熟地駕機爬高。
錢,10萬元台幣的高額獎金誰不眼饞?況且他還得到台灣“國防部”的一枚金質獎章,成為鎂光燈眩得睜不開眼的“英雄”。
可是他的嬌妻總是與驚恐為伴,每當他返回,仿佛經曆了一場生離死別,然後是縱情地吃喝玩樂。
北京,北京!他敏銳地掃了一眼儀表盤,臉上浮現出了說不清原因的笑容。然而,他的笑容凝固了。他恍然感到有件東西朝他的飛機飛來,迅疾,神秘。一種莫名的恐怖驟然攫住他整個神經。一道火光,刺得他睜不開眼。
飛機被撕裂,王英欽被撕裂。
打下來啦!打下來啦!二營陣地上一片歡騰。這是世界防空史上的創舉,自1941年納粹德國開始研製地空導彈至此時18年,地空導彈首次擊落飛機。
此時,嶽振華一腳踩在被導彈尾焰噴燒得焦黑的發射掩體上,望著孤零零的發射架臉色嚴峻。
剛才在指揮車的標圖板上,他仔細地量了一下,正北40公裏處,正是北京市永定門。他沒有忘記上個月打靶時的情景。他和他的導彈營經受住了實戰的考驗。
當戰士們歡呼著向他湧來的時候,這位英武的軍官振臂高呼:“北京,我們勝利了!”
(摘自《天安門廣場風雲錄》)
天安門不許“扭秧歌”,指揮部部署“標兵線”
天安門前東西約500米的地段,是遊行隊伍“亮相”的關鍵部位,遊行隊伍在這關鍵部位的表現,是整個方隊組織工作、技藝展露成功與失敗的演示台。為了成功,為了整齊劃一,指揮部下令:不許在天安門前“扭秧歌”。
國慶遊行是一種具有極強政治內涵的行動。遊行雖然在北京舉行,但它代表和反映的卻是整個中國。
為了搞好國慶遊行,群眾遊行指揮部在北京市委領導下首先注意貫徹政治指導思想,努力使遊行隊伍反映出當年時代背景下所應強調的主題,同時,要求所有群眾遊行隊伍要以愛國、自豪、熱情、活潑、自信、自立的飽滿的政治熱情,體現出新中國人民應有的精神風貌。
遊行指揮部在注重遊行群眾的精神麵貌的同時,還非常注重各個隊伍的隊容設計,注重它的政治內涵。
但由於國慶遊行隊伍龐大,參加的人數眾多,這就給組織者帶來了較大的難度,往往是在組織合練、預演時非常成功,但在真正的遊行時,卻出了差錯。
出差錯的地點,多是在天安門前。
天安門金水橋前東西500米的地段,是遊行隊伍“亮相”的關鍵部位,每個遊行方隊,都要在這個關鍵部位上展現出具有行業特色,體現方隊特長的“絕活”。遊行方隊在這個關鍵部位的表現,是反映遊行方隊平時訓練質量、整個遊行組織工作成敗的標誌。
但就是在這一關鍵部位,常出現問題。盡管群眾遊行指揮部千叮嚀,萬囑咐,在這500米地段要熱情,隊形要整齊。參加遊行的所有人員也默默地告誡自己,在這個地段一定要控製自己的激情,紮紮實實地做好應該做出的動作。然而,一到這關鍵時候,似乎有一種魔力,自己就不能控製自己了。當然,這也是出於對偉大領袖的熱愛所致。
通常參加遊行的群眾隊伍,在接到開始遊行的指令後,由東向西行進,經過天安門主席台。此時主席台上,聚集中央黨和國家領導人,特別是毛主席那高大的身軀,站立於主席台正中,微笑著檢閱遊行隊伍時,所有受閱群眾無不心情激動。出於對領袖的熱愛,出於對領袖的敬仰,總想要看毛主席,要看得更真切一些,距毛主席近一些,於是各路隊伍便在這關鍵部位,改變了直行路線,而向主席台方向靠攏。其結果是,正在主席台前“亮相”的部位,隊形發生了扭曲,形成了幾條大S形,有人戲稱:天安門前扭起了秧歌,耍起龍。
還有幾次,一個遊行方隊過去之後,後續方隊沒有跟上來,出現了斷茬,這使整個遊行沒有連續性,就如看電視,關鍵時刻斷了電,再來電時,關鍵時刻已經放了過去一般。
