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你們有一個說了假話,”麻龜警長說,“是這個說假話的害死了小瓢蟲。”大家一下子就安靜下來了。
麻龜警長看了看小豬他們四個,突然用手一指,說道:“殺害小瓢蟲的凶手就是你——魚大哥。”
“怎麼可能是我!我又不能遊到岸上來。”魚大哥說。
“是的,你不能遊到岸上來。案發時,小豬、小兔、小狗都聽見小瓢蟲叫了一聲。這可能是小瓢蟲失足掉進了水裏。”
“即使是這樣,可我當時也不在場呀!”
“不。當時,你就在場,並沒去買藥。”
“你有什麼證據,說我當時沒去買藥呢?”“我當然有證據。”麻龜警長說,“因為,你根本就沒有胃,當然也不會有胃病,更談不上去買什麼胃藥了。這一切,都是你編造的謊言。真正的凶手,就是你!”
這時,魚大哥嚇得臉都白了,低聲說道:“小瓢蟲是我吃掉的。”“春江水暖鴨先知”望著窗外的春色,麻龜警長不禁吟出一句古詩來。
“警長先生,你是詩興大發了。”狒狒警官笑著說。
“這春天,誰不喜歡呀!喂!警官先生,你了解春天嗎?”麻龜警長問道。
“我對春天是經過一番觀察的,不是吹牛,知道的也不少。”狒狒警官說。
“那好,”麻龜警長笑著說,“請你說說,在春天,是燕子出現得早,還是柳絮出現得早?是杏樹先開花,還是海棠先開花?”
“這……”狒狒警官摸摸頭,說,“春天嘛,桃紅柳綠、黃鶯紫燕……什麼誰早誰晚,那能看得那每麼仔細。”
麻龜警長笑著說:“讓我來告訴你吧。春天嘛,當然是燕子出現得早。它們大約要比柳絮早出現一至三個星期。杏樹先開花,海棠後開花。搞我們這個工作的,對周圍的事物要多留心,這樣,對工作會有幫助的。”
兩個人正說著,從門外傳來了吵鬧聲。接著,辦公室的門被撞開了。隻見老熊拉著鹿和袋鼠,氣呼呼地走了進來。
“你們這是怎麼啦?”狒狒警官問。老熊氣憤地說:“警長先生,你給評評理,他們倆也太不講理了。”
“誰不講理了!”
老熊的話音剛落,小鹿和袋鼠便扯開嗓門喊了起來,像是有一肚子委屈似的。
“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麼矛盾?就不能好好說嗎?”看著他們急火火的樣子,麻龜警長不解地問。
小鹿搶先開口說:
“警長先生,事情是這樣的。我們三個每天都一起在白兔餐廳吃飯,事先說好的,每天每人各付一頓飯錢。可是,昨晚那頓飯錢誰也不肯付。所以就爭吵起來了。”
“哎喲!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呢,不就是一頓飯錢嗎,鬧得全世界都知道了。”狒狒警官譏諷地說。
麻龜警長笑道:“這事好辦,可能是哪位記錯了。請你們各自說說不肯付錢的理由。怎麼樣?”
袋鼠理直氣壯地說:“昨天早晨,我付了一頓飯錢。所以,晚飯錢不該我付。”
小鹿振振有詞地說:“昨天,我也付過一頓飯錢。因此,今天不該我付。”
老熊一聽,便急了,高聲嚷道:“應該你袋鼠付錢!”麻龜警長不緊不慢地勸道:“慢慢說,慢慢說,會搞清楚的。這樣,我現在給白兔打個電話,證實一下都誰付錢了。”
說完,麻龜警長拿起桌子上的電話。當他說明了事由後,隻聽耳機裏傳來了白兔的聲音:
“我隻記得昨天的午飯錢是老熊付的。因為,他付的那頓飯錢,是我親自收的……”
麻龜警長放下電話,心想:看來,他們三個剛才說的,隻有一個是對的。該是誰呢?又是誰沒交錢呢?
“這事,可有點兒不好斷。”狒狒警官悄悄對麻龜警長說。
麻龜警長眼睛盯著屋頂,沉思著。
大家的目光都盯著他。
一會兒,隻聽麻龜警長慢條斯理地說:
“這頓飯錢,應該小鹿付。”
小鹿一聽,立刻叫道:“為什麼該我付?為什麼就不該他倆付呢?”
麻龜警長笑著說:“從白兔的電話中知道,老熊付過錢了。那麼,就隻能在袋鼠和小鹿兩位中找出誰付過一次錢了。從三位的辯詞中看,袋鼠講的是真話,其他二位可能記錯了。袋鼠記得很清楚,自己付的是早飯錢。因此,他講的應該是真話。由於知道老熊付過錢,袋鼠講的是又真話,而小鹿連‘昨天’和‘今天’也沒說清,肯定是記錯了,當然應該付昨天的晚飯錢了。”
聽了麻龜警長的話,小鹿不好意思地笑了。早上剛起床,麻龜警長就接到天興農場打來的電話,說昨晚他們那兒發生了一起盜竊案。
麻龜警長放下電話,急忙吃了點兒東西,叫上狒狒警官就出發了。
他們沒乘車。天興農場根本就不通車,他們隻得走山路。
“一大清早就走山路,真是夠嗆。”狒狒警官邊走邊說。
“我們走的山路還少嗎!”麻龜警長說。
“要是這裏能通車,該多好呀。”
“別做美夢了,快走吧。”當他們經過一片小樹林時,聽見有“嘰嘰喳喳”的說話聲。他們抬頭一看,發現一群鳥媽媽正站在一個大村杈上聊天。
隻聽杜鵑媽媽仰著脖子說:“剛才,我為小寶寶喂吃的、喝的,忙壞啦。”
麻龜警長一聽,“噗哧”一聲,差點笑出聲來。他想,真有意思,倒要聽聽她們都說些什麼。
麻龜警長向狒狒警官做了個“別出聲”的手勢,便不聲不響地站在樹下聽了起來,
“可不。”杜鵑媽媽的話剛說完,啄木鳥媽媽緊接說,“這幾天啊,為了給我的小寶寶造個好屋,我到處采樹枝,搞得精疲力盡!”
