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1 / 2)

“不可能。”安舒一口回絕,“南通與惠豐是競爭對手你不會不知道,我還沒有笨到拿兔子去喂狼的地步。”安舒因為說得太快太斬釘截鐵,心跳快了起來,不斷起伏著。蘇冠宇笑著看著她,並不是安舒以為的氣急敗壞。其實她隻是心裏難過,她早已習慣拒絕人,在商場上如果不能學會拒絕人的本事,是生存不下去的。他好整以暇地看著安舒,笑道:“你還是那樣容易著急。”

安舒坐好,也覺得自己剛才太過失態,定了定心神,再次重複,“惠豐不會借錢給南通的。”蘇冠宇並不著急,拿起筷子竟認認真真的吃起飯來,這個館子裏菜的味道向來不錯,湘味的臘肉帶著絲煙熏氣,硬硬的卻極具嚼頭,她離開這裏後時常懷念這種味道,辣椒是專門從湖南運來的,深綠色的肉很硬,香香的卻不失辣味,她漸漸的臉上有了汗珠,太久沒吃現在竟不堪負荷起來,蘇冠宇遞過紙巾,她遲疑了一下卻還是接住了,擦了擦汗,兩人又是靜靜吃飯。

安舒的唇一直很紅,小時候母親拿著她的手說,“以後有了小孩子剛生出來就給她塗些唇彩,長大了便天生麗質。”記憶中的母親一直是溫柔可人卻又極會生活中,一身深色衣物,去田地裏耕種的時候極其認真。而安舒現在記得的隻有油菜地裏,母親那一縷單薄的背影了。

蘇冠宇拿起酒杯與她碰杯,她遲疑了一下,舉起來沒有碰到,蘇冠宇輕笑一聲,“其實我並不擔心你不會借貸。”他看著她,“我擔心的是,你們董事會那些老頭不會放過你。”

安舒擦擦臉,然後將兩手支在桌子上,一字一句:“反正我不會借貸給南通。至於董事局,是不是會支持南通我不知道,但我不會。”

蘇冠宇不理解地搖頭,“這樣下去對你一點好處也沒有,前麵的照片,嗬,真是奇怪,報社竟然停發了。”他抬起頭,盯著安舒的眼睛,“你以為這樣就可以堵住別人的嘴嗎?可憐的安舒。”

安舒從來不知道這回事,報社的照片停發與她何幹,她隻是不幸正好成為那張照片上的人。蘇冠宇生這麼大氣是為什麼,當初找記者來照照片她已經放下了,利用自己去幫南通,他與吳曉然的關係真的那麼親,安舒頓了頓,許是氣極反而從容,她盯著他瞧,末了笑道:“南通的大小姐呢,你這樣在外麵亂跑,不怕人家獨守空房?”

她本是玩笑話,卻未想到他的反應那樣大,一雙眼幾乎要將她看穿一般刺在她身上,她動動身體,還是沒有辦法躲開,還好手機響起,秘書的聲音極其急切,原來惠豐在上海浦東的一幢房屋突然失火,消防隊已趕到現場,卻不知是否有傷亡人員。

安舒與蘇冠宇驅車趕到時現場正一片混亂,記者見到她下車來重重圍住,她隻不答,一直走到正在外麵看形勢的執法人員,將自己的工作證拿給他,問道:“裏麵情況怎麼樣?”

那人看了一下她的工作證,眉頭皺得極緊,“這幢房子是惠豐的?”

安舒點頭。

“是由哪個工程隊施工的?”那個長得高高瘦瘦的,臉上的神情極其嚴肅。他的眼睛一直不離安舒,安舒覺得手都冷了,蘇冠宇搖了搖頭,上來接話道:“請問長官,這與失火有關嗎?”

“當然有關,起火的原因是鋼管漏氣,而且是幾處鋼管同時爆破,我們懷疑貴公司為了盈利使用不合格鋼材。”他瞧了安舒一眼,“等火滅了,請你跟我回一趟警察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