在遊行終場時,也有一些問題出現。由於各路縱隊行進速度總會有些差異,或者在人數上有些差異,等到金水橋前時,遊行隊伍的“尾巴”顯得稀稀拉拉,失去了應有的氣勢,給人一種缺乏整體美的感覺。
遊行隊伍中這些問題,在廣場的平麵視覺上,不易察覺,也很難看出,但在立麵上,非常明顯。天安門城樓30多米高,居高臨下,看這些遊行隊伍,就非常難看。
為此,彭真同誌就群眾遊行隊伍中出現的這些問題,專門責問群眾遊行指揮部,並要求他們盡快找出解決這些問題的辦法,力保下次遊行時,不要再出現這樣的問題。
群眾遊行指揮部的同誌們,誠懇地接受了批評,並開始想辦法,找對策,決心在下一次群眾遊行時,不再出現“扭秧歌”或“耍龍”的現象。
在防止出現“扭秧歌”上,指揮部采取了設立標兵的辦法。
從南池子路口到南長街路口的1000米地段內設置8至10條標兵線。標兵身穿白襯衣,佩戴“標兵”臂章,這樣便形成了由標兵連成一線的幾條“胡同”,所有遊行隊伍,各路必須沿著標兵設置的“胡同”前行,而每個標兵的站立點,又是準確測定遊行隊伍行進速度的標誌。這樣就避免了遊行隊伍向主席台靠,而解決了扭曲現象。這個辦法,在以後幾年的實際運用上看,效果很好。
為使遊行隊伍在行進到天安門時不出現斷茬現象,遊行指揮部明確規定:任何隊伍一律不許在天安門停留,即使是文藝大軍,也隻能在行進中表演。但這一規定在實際中仍出現問題,不少遊行隊伍行進到主席台前,向天安門城樓上張望而滯留不前,前麵的隊伍已經走了很遠,後麵的隊伍依舊原地不動。為此,指揮部又在一些隊伍中設立了“行進標兵”,指定一部分遊行群眾兼負此責,並且安排一些人,佩戴指揮證件,在天安門前糾察,防止各隊伍減速或滯留。同時,還責令“行進標兵”,一旦發現滯留,要立即催促各隊跟上,絕不能出現斷茬。由於“行進標兵”負責和群眾的自覺性提高,斷茬現象終得以解決。
為防止出現“尾巴”稀拉不齊的現象,指揮部指定清華大學、人民大學隊伍中的部分人員“屯兵”南河沿南口,在終場前由指揮部人員直接帶領跑步進入天安門地區,機動靈活地填補各路“缺苗斷壟”的部分。
經過行之有效地改進組織方式,不斷地進行預防,群眾遊行隊伍中出現的問題得到了糾正,保證了關鍵部位上的“亮相”,贏得了主席台上黨和國家領導人及外國首腦們的好評。
11歲參加紅軍的年輕將軍,七次擔任國慶受閱的領隊
11歲參加紅軍,38歲成為我國最年輕的將軍之一的吳華奪,相貌威嚴而端莊,有標準的軍人風度。1955年國慶閱兵時,經過嚴格挑選,周總理親自批準,吳華奪擔任受閱部隊領隊。此後,他7次擔任國慶受閱部隊領隊,接受檢閱。
1955年10月1日,首都各界在天安門廣場舉行了盛大的閱兵式和群眾遊行,慶祝中華人民共和國建國六周年。
中國人民解放軍各部隊,穿著新製式的服裝,佩戴著軍銜肩章、領章,軍容威嚴地排成方隊,準備接受檢閱。
當毛澤東主席和其他黨和國家領導人出現在天安門城樓上時,全場響起了暴風雨般經久不息的掌聲,向黨和國家的領袖們歡呼。
10時整,北京市市長彭真宣布首都人民慶祝國慶大會開始。軍樂團奏起國歌,禮炮齊鳴。
閱兵開始,中華人民共和國國防部長彭德懷元帥乘閱兵車從天安門出發,由閱兵總指揮楊成武上將陪同,檢閱陸、海、空軍各部隊,並向他們致節日的祝賀:“中華人民共和國萬歲!”“中國共產黨萬歲!”“毛主席萬歲!”這時全體官兵響亮地回答:“萬歲!萬歲!萬歲!”這聲音充滿著對自己的祖國和黨,對自己的偉大領袖的熱愛。
檢閱部隊後,彭德懷元帥登上檢閱台,向中國人民解放軍全體官兵發布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