“是呀。”老鷹媽媽搶著說,“為了讓我的小寶寶長得壯,剛才,我飛來飛去,忙著找穀粒,可累死我啦!”
“哈哈哈……”麻龜警長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
笑聲打斷了三個鳥媽媽的談話。她們低下頭一看,原來是麻龜警長。
“你笑什麼?”三個鳥媽媽異口同聲地問。
“我呀……笑你們剛才都在說謊話,哄騙對方。”三個鳥媽媽聽麻龜警長這麼一說,都紅了鹼。
“你憑什麼說我們在說謊?”杜鵑媽媽不服氣地說。
麻龜警長笑了笑,說:“就拿你杜鵑媽媽來說吧。誰不知道你總是把卵產在其他鳥的巢中,由別的鳥來哺育,自己從不育雛,更談不上忙壞了!你啄木鳥媽媽是在樹洞中營巢,從來不用樹枝,所以,用不著到處采樹枝,也不會搞得筋疲力盡。至於你老鷹媽媽,是食肉性鳥類,不吃穀物,用不著飛來飛去找穀粒,自然也累不死囉!”
三個鳥媽媽聽麻龜警長這麼一說,麵麵相覷,久久說不出話來。
“好了,不防礙你們吹牛了,我們還要趕路呢。”麻龜警長說。
麻龜警長和狒狒警官繼續趕路。麻龜警長和狒狒警官走出樹林,眼前是一條小河。
“救命呀!救命呀!”
突然,河邊傳來一陣呼救聲。
“不好!快走。”麻龜警長說。
他們急急忙忙趕到了小河邊。
小河裏,老虎和貓都在水裏掙紮著。
老虎見麻龜警長他們來了,忙叫道:“警長先生,我從樹上掉進河裏了!我不會遊泳!快來救我吧!”
貓也喊:“警長先生,快來救我吧,要不然,我會被淹死的。”
狒狒警官愣住了。“我們該先救誰呢?”
“先把貓救上來。”麻龜警長說。
狒狒警官很快就把貓從河裏救上了岸。
“那,老虎怎麼辦呢?”狒狒警官問。
麻龜警長一笑,對老虎喊道:“你自己上來吧!”
狒狒警官有些不解地看著麻龜警長。
“告訴你吧,老虎不會爬樹,但會遊泳。貓雖然會爬樹,卻不會遊泳。”
“哦,原來是這樣。”
“多謝你們啦!”貓對警長他們道謝。
假裝落水的老虎,隻好自己從河裏爬了上來。麻龜警長接到貓經理打來的電話,說他的珠寶店遭到匪徒的搶劫。警長立刻叫上狒狒警官,駕車向貓經理的珠寶店駛去。
去貓經理的珠寶店,必需經過獅大王管轄的一段路。這段路是獅大王自籌資金修建的,所以,由他來收取過路費。他在路口處建了一個收費站。
獅大王收過路費,有點兒特別。他不收錢,隻問一個問題。如果答對了,就可以分文不收地過去;如果答錯了,也是分文不收,但得打二十板子屁股。據說,從他修好這條路以來,還沒有誰能答對過他提的問題,都是捂著屁股過去的。平時,麻龜警長他們都是繞道走,可今天情況緊急,隻好走這條路。
他們到達獅大王的收費站時,前麵正好有兩輛車在接受獅大王的提問。
第一輛車走下來的是小鬆鼠。
獅大王張開大嘴問道:“你聞聞,我嘴裏是什麼味道?”
小鬆鼠聞了聞,說:“大王隻吃動物,所以,嘴裏淨是腥臭味。”
獅大王聽了,很生氣,說:“你膽敢侮辱本大王!”
小鬆鼠被打了二十板子,放了過去。第二輛車走下來的是猴子。
獅大王又張開嘴,問道:“你聞聞,我嘴裏是什麼味道?”
猴子心想,剛才小鬆鼠說了實話,被打了二十板子。看來,我隻能吹捧他幾句,才能不挨板子。於是,猴子奉承地說:“我聞到,大王嘴裏是最香、最美的味道。”
可獅大王卻說:“你這樣阿諛奉承、吹吹拍拍,該打!”
猴子也挨了二十板,捂著屁股過去了。
該輪到麻龜警長的車了。“該怎麼辦呢?”狒狒警官問麻龜警長,“說真話、說假話都得挨板子。”
“等一會兒,由我來回答問題,你來挨板子。”麻龜警長說。
“為什麼?”
“我是你的長官嘛!”
“這……”
這時,獅大王在窗外叫道:“快下來!”
狒狒警官從車窗裏伸出頭來,說:“我們是警察。”
“警察也一樣,我們這裏人人平等,少囉唆!”
無奈,麻龜警長與狒狒警官隻好下了車。“怎麼下來兩個?”獅大王大聲喝問道。
“我是回答問題的。”麻龜警長說。
“我是準備挨板子的。”狒狒警官說。
“什麼亂七八糟的,我這裏是誰回答問題,誰挨板子!”獅大王叫道。
“你聽見了嗎?”狒狒警官高興地對麻龜警長說,“誰回答問題,誰挨板子。”
這時,獅大王張開大嘴,問道:“我嘴裏是什麼味道?”
