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冠宇的母親竟然死了,死在去買菜的路上,腦袋撞在車頭上,腦漿迸裂。
安舒的手機上存著他的號,知道消息後她沒有半點遲疑,撥通他的電話,安舒坐在房間裏,黃色的燈無比溫暖,但接通電話後,她卻打了個寒顫,總覺得那頭濕濕的如被蟲咬,她閉起眼,蘇冠宇的聲音從那頭傳過來,“有事嗎?”平靜得過了頭的聲音,沒有半點失去至親的痛。
安舒的話哽在喉嚨裏,半天才擠出一句,“我來看你。”
他那邊停了停,過了會兒才答道:“不用了。”
以後便是三天沒有消息,手機打不通,短信沒人回。安舒隱隱的覺得不要,到第四天的時候,瑞兒興衝衝地把一份報紙拿到我麵前,“瞧,蘇冠宇一步登天。”
安舒拿過報紙一看,上麵一張大大的照片,蘇冠宇西裝筆直地站在蘇俊修的後麵,下麵的標題是:蘇氏確定繼承人,蘇冠宇一夜之間成少東。她怔在那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並不知道蘇冠宇怎麼會三天就成了蘇氏的繼承人,隻覺得頭痛欲裂,瑞兒一麵指著蘇冠宇的圖片一麵笑,“這人不是一點點的強。”
安舒回身抓住瑞兒的手,“你還知道什麼?”
瑞兒笑道:“你終於注意到我啦,還以為你滿心隻有一個蘇冠宇呢。”她從沙發上坐起來,一手扶了安舒的肩一麵笑道:“安舒,蘇冠宇不適合你,你相信我。”
迷迷糊湖地,安舒問,“為什麼?”
“你的心思太單純,蘇冠宇我不知道,但直覺他並不簡單。”瑞兒將頭支在安舒的肩上,“如果他是蘇家的兒子,為什麼到此時才認祖歸宗?”
“也許是他母親不許。”
瑞兒拍手,“說得好,他母親不許,為什麼他母親不許他還要去?”
“他母親死了,他的經濟來源就斷了。”安舒隻覺得頭痛,為什麼要給他找借口,認祖歸宗不是天經地義的事麼?
瑞兒伏下身子,“蘇冠宇的經濟根本不是問題,他一直在外打工,學校的獎學金他一直是全額的,他在學生會工作,大學的學生會是個什麼樣子,你不會不知道,從中撈到的錢不會比一個打工者少。”瑞兒冷笑,“他隻是在等一個機會。”
安舒反射性地看著他,“什麼機會?”
“讓蘇俊修心虛的機會。”瑞兒接著說,“其實我也是猜的,他選這個時候回去,蘇俊修一直沒有兒子,他回去無異雪中送炭,當然也有可能是他母親不讓他回去,但他還是回去了不是嗎?”
安舒撫著頭,不想再聽下去。
卻是隱隱的感到不安,她說不清楚緣由,直覺地一陣陣惡寒,學校的寒假來得極快,瑞兒要雲瑞士滑雪,她隻能一個人回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