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1 / 2)

瑞兒年底就去美國,安舒更是不願和她吵,平日如果不是和葉範西約會,她大部分的時間都會陪著瑞兒,連瑞兒都打趣她,是不是現在就舍不得她了?

安舒回嘴著,你走了才好,整天嘰嘰喳喳的沒個正經。

瑞兒聽到這話未說什麼,將安舒抱緊了些,頭埋在安舒的脖子處,吸了吸氣,安舒微笑著摟過她的頭,問:“怎麼了?”

過了半晌瑞兒才道:“不想去美國。”

安舒怔了怔,“美國很好呀,為什麼不想去,而且現在即時通訊那麼發達,還怕找不到我嗎?”

瑞兒抬起頭,“這不一樣。”

“是不一樣,但總得去的,你不能不去,不是嗎?”

瑞兒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是啊,我不得不去,我若不去我爸爸一定難做,我不得不去。”她吸了口氣,閉了下眼,又睜開,逼自己擠出一絲笑,“沒事,最多四年,我加勁修學分,說不定還可以提前回來,到時我可能也是總經理了,你可不許在我麵前這麼拽了。”

安舒道:“沒你這麼冤枉人的,我什麼時候在你麵前拽了,一直是你在我麵前頤指氣使好不好。”安舒雖知道這是瑞兒的玩笑話,卻還是忍不住去反駁,說到後來,兩個人竟一同笑了起來,笑夠了,安舒便道:“我八成是瘋了,竟為了這樣一個問題和你爭。”

瑞兒一本正經:“這才是你。”

安舒反問:“怎樣是我?”

“有話就說,有想法就做。這才像你。”

安舒隻覺得瑞兒在說笑,從小到大,誰都知道安舒是最好說話的,無論什麼事和她一說她必然答應,即使是再不情願她也會笑著說好,到後來竟成了一種習慣,為了這個她沒少被黃秘書說,商場上最忌諱的就是這種習慣,爾虞我詐得太明顯,她亦不敢在人前太張揚——有一個那樣的父親,從來不與你說一句話,她的個性怎麼張揚得起來呢。

這一切她原不在乎,她從來沒有想過楚氏的一切會由她繼承,她以前的願望太小,小得現在想起來還一陣溫暖,淡淡的,一般人體會不到的甜蜜,但她,從來都是小心翼翼的,她並沒有那樣的心力,能夠想什麼就是什麼。

她向來不能這樣。

依舊是葉範西來接她吃飯,他帶她走遍了上海,幾乎有名些的館子他們都去過且不重複,所以上了車,安舒習慣地問:“今天去哪裏?”

葉範西給她綁好安全帶,神秘地說,“今天哪裏也不去。”

安舒眨了眨眼,顯然還沒有消化這句話的意思,葉範西和她臉上輕輕地啄了一下,笑道:“安舒,你不知道你這個樣子有多可愛。”他頓了頓,“今天去我家,我們自己做著吃。”

“你會做飯?”安舒很是驚訝。

“唔,學過。”葉範西一邊發動車子一邊含糊道。到了家裏,看到葉範西手忙腳亂的樣子,她才知道原來他的學過竟是那樣子的。她歎了口氣,從他手裏接過菜刀,把他切好的土豆絲倒在垃圾筒裏,一邊切絲一邊想,毛主席說的真是至理明言,得自已動手,才能豐衣足食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