麻龜警長想了一下,說:“我感冒了,鼻子不通氣,實在聞不出味道。等我感冒好了,再聞吧。”獅大王信以為真,放過了麻龜警長他們。
麻龜警長的車一到貓經理的店門前,貓經理就迎了出來。
“怎麼回事?”麻龜警長一邊兒往裏走,一邊兒問。
“是這樣的,今天上午我正在自家花園觀賞梅花,突然店員來報告,說十分鍾前,有一個蒙麵者持槍闖進店裏,搶走了價值五十萬元的珠寶。我立刻就給你打了電話。”貓經理說。
麻龜警長查看了現場,對狒狒警官說:“對住在附近的所有動物都進行排查。”“是!”
下午,狒狒警官回到了警察局,並把青蛙、老鼠和蛇一起帶了回來。
狒狒警官說:“通過排查,他們三個作案的可能性最大。”
麻龜警長看了他們三個一眼,說:“是誰搶了貓經理的珠寶店,自己講出來吧。”
青蛙說:“冤枉呀!這幾天,我連門都沒出,怎麼可能去搶貓經理的珠寶店呢。真是天大的冤枉。”
老鼠也說:“天這麼冷,我這幾天一直呆在家裏,哪兒也沒去,怎麼就成了嫌疑犯呢!我沒搞懂!”
蛇很氣憤地說:“我正在睡大覺,就被狒狒警官叫醒了,糊裏糊塗地被帶到這裏。好冷的天,我還要回去睡覺呢。”
“你們都別亂嚷嚷了,”狒狒警官說,“都給我說實話!”
“我講的是實話。”青蛙說。
“到了這種地方,誰還敢撒謊。”老鼠說。
“我講的是大實話。”蛇說。
麻龜警長笑了笑,說:“可有人就偏偏要說謊話!”
“誰?可不是我。”青蛙說。“也不是我。”蛇說。
“不是你們,難道是我嗎?”狒狒警官大聲叫道。
“好了,老鼠,別裝了。說謊話的就是你。”麻龜警長說,“是你搶劫了貓經理的珠寶店。”
老鼠一聽,大聲叫道:“為什麼說是我搶劫了貓經理的珠寶店?難道他們兩個就不可能是那個搶劫者嗎?”
“我也有點兒不明白。”狒狒警官說。
麻龜警長慢慢地說:“案發時,貓經理正在自家後院觀賞梅花。梅花是在冬天開放,而冬天裏,青蛙和蛇都是要冬眠的。所以,他們倆的話是可信的。而你老鼠是不需要冬眠的。你剛才說,你在家睡覺,哪兒也沒去,是不可信的。這證明你在說謊。說謊的目的,就是掩蓋你搶劫的行為。對吧,老鼠先生。”
“我承認,”老鼠低下了頭,“貓經理的珠寶店是我搶的。”
“狗東西,那些珠寶呢?”狒狒警官問。
“都在家裏藏著呢,一件也沒賣。”老鼠連忙說。一年一度的魚類運動會即將開始了。
每次魚類運動會,在運動員資格的審查上都會出問題。為了防止不是魚類的動物參加運動會,組委會請來了麻龜警長和狒狒警官把關。
這次運動會規模很大,前來參加的魚類非常多,這就給警長他們的工作增加了一定的難度。
一條鯨前來報名,被麻龜警長攔住了。
“你不能參加魚類運動會。”麻龜警長說。
“為什麼?”鯨問。
“因為你不是魚類。你屬於海獸,是哺乳動物。魚是用鰓呼吸的,而你是用肺來呼吸的;魚是卵生的,而你是胎生的。所以,你不是魚類,不能參加魚類運動會。”
鯨聽麻龜警長這麼一說,就沒再說什麼,轉身離開了。
鯨剛離開,一條鱷魚來報名了。
麻龜警長把鱷魚也攔住了。
“你不能參加魚類運動會。”麻龜警長說。
“為什麼?”鱷魚問。
“你不是魚類。”
“笑話,我不是魚類,為什麼叫鱷魚?”
“雖說人們叫你鱷魚,可你卻屬於爬行類動物。”鱷魚見不能報名參加運動會,隻好離開了。
“一個魚類運動會,何必搞得這麼複雜。要我說呀,凡是生活在水裏的動物,都可以參加這個運動會。”鱷魚邊走邊說。
這時,一條鯨鯊遊了過來。
“這次,讓我來處理吧。”狒狒警官對麻龜警長說。
“好吧,你來處理吧。”麻龜警長笑著說。
狒狒警官立即上前把鯨鯊攔住了。
“為什麼不讓我報名?”鯨鯊問。
“請問,你叫什麼名字?”狒狒警官問。
“我叫鯨鯊。”“鯨鯊?說清楚,是鯨還是鯊?”狒狒警官追問道。
“這個……你說呢?”鯨鯊反問道。
狒狒警官也說不清。他打量一眼這個說自己是魚類的鯨鯊。然後量了量鯨鯊的身長。好家夥!足足有18米。
鯨鯊得意地說:“我不算是最大的,還有20多米的大個兒呢!”
狒狒警官想,海洋裏哪會有這麼大的魚類呀?隻有須鯨才有這麼大,可須鯨並不是魚類。
想到這裏,狒狒警官說:“把你的嘴張開,讓我看看你的牙齒。”“你還挺認真的。”鯨鯊不滿地說。不過,他還是張開了嘴。隻見他嘴裏上下頜密密麻麻地長著細小的牙齒。看來,他完全沒有咬食和咀嚼的本領。
狒狒警官說:“你是靠吃小魚、小蝦或浮遊生物過日子的吧?”
