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靈看著安舒,似是沒見過她一樣。安舒微微笑道,先提了腿進去,當中一人,一身黑色西服包裹著修長的身子,如此貼切,有如謫仙,手邊挽著一個麵帶微笑笑容大方的女子。安舒閉了閉眼,一個長相挺斯文的人過來請她跳舞,她遲疑了一下,還是答應了。因為她想起蘇冠宇對她說過:安舒,你什麼都好,能力一流卻不善交際,以後出去是要吃虧的。
跳完一曲,那人對她的感覺似乎不錯,還要請她跳,她低著頭拒絕,說有男伴的,太久了不好。那人也理解,但性子倔得很,一定要看到了她的男伴的他才肯離開。她勸了幾次,他固執依舊,安舒沒辦法隻得由了他。自己也一邊和他聊一些無聊的話題一邊等著葉範西,葉範西卻如同消失了一般,整個大堂也不見他人影。
一個小時以後才看到葉範西與一個穿著紅色禮服的女子出來,一臉的笑意。安舒暗罵自己笨,以為他為自己解危就自以為是的以為他沒有女伴,現在好了左右不是人。那人在旁邊看到了安舒的異樣,眼睛順著安舒的視線過去,正好看到了葉範西,他二話不說就拉起安舒的手,幾乎是跑過去的,等她醒悟過來時,她已經站在葉範西的前麵了。
葉範西看到是安舒微微一笑,剛想說話,卻被剛才那人打斷,那人指著安舒一臉氣憤地質問葉範西:“請問這位先生,這位小姐是您帶來的嗎?”
安舒來不及阻止,在一旁立定了,全身發冷。她一邊看著這邊,一邊又注意著新人那邊的動靜,她心想,如果讓蘇冠宇看到就完了。
她滿心隻有這一個念頭,不能讓蘇冠宇看到。但事與願違,當那人說到安舒等了葉範西一個小時之後,終於成功地將大堂裏大部分人都引了過來,當然也包括蘇冠宇與她的未婚妻。
她怔怔地看著眼前的殘局,吞吞吐吐地給蘇冠宇解釋,但說了半天連自己也覺得失敗,最後隻低了頭看著自己的鞋尖——這樣的慌要怎麼說下去,早知道就隨便點過來了,穿得這樣的隆重,說什麼也覺得是假的。
那人看著安舒,又看了看葉範西,以及旁邊一臉笑意的蘇冠宇,發現問題很嚴重,他或許辦了一件倒忙。
葉範西將旁邊的紅衣女子推開了些,拉起安舒的手,笑道:“安舒是我帶來的,我在美國認識她,一起回國,一時找不到女伴就由安舒來了。”他看著蘇冠宇,“你們認識?”
蘇冠宇一臉的準新郎笑:“算得上非常要好的朋友。”他若有所思地看了安舒一眼,旁邊風情萬種的小姐先笑了,拉了拉蘇冠宇,極盡新娘的本份:“冠宇,這位美麗的小姐是?”蘇冠宇笑得那樣風度翩翩,走近了些:“這位是惠豐的楚安舒,安舒,這位是南通的吳曉然,我的未婚妻。”說完,他又笑了笑,“倒想不到你竟與範西認識。”他舉了舉手中的杯子,“祝福你們。”
安舒已完全失去思維能力了,她的一隻手抓著葉範西的衣物,抓得極緊,葉範西似是發現了她的緊張,微笑著拍了拍她的手,又伸開她緊握的手,從後麵將她環住了,她的臉微微白了白,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眼前隻剩了蘇冠宇的一張笑臉,諷刺得不行,她終於甩開葉範西的手,聲音有些顫抖:“對不起,我去趟洗手間。”
就當要甩開的時候,閃光燈忽的一閃,她一抬頭就看到幾部相機對著她們猛拍,她怎麼就忘了今天來的記者多了,她被拍了幾張不敢再逗留,逃也似的離開了現場。上海的燈光夜晚的燈光是那樣的亮,她坐在等公交的亭子裏,眼裏慢慢地就流出淚來,公車來了又走,一批又一批的人上了又下了,隻有她依舊坐在這裏,沒有動過。她抬起頭,又是一陣白光閃爍,她幾乎要氣得吐血了,她猛地撥開人群逃開去,但她隻一個人,那些記者卻是有好多人,路旁的人又似在看熱鬧,將這個等車站圍了個水泄不通,她平時是極少露麵的,記者們的問題鋪天蓋地而來:“楚小姐,聽說你接管惠豐後,惠豐的股票一路狂升,聽說裏麵有簡瑞的功勞,是不是?”“楚小姐,聽你大學的同學說,你與蘇先生是極要好的,你們家世相近又合得來,與簡瑞訂婚的為什麼是南通呢?”“楚小姐,南通的股票狂泄,是不是惠豐在作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