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冠宇卻笑了,說:“富人啊,永遠覺得自己高人一等,你是懷著什麼樣的心情向我道歉的呢。”他認真的看著安舒,“或許你自己也不知道。”他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是低著頭的,熱氣吹在安舒的臉上酥酥的,安舒不知是熱還是酒精的原因,全身的溫度一下提高,臉也再度紅了起來,蘇冠宇退後兩步,朝她揮揮手,離開了。
她們再次見麵是半年以後,在學校舉行的一場化妝舞會上,安舒給自己設計了個小白兔的造型,看上去自然輕鬆又可愛,她一出現立馬就引來了無數的追求者。她站在那些人中間,和那天站在蘇冠宇前麵一個表情,低垂著頭看著看自己的手,不知所措。
蘇冠宇那天沒有化妝,他定定地盯著安舒瞧了數秒,安舒抬頭看著他,眼裏是明顯的求救訊號,蘇冠宇出乎意料的沒有拒絕她,牽起她的手進了舞池。
當時放的是一首拉丁曲子,安舒不顫跳這麼動感的舞,本能的想逃避,蘇冠宇一把拉住她,硬是將她拖進了池子,安舒來不及發呆也不來及去想舞步,他竟用手拖著她跳了起來,一步一步在他的指引下,自然而嫻熟。不見半絲生澀,感覺竟比練了許久的舞步還要容易。
一曲終了,全場掌聲雷動,安舒站在台上,他站在她身邊,他的手還扶著她的腰,掌聲響起的時候他伏在她的耳邊說:“你跳得不錯。”讓安舒的臉變得通紅。
不久便是婦女節,安舒收到蘇冠宇送來的一束玫瑰,任瑞兒看著那束玫瑰,打趣安舒:“三八節送玫瑰也不知是什麼意思,是求愛呢還是表示拒絕,三八節可是婦女們的節日,我們還沒到要過那種節日的地步吧。”
安舒臉一紅,不打算理她,手機聲音正好響起,是他發來的短信,他約她晚上見麵。是直白的語氣,並不是尋問,沒有拒絕的餘地。安舒也幹脆不回,下課回家換了身衣服,直接往約會的地方去。
她轉了許久也沒找到地方,眼看時間快到了,隻得打電話給他,他接住,聲音難得的溫柔:“到哪裏了?”安舒報出自己所在的地方,靜靜地等他來接。
四周都已經暗下來,她就坐在城市中央的那座燈塔下,往來的小孩很多,路旁也有一些小女孩拿著玫瑰在賣,她裹緊身上的衣服,還是覺得有些冷,她一邊用手嗬著熱氣一邊等他,遠方的霓虹燈越來越漂亮,前麵的廣場上還有一場晚會……四處都是節日的氣息。
她回過頭,他正站在暗光下看著她,她看到了他。他轉身,安舒跟上,一直走了很久,出了繁華路界,進入小胡同。方才的歡樂與光亮都被拋了後麵,他腳步漸漸慢下來,讓安舒跟上,偶爾一兩人走過,也是手拉手的情侶,她望著四周,實在想不出這是什麼地方。
“你約的地方真奇怪。”一陣風吹過,安舒縮了縮肩膀,小小聲的說。
他看著安舒笑,調侃道:“怕嗎?這地方可是很好賣人的。”
安舒紅了紅臉,她剛進來的時候起過那種心,現在被他當麵點出,微有些不是滋味,安舒見蘇冠宇還看著她,便笑道:“也賣不了幾個錢,再說婦女節開這種玩笑看來你還沒學會尊重婦女。”
蘇冠宇嗬嗬一笑,“你是婦女麼?充其量不過是個姑娘家。”
安舒抿著嘴笑,想起任瑞兒也說過這樣的話,便反問道:“不是我的節日,那還送花給我?”蘇冠已走在安舒的身側,安舒說話的候側著頭可以看到他的眼睛,不再是對著背影了。他卻隻是聳了聳肩,笑道:“其實隻是巧合,並沒有想到今天是三八節,今天上課的時候突然想到一個老奶奶,很久沒過來了,想來看看。但這裏太偏僻,一個人走太寂寞,想了想便找了你。不會介意吧。”他嗬嗬笑著,哪有半點不好意思的樣,後麵那句當然隻是客氣,安舒也不在意,隻是問道:“是你親人麼?”
“不是,是一個無兒無女的老人。”
安舒猛地抬起頭,覺得這個人怎麼看也不是那種樂於助人的主,蘇冠宇看出她的困惑,便笑道:“當然不是我善良,是我前女友國出前交代的。”
安舒聽到前女友三個字移開了的視線又回了去,上下打量著他,他也回看她,她別過頭,小聲說:“你女朋友真善良。”
“嗯。”他不否認,“也算是濫情的一種。”
安舒笑道:“這樣說別人可不人道,不知情的人以為你心懷怨恨。”
“我?”蘇冠宇指著自己的鼻尖,“會怨恨?”
安舒抿嘴而笑,不回答,隻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