“對了,給你說中了。我們不吃大的東西,但食量卻大得很。”鯨鯊解釋說。
“好了。”狒狒警官下結論說,“這些特點,完全證明你屬於鯨類,是海獸,沒有資格參加魚類運動會。”
“我抗議!”鯨鯊不服氣,大聲嚷道。
“慢,慢,慢。”麻龜警長走了過來。“鯨鯊是魚類。”麻龜警長對狒狒警官說。
“他是魚類?我不明白。”
麻龜警長說:“其實,鯨鯊是世界上最大的魚。雖然它的名字帶著個‘鯨’字,體型和食性也很像鯨,但他卻不是鯨。鯨鯊是卵生的,又用鰓呼吸,具備魚類的主要特征,屬於魚類。”
“警長的判斷才是正確的”鯨鯊說。
“好了,你可以去參加魚類運動會了。”麻龜警長對鯨鯊說。
鯨鯊高興地報名去了。太陽快要落山了。
忙了一天的麻龜警長回到家裏,草草地吃了一點兒東西後,便躺在沙發上,打開電視機,準備看看有什麼好節目。
今天,他也著實夠累的了。去外地辦案,往返幾十裏,又全是山路,一般人根本頂不下來。
忽然,麻龜警長聽見了“砰砰”的敲門聲。
“這麼晚了,是誰呀?”麻龜警長一邊兒說,一邊兒打開門。小兔子站在門外。
“警長先生,快!鬆鼠與老熊打起來了!”小兔子著急地說。“哎喲,這些家夥,沒事找事,還讓不讓人活了。”麻龜警長嚷道。
“快去吧!晚了,怕要出人命,警長先生。”小兔子催促說。
沒辦法,麻龜警長隻好跟著小兔子去了。
還好,老熊家離這兒不遠,幾分鍾就到了。
隻見老熊與鬆鼠各自坐在地上,喘著氣,大概是打累了。
“怎麼不打了?閑著沒事幹,打吧!”麻龜警長嘲諷地說。
一見麻龜警長來了,鬆鼠立刻站了起來,說:“警長先生,你來評評理,老熊賴賬,不給工錢。”
“你這是惡人先告狀!我怎麼賴賬啦?你說出來,讓警長先生評評理,看到底是誰錯了。”老熊也不甘示弱,從地上爬起來說。
“慢,慢,慢。”麻龜警長擺著手,不解地問,“平日裏,你們的關係挺不錯的,為什麼事鬧成這個樣子呀?”
事情原來是這樣的:
老熊見自己的房子破舊了,就決定翻修一下。他自己一個人忙不過來,就請鬆鼠過來幫忙鋸木頭。鬆鼠非常高興地答應了。經過一天的勞動,鬆鼠幫老熊把一根大木料鋸成了三段。晚上,鬆鼠向老熊要工錢:
“老熊,我的工資標準是固定的。如果把一根木料鋸成四段,要給二元六角四分錢的工資。”
誰知,老熊隻給了鬆鼠一元七角六分錢。
鬆鼠不高興了,說:“老熊,鋸成四段要二元六角四分,也就是說每段要六角六分。我幫你鋸成了三段,應該得一元九角八分。”
老熊說:“你算錯了,錢一分也不能多給。”
鬆鼠頓時火冒三丈,說,錢一分也不能少給,堅持讓老熊再付二角二分的工錢。老熊不給,說著、說著,兩個人竟然動起手來了。
麻龜警長聽了事情的經過,便哈哈大笑起來,說:“為了這點兒小事,竟然打架!值不值呀!況且,今天這件事,是你小鬆鼠不對,因為,你算錯了,老熊給你的錢,一分也不少”。
“我算錯了?”鬆鼠瞪著眼睛說,“你可別幫著老熊說話呀!”
麻龜警長笑著說:“我誰也不幫。不過,這次確實是你鬆鼠算錯了。”
“是嗎?”
“你聽我給你算算。把一根木料鋸成四段,實際隻需要鋸三鋸。根據你的工資標準,每鋸斷一次,應得工資八角八分。你幫老熊把一根木料鋸為三段,實際上隻需要鋸二鋸。所以,你應得兩鋸的工錢,也就是一元七角六分錢。所以說,老熊一分也沒少給你。”
鬆鼠聽完麻龜警長的話,恍然大悟。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對老熊說:“是我算錯了,對不起,老熊。”
老熊拍拍鬆鼠的肩,“嘿嘿”地笑了。
麻龜警長也笑了。這天清晨,小白兔吃過早飯就提著籃子出了門。
他要到林子裏去撿蘑菇。
林子就在小河邊上。
剛下過雨的林子裏,空氣格外清新,草叢裏、樹根下,冒出許多紅的、白的蘑菇,看上去就像鋪在地上的一條花地毯。
小白兔真高興,一顆一顆地撿著地上的蘑菇。
正在這時,不知從什麼地方飛來一塊石頭,剛好打在小白兔的頭上。小白兔的頭上立刻起了一個大包。小白兔摸摸頭,朝四下裏一看,一個人影也沒有。小白兔在林子裏找了一會兒,仍然沒發現什麼。當他走出樹林時,看見小狼、小鴨和小雞在林邊玩。
“剛才,是你們誰扔的石頭?”小白兔懷疑他們當中的一個是扔石頭的。
“扔什麼石頭呀?”小狼問。
“剛才我在林子裏撿蘑菇,飛來一塊石頭,把我的頭打了個包。”小白兔說。
“你看見是誰扔的了嗎?”小鴨問。
“沒有。”
“既然沒看見,怎麼能說是我們扔的呢?!”“我想,一定是你們當中的一個。”小白兔說。
“你為什麼就這麼肯定?”
