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節 故宮門外的國旗護衛隊駐地(2 / 3)

6時10分,起床哨響起。

20分鍾後,其他戰士開始為期30分鍾的晨練。

7時,個人衛生和服裝檢查。

7時30分,早飯,食品是鹹菜稀飯加饅頭。

8時30分,開始上午操課,主要內容軍姿訓練。

12時,午飯,一般是炒土豆、白菜肉片、炒黃瓜和饅頭。

12時40分至2時10分是午睡時間。

下午2時40分,操課,主要內容是政治學習和文化學習。

下午5時30分,晚飯,是米湯加饅頭,兩個素菜。參加降旗部隊戰士提前40分鍾做好準備,準時降下國旗,護衛回到駐地。

晚6時,讀書讀報或體育活動。

晚7時30分到8時30分為業餘活動時間,一、三、五組織看電影或錄像,二、四、六組織勤務研究等內容,星期日整理個人衛生。

晚9時,準時熄燈睡覺。

國旗護衛隊的戰士,每天要換六次衣服:每天淩晨,比當天升旗時間早一個小時,營地警衛哨兵便把升旗部隊的戰士從睡夢中叫醒。戰士們起床洗漱後,穿上升國旗專用的禮服,從槍庫中領出升降旗專用的禮賓槍。升完國旗回到駐地,他們要立即換下禮服,穿上與其他武警戰士一樣的常服。如果今天自己有站國旗哨的任務,戰士又得換上值勤禮服。站哨回駐地後,又要換上常服。晚上降旗,再次穿上專用禮服,回來再換上士兵常服。

《國旗護衛隊隊歌》唱心聲

以上對戰士們日常生活的羅列,不難看出國旗護衛隊戰士的生活是瑣碎和枯燥的。而十八九歲,正是精力充沛的時候。這個年齡的青年,處在多夢季節,好動,喜歡探索和實踐。但是,令筆者非常吃驚的是,不少當兵已一年多的戰士告訴我,到北京後,除了天安門這片天地之外,他們沒到過北京的任何其他地方。

為此,有人曾專門問護衛隊現任指導員謝輝,請教他做思想工作的“秘方”,謝輝卻總是輕描淡寫地說:“我沒有任何所謂的‘秘方’,護衛隊的戰士幾乎不用做政治思想工作,他們個個都很懂事,知道自己肩負什麼樣的重任。”

在采訪中,筆者仔細觀察過許多國旗護衛隊的戰士。他們的手,一律有著厚厚的老繭,那是長期操槍在鋼塊上拍打出來的。他們的臉龐一律是黑黑的,看上去都比他們的實際年齡大得多,那是長期經受風霜雪雨洗禮的結果,他們的站、走、坐一律體現出一種軍人的陽剛之美,顯得十分大方、得體。

在這群平均年齡隻有19歲的戰士身上,理想被真正實實在在地體現在每一天的生活中。他們每天精神抖擻地完成千篇一律的升降旗任務,並且從不失誤,沒有對國旗的深刻理解,沒有對祖國的深沉感情,是不可能做到的。

他們有一首《國旗護衛隊隊歌》,戰士們每次唱起它,總是滿懷深情――

迎著東方的晨曦,懷著赤誠的情意,

伴著莊嚴的樂曲,我們升起了國旗,

國旗,國旗,

高於一切。

我們向你敬禮,

時刻守衛在你的身旁。

你永遠飄揚在我們心裏。

迎著東方的晨曦,懷著赤誠的情意,

站在光榮的哨位,我們護衛著國旗,

國旗,國旗,

高於一切。

我們時刻銘記,

時刻守衛在你的身旁,你永遠飄揚在我們心裏,

你永遠飄揚在我們心裏,飄揚在我們心裏。

前任擎旗手曲衍濤,護旗手王浩、王炳乾跟我交談時曾認真地說:“我們這些人現在已經染上職業病,那就是無論何時、何地,隻要看到國旗或聽到國歌奏響,都會熱血沸騰,心潮澎湃,感到莫名的激動。說不出什麼原因,那是一種很特別的感情。”

來自湖南舞陽縣的護衛隊員魏付彬也說:“國旗對我太重要了,我們都離不開它。”亞特蘭大奧運會期間,在國旗護衛隊駐地經常能看到不少戰士眼圈紅紅的,那是每次戰士們看到電視上我國運動員摘取金牌後,升國旗奏國歌時激動的。戰士們表示,看到國旗升起在國際體育賽場上時,是他們最暢快的時候。

六位國旗衛士的自我介紹

在護衛隊采訪時,我隨機找了六位國旗衛士談天說地,為的是真正了解作為一名普通青年的真實情況。為保持原味,這裏實錄他們自己的自我介紹:

1.陳朝英,身高1.84米,河北保定市人,出生於1971年,1990年3月份參軍入伍。現任國旗護衛隊副指導員。

我剛入伍當兵時,在儀仗隊,負責外賓和首長檢閱時的接待表演任務。1995年7月份軍校畢業後,因工作需要,進入國旗護衛隊。

1995年10月5日開始擔任帶隊警官,時間約八個月。第一次帶隊參加升降旗的心情現在無法用言語來表達,如果一定要說,我隻能說是顫抖,激動得讓你渾身顫抖。總的來說,升降旗任務的確是一項十分艱苦的工作,但我們做這件事情是心甘情願的。之所以能夠始終如一地對待這件事,是因為我們確實從心底裏熱愛國旗,我們為自己每天所做的事感到自豪。可以說,我們沾了國旗的光,但我們更要為祖國第一旗增光添彩。

在我的記憶深處,有一件事至今不能忘懷,那是源自1996年7月4日《中國遠洋報》和我們搞的一次活動。

那天淩晨4時51分。一位小姑娘和她的媽媽一起眼含著熱淚,參加了我們的升旗儀式,母親叫梁金芬,在無錫市民政局工作,她是原廣州遠洋運輸公司“阿波羅”號海輪大副陸建森的妻子。小姑娘名叫陸吟海,是無錫市師範附小二年級學生。

1994年6月20日,陸建森外派所在的“阿波羅”號海輪在南非好望角附近海域遇難,36名中國海員全部犧牲。為了不讓孩子過早承受失去父親的打擊,梁金芬沒有把陸建森遇難的消息告訴小吟海。陸建森1994年5月在南中國海航行時給家裏寫的最後一封信中說:“等7月份我休假時,帶吟海到北京看升國旗儀式……”

今年元月,小吟海給《中國遠洋報》寫了一封信說:“我爸爸在‘阿波羅’號海輪上當大副,他遠航在南非,我很想念爸爸,盼著爸爸回來帶我到北京天安門廣場看升旗儀式……”

《中國遠洋報》報社的同誌們被小吟海的真情所感動,他們決定替陸建森同誌實現遺願。

那天,陸吟海似乎長大了許多,她和母親一同來到我們國旗護衛隊的駐地,向戰士們獻上了一條嶄新的紅領巾。

梁金芬流著眼淚對我說:“海員們把遠洋船比喻成浮動的國土,船上每天也都升起五星紅旗,國旗伴隨著中國海員走天涯,是海員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神聖內容。”

這對母女的眼神令我至今記憶猶新。人民群眾對國旗的深厚情感就是我們努力工作的源泉。中國隻有一個北京,隻有一個天安門,隻有一麵“祖國第一旗”,我們沒有理由不好好護衛國旗。

2.馮新年,20歲,高中畢業,身高1.82米,來自安徽省宣州市衛東鄉孫莊村上馮村,是農民的兒子。1995年12月12日應征入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