“這裏就隻有你們幾個嘛。”小白兔堅持說。
“說不定,扔石頭的早就跑了呢!”小雞說。
“不可能!”小白兔說。
“為什麼不可能?”
“他跑不了這麼快。如果他跑的話,肯定會被你們看見的。你們沒看見有誰跑過去吧!”
“沒有。”
“那麼,你們三個當中,肯定有一個是扔石頭的。”小白兔仍然堅持說。“你說話可得有證據。”小狼說。
“別胡說八道啦!”小鴨說。
“你快走吧!”小雞說。
小白兔想了想,問:“肯定不是你們扔的石頭?”
“當然啦!”
“那好,”小白兔說,“你們敢不敢和我到麻龜警長那兒去,讓他判斷一下。”
小狼說:“有什麼不敢的,為人不做虧心事,半夜敲門心不驚。”
小鴨說:“麻龜警長也要講證據嘛。”
小雞說:“是呀,什麼事都要講證據。”“那我們就走吧。”小白兔說。
“走就走,誰還怕你嗎!”小狼說。
“都說麻龜警長破案神奇,這次,我們倒要看看他是怎麼破這個無頭案的。”小鴨一邊兒走,一邊兒說。
“對,我們去長長見識。”小雞說。
“我看他這次是無能為力了。”小狼說。
小狼、小雞、小鴨一路上說說笑笑,小白兔拿他們沒辦法。
不一會兒,他們來到了警察局。
“你們一起來幹什麼呀?開會呀!”麻龜警長見了他們,便開玩笑地說。
“警長先生,請你給評評理。”小白兔說。
“怎麼啦?”麻龜警長問。
小白兔說:“早晨,我在樹林裏撿蘑菇,被一塊飛來的石塊打破了頭。當時,隻有他們三個在林子邊玩,我懷疑,石頭是他們當中的一個扔的。”
“我說,那塊石頭是天外飛來的。”小狼嘰諷地說。
“這很有可能。”小鴨笑著隨聲附和。
“完全有可能。”小雞也笑著說。
“好了,別笑了。”麻龜警長說,“小白兔頭上有包,說明他確實是被石塊打了,對吧?”
“對!”
“這件事確實不是你們幹的,對吧?”
“對!”
“那麼,我想問問你們,當時諸位都在幹什麼?”麻龜警長說。
小狼說:“我根本就沒看見小白兔在什麼地方,怎麼會扔石頭打他呢?”
小鴨說:“當時,我在河裏用沐浴露洗羽毛,哪能空得出手,去用石頭打小白兔呀!”
小雞說:“我一向都很文靜,從不幹這種野蠻的事情。”
“好了,好了。”麻龜警長一擺手,說,“現在,我知道你們當中有一個家夥說了假話。扔石頭的,一定是他。”
小狼、小鴨、小雞相互看了看。
“我可沒說假話。”小狼說。
“我可說的是真話。”小鴨說。
“我可從來不說謊。”小雞說。
麻龜警長笑了笑,說:“小鴨,你當真說的是真話?”
“當真!”小鴨說。“不過,據我所知,你洗羽毛,可從來不用沐浴露之類的東西。”
“別人能用,我為什麼就不可以用!”小鴨說。
麻龜警長又笑了笑,說:“當然隻能別人用,而你不能用。鴨、鵝能夠浮在水麵,主要是靠羽毛上有油脂,不沾水。如果用沐浴露之類的洗滌劑進行洗滌,就會祛掉這些油脂,那麼,就會沉到水裏去。因此鵝、鴨是不能用洗滌劑的。所以說,你在說謊。”
小鴨一聽,傻了眼。
“石塊是我扔的。”小鴨低聲說,“小白兔,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當時,我是想打一隻蝴蝶,不知怎麼就打著你的頭了。”
“這麻龜警長還真神呀!”小狼佩服地說。麻龜警長接到報告,說黑狼要在東山的樹林裏進行毒品交易,便早早地派人在那裏埋伏上了。可是,狡猾的黑狼漏網了。於是,麻龜警長與狒狒警官便順著黑狼逃跑時留下的腳印,追了過去。
他們追到一個河、海交界的地方時,黑狼的足跡卻不見了。
黑狼會朝哪個方向跑呢?
麻龜警長聽見河裏傳來了說話的聲音。
“小鯉魚,你幹嗎躲著我?怕我把你吃掉嗎?”這是河豚的聲音。
“人們說你是毒魚,有毒。”這是小鯉魚的聲音。河豚生氣地說:“這種話,是人說的。哼!你也相信這種話?你也想吃我的肉?”
“不!不!”小鯉魚有些害怕,申辯道。
“那就不必害怕了。”河豚說,“我們都是魚,有什麼毒不毒的。因為人們想吃我,才說我有毒。可是,說也怪,明明知道我有毒,人們還是想吃我。隻因為我的肉鮮美無比,人們也就管不得肉有毒了。因此,有的人吃了,就中毒死啦!”
“哈、哈、哈……”聽到這裏,麻龜警長笑了起來。
“誰?”“原來是麻龜警長,嚇我一跳”河豚說。
“你別在這裏瞎吹了。”麻龜警長笑著說。
“我可沒瞎吹。”河豚瞪了麻龜警長一眼說。
麻龜警長看了河豚一眼,說:“其實,你河豚的肉是沒有毒的,毒素全在卵巢和肝髒裏,隻要把內髒去掉,洗幹淨,肉還是可以吃的。但是,因為河豚的內髒不容易處理幹淨。為了防止中毒,還是以不吃為好。”
“對!對!對!還是警長先生說得對。”河豚說。
“你們到這裏來幹什麼呀?”小鯉魚問。
麻龜警長說:“我們在追黑狼,不知二位看見了沒有?”河豚說:“剛才好像有個黑影朝池塘方向跑去了。”
“好。謝謝二位了。”
麻龜警長和狒狒警官朝河豚說的方向追過去。
他們來到了一個池塘邊。
這是一個不太大的池塘。
早春的池塘裏,長著嫰綠的水草。水草上纏繞著一條條透明的膠帶。膠帶裏整整齊齊地排列著許多小黑豆似的顆粒。
“這是些什麼玩意呀?”池塘裏的小魚向小草魚請教。“這是青蛙媽媽產的卵呀!”小草魚說,“過些天,這些小黑豆都將變成小蝌蚪。你等著瞧吧!”
“小蝌蚪又是怎麼變成小青蛙的呢?”小魚又問,
“孵出來的小蝌蚪,經過七天,前腿就出來了;接著,長後腿;最後,去掉尾巴,就變成小青蛙了。‘呱呱呱、呱呱呱’叫得可歡哩!”
“哈、哈、哈!”麻龜警長聽到這兒,說,“小草魚,你講得不對。”
“我有什麼講得不對?”
麻龜警長笑著說:“這膠帶裏不是青蛙的卵,而是蛤蟆的卵。青蛙的卵是粘連成一片的膠膜,而不是一條條的膠帶。青蛙的小蝌蚪要經過幾個星期以後才能長出腿來。而且是先長後腿,再長前腿。青蛙的尾巴是萎縮了,並不是脫落的。從卵子變成青蛙,要經過四個月左右的時間。小青蛙到當年秋天,才能長到半寸長,是不會叫的。到第二年春天,雄蛙才會‘呱呱呱’地叫。知道了吧!”
“哦。原來是這麼回事。”小草魚有些不好意思。
“對了。你們看見黑狼從這裏經過了嗎?”麻龜警長問。
“黑狼嗎?看見了。”小魚說,“剛從這裏過去不久,顯得慌慌張張的。”“朝哪個方向去了?”
“就朝前麵的小樹林去了。”
“好。謝謝二位了。”
麻龜警長和狒狒警官又朝小樹林追去。
他們追進樹林裏,仍然沒見到黑狼的蹤影。
“這個狡猾的家夥。”狒狒警官狠狠地說。
“別急,他是跑不掉的。”麻龜警長說。
這時,前麵的樹叢傳來了說話的聲音。他們走過去一瞧,原來是小貓、小兔和小老鼠在一棵樹下聊天。
隻聽小老鼠說:“我這牙齒真奇怪,一生中都在不斷地長。”小兔說:“這很奇怪嗎?我的牙齒一生中也在不斷地長。”
小貓說:“這有什麼奇怪的?我的牙齒一生中也在不斷地長。”
“誰在這裏吹牛呀?”麻龜警長走了出去。
“哇!警長先生!”小老鼠、小兔、小貓齊聲喊道。
“剛才誰在吹牛?”麻龜警長問。
“我可沒瞎說。”小老鼠說。
“我說的是真話。”小貓說。
“我說的是實話。”小兔說。
麻龜警長笑著說:“我知道小老鼠沒說謊。他的牙齒磨損後,會不斷地長出來。小兔也沒說謊,他的牙齒磨損後也會長出來。可你小貓就不同了。你的牙齒磨損後,是不會再長出來的。”
小貓聽了,臉一紅,說:“我說著玩的。”
“警長先生,你們來這裏幹什麼?”小兔問。
“我們正在追黑狼,你們看見他沒有?”麻龜警長問。
“剛才,看見一個黑影跑過去了,不知道是不是他。”小老鼠說。
“好了。你們接著聊吧!”
麻龜警長和狒狒警官繼續朝黑狼逃跑的方向追去。大象經理來到辦公室,從保險櫃裏取出一份重要文件,看了起來。
看了一會兒文件,大象經理起身,去了衛生間。當他從衛生間回到辦公室時,桌上的文件不翼而飛了。
大象經理立刻報了警。
十五分鍾後,麻龜警長和狒狒警官趕到了現場。
大象經理簡單地把事情的經過講述了一遍。
麻龜警長查看了現場,沒發現什麼疑點。
“當時,有外來人員嗎?”麻龜警長問。
“沒有!絕對沒有!”大象經理說。
“我懷疑是內部人員作案。”狒狒警官說。“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得手,我也懷疑是內部人員幹的。”麻龜警長說。
於是,他們對公司的所有員工進行了調查。
調查的結果很快就出來了。案發時,最有可能接觸到這份文件的人隻有幾名清潔工。他們是小豬、小狗、小兔和小熊。
他們四個被帶進了做為臨時審問室的大象經理辦公室。
“我想問一下,大象經理上衛生間這段時間,你們都在哪兒,又在幹什麼?”麻龜警長問道。
“案發時,我正在打掃隔壁房間,無法知道大象經理離開辦公室的具體時間。”小豬說。
“案發當時,我正好去打水了,根本就不在現場。打水的地方很遠,我還累出一身汗呢。”小狗說。
“案發當時,我正在拖樓道的地板,許多人都看見的。”小兔說。
“案發當時,我正在對麵辦公室擦窗戶,沒有作案時間。”小熊說。
“不是你們幹的,是誰呢?”狒狒警官火了。
“這可咋辦!”大象經理也有點兒急了。
麻龜警長卻笑著說:“好了,案子已經破了。”
“什麼?案子破了?”狒狒警官不解地問。“不會吧?警長先生!”大象經理也不相信。
麻龜警長說:“告訴你們,我已經知道盜竊者在哪兒了。”
“在哪兒?”大象經理問。
“就在他們四個當中。”麻龜警長說。
“究竟是誰呢?”大象經理問。
“就是小狗!”麻龜警長說。
小狗一聽,大聲叫道:“警長先生,你說話可得有證據。你憑什麼說我拿了大象經理的文件?”
“我說話當然有證據。”麻龜警長說,“你說你去打水,還累出了一身汗,對吧?”“這有什麼不對。”小狗說,“勞動嗎,就得出汗,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可你勞動卻與別人有所不同。”麻龜警長說。
“奇怪,我勞動為什麼就會與眾不同?”小狗問。
“其實,狗是不會出汗的。如果是真的累了,也隻能靠伸出舌頭散發熱量”。
“這……”小狗一聽,傻了眼。
“你這個家夥,還想狡辯!”大象經理大聲叫道。
這時,小狗低下了頭,說:“文件是我拿的。”
說完,小狗拿出了文件,遞給了大象經理。鬆鼠索卡先生經過艱苦奮鬥,終於成了全球屈指可數的大企業家之一。
一年來,索卡先生感到自己年事已高,不宜再從事管理和經營工作了。於是,他便把公司董事長的職務讓給了年輕有為的兒子,自己則在一幢別墅裏安度晚年。
索卡先生從年輕時就有個愛好,即收藏各個國家、各個時期的硬幣。讓位後,這種愛好占去了他生活中的全部時間。由於索卡先生所收藏的硬幣種類繁雜,並且數量奇多,因此,被收藏界冠以“硬幣王”的稱號。
正是這個“硬幣王”的稱號,使索卡先生遭到了不測。
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一個蒙麵強盜潛入了索卡先生的別墅。盜賊徑直來到索卡先生的收藏室,不料,被正在室內對硬幣進行注冊的索卡先生發現了。索卡先生大聲喊叫起來。
盜賊一見,慌了,掄起手中的木棒,就向索卡先生的頭部砸去。索卡被打昏了,倒在地上。
當索卡蘇醒過來時,發現自己心愛的、價值連城的幾枚古錢幣不見了。他忍著痛,從地上爬起來,撥通了麻龜警長的電話。
很快,麻龜警長和狒狒警官就趕到了索卡的別墅。
麻龜警長向索卡詢問了當時的情況,並在別墅四周查看了一番。“好了,索卡先生,你好好休息吧。我們很快就會將調查結果告訴你。”麻龜警長說。
隨即,他們離開了索卡的別墅。
調查工作在第二天就開始了。
很快,他們鎖定大象、狐狸和河馬是嫌疑重點。
“你們誰搶了索卡先生的錢幣。”麻龜警長把他們帶回了警察局,問道。
“不是我。”大象說。
“我壓根兒就不知道這件事。”狐狸說。
“索卡是誰,我現在也不認識。”河馬說。
“那麼,”麻龜警長說,“昨晚你們都在幹什麼?”大象說:“昨天幹了一天活兒,累了,很早就睡了。”
河馬說:“我一直在水裏,哪兒也沒去。”
狐狸說:“案發時,我正在給袋熊拍照呢。”說著,狐狸從衣兜裏拿出一張照片。照片上,袋熊雙手枕在腦後,睡在一塊石頭上,天上的月亮和星星都清晰可見。
“好了,問題已經清楚了。”麻龜警長說。“盜賊就在你們三個當中。”
大象、狐狸和河馬相互看了看。
大象說:“不會是我。”
狐狸說:“肯定不是我!”河馬急了,說:“也不會是我!”
麻龜警長盯了他們三個一眼,說:“狐狸,你就別裝了,盜賊就是你。”
“憑什麼說是我?”狐狸說,“我有不在場的證據。”
“你手裏的證據,也是我的證據。”麻龜警長說。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讓我給你解釋吧。”麻龜警長說,“你要知道,袋熊是一種夜行動物,夜裏是不會睡覺的。所以,你手上的照片是假的,明白了吧!”
“啊……”狐狸張著嘴,說不出話來了。
“這就是聰明反被聰明誤!”麻龜警長說。
這天,麻龜警長在外麵辦案,狒狒警官打來電話,說前天作案的小偷被抓住了,請他回去審問。麻龜警長急忙往回趕。他想看看這個小偷究竟是什麼模樣。
當他經過一片草叢時,聽見了一片吵鬧聲,而且聲音很大。從聲音上判斷,這是一群野鴨。他知道,這些群居生活的野鴨,平日裏團結友愛,一鴨有難,大夥兒都會來幫忙。可今天,他們為什麼會這樣大吵大鬧呢?
麻龜警長蹲下來,悄悄聽著。漸漸地,從野鴨們的吵鬧中,他知道了事情的原委。暮春時節,是野鴨的孵卵期,每隻雌鴨產卵八至十枚。產完卵,她就靜靜地伏在巢裏孵化,日夜都不離開,直至雛鴨出殼。
平日裏,大家都相安無事。可今天,有一隻雌鴨發現自己的巢裏少了一枚卵。是誰偷了自己的卵?這隻雌鴨氣得在巢中亂嚷嚷,並撲扇著翅膀,團團打轉。她丈夫聞聲趕來,大聲譴責鄰居不道德,偷了他家的卵。因此,鬧得四鄰不安,大夥兒都探出腦袋來看他們。
鬧了一會兒,兩口子突然不吭聲了。雌鴨又伏下身子,繼續孵卵。原來,在大吵大鬧時,雌鴨趁大家分心的時候,從鄰居的窩裏偷了一枚卵回來,彌補了自己的損失。
然而,過了不久,鄰窩中的雌鴨發現自家的卵也失竊了,便也大聲鼓噪起來,並且吵得比第一家更凶。
鬧著、鬧著,第二位失主也不吭聲了。原來,它也如法炮製,去鄰窩偷了一枚卵。
就這樣,野鴨們便鬧個沒完沒了。
這時,麻龜警長從草叢裏站了起來,說:“請大家不要吵了,聽我說。”
“他是誰?”有人問。
“警長先生。”有人說。“請大家不要吵,”麻龜警長說,“你們這樣鬧,是很不明智的。”
“有什麼不明智?難道丟了東西,還不讓人說話嗎?”
“就是!”
“你們會因小失大的!”麻龜警長說。
“什麼意思?說清楚!”
“你們知道,”麻龜警長說,“這周圍有草狐、灘狼和黑鳶。你們的吵鬧聲,會招來他們的偷襲,也會引來獵人的圍捕。到那個時候,你們就要為自己不檢點的行為付出沉重的代價。敵人襲來,你們有辦法對付嗎?沒有!你們隻能倉皇棄巢而逃,哪裏還顧得上你們的寶貝蛋啊。你們想想,如果真是這樣,損失夠多慘呀!”
“這家夥說的好像有點兒道理。”
“好了,我們大家就別吵了,以免招來殺身之禍。”
野鴨們安靜下來了。
麻龜警長又繼續趕路了。這是一個星期天的晚上,伯爵夫人在她的別墅裏舉辦了一個舞會。
蜻蜓小姐也應邀參加了這個舞會。
蜻蜓小姐今晚打扮得非常漂亮,脖子上那條名貴的寶石項鏈,更是吸引了不少女士的目光。
舞會散後,蜻蜓小姐回到家裏,把寶石項鏈從脖子上取下來,放在床頭櫃上,洗了個澡,就上床睡覺了。
第二天清晨,太陽光照進了蜻蜓小姐的房間。她醒來了,習慣地朝床頭櫃望去。這一望,讓她吃了一驚:寶石項鏈不見了。是不是掉在地上了?沒有,地上沒有寶石項鏈。是不是放在了衛生間?蜻蜓小姐又奔到衛生間。衛生間裏也沒有。晴蜓小姐又把整個房間找了一遍,還是沒有寶石項鏈的影子。
這是怎麼回事呢?晴蜓小姐記得,睡覺前把項鏈放在床頭櫃上了,怎麼就會沒了呢?
這時,蜻蜓小姐的目光落在了臥室的窗戶上。蜻蜓小姐有個習慣,夜裏睡覺從不開窗戶。可這時,窗戶卻開著。很顯然,昨天夜裏,小偷從窗戶進來,拿走了寶石項鏈。對了,一定是這樣!蜻蜓小姐立刻報了警。
不一會兒,麻龜警長和狒狒警官就趕到了蜻蜓小姐的家裏。麻龜警長聽完蜻蜓小姐的講述後,看了看現場四周,對狒狒警官說:“你調查一下周圍居住的動物,找出疑犯。”
“是!”狒狒警官答應一聲,走了。
麻龜警長告別了蜻蜓小姐,回到了局裏。
下午,狒狒警官帶回來三名疑犯。他們是八哥、禿鷹和貓頭鷹。
“這個家夥,辦事還挺快的。”麻龜警長心想。
“報告,我把疑犯帶回來了。”狒狒警官說。
“我為什麼成了疑犯!我抗議!”八哥叫道。
“你們不要亂安罪名!”禿鷹說。“隨便把人帶回警察局,你們還有沒有王法?!”貓頭鷹狠狠地說。
麻龜警長看著吵鬧的八哥、禿鷹和貓頭鷹,笑著說:“讓你們來,是想請大家協助我們工作。”
“為什麼要請我們到這裏來!為什麼不請我們到酒吧去呢!”八哥打趣地說。
“對呀,還可以請我們到飯館去嗎!”禿鷹說。
“去舞廳也是可以的!”貓頭鷹也跟著起哄。
“這些都是以後的事,”麻龜警長笑著說,“今天請大家到這裏來,是想問一件事。”
“什麼事呀?”八哥嘴快,搶著說。“你們知道不知道,昨晚蜻蜓小姐的寶石項鏈被偷了。”麻龜警長問。
“她的寶石項鏈丟了,關我們什麼事!”八哥說。
“聽你的口氣,好像這寶石項鏈是我們三個偷的。”貓頭鷹說。
“不是你們三個,”麻龜警長說,“而是你們三個當中的一個。”
“我可沒偷呀,我從不幹這種無恥的事。”八哥說。
“我的模樣兒是差了點兒,難道就能懷疑我幹壞事嗎?”禿鷹說。“我可沒偷這寶石項鏈。我是大家公認的好人,有誰見我幹過壞事?”貓頭鷹說。
“你們別吵了,把我的頭都給吵暈了!”狒狒警官喊道。
八哥、禿鷹和貓頭鷹停止了叫喊。
麻龜警長喝了一口茶,慢騰騰地說:“你們不用吵了,我已經知道誰是盜賊了。”
八哥、禿鷹和貓頭鷹相互看了一眼。
“你不會說是我吧?”八哥問。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禿鷹不耐煩地說。
“這黑夜竊賊就是他!”麻龜警長站起來,指著貓頭鷹說。
“你有什麼證據?”貓頭鷹大聲叫道,“他們兩個也有可能從窗口飛進去作案呀!”
“說得對,”麻龜警長說,“八哥和禿鷹也有可能飛進去作案。但你不要忘了,這案子發生在深夜。八哥和禿鷹隻能在白天活動。夜裏,他們是看不見東西的。而你貓頭鷹就不同了。你隻在夜裏活動。夜裏,你能看清東西。所以,在你們三個當中,你最有可能就是那個竊賊。對嗎,貓頭鷹先生?”
貓頭鷹聽了麻龜警長的話,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