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片刻後,易行進了來,也是一臉古怪地看著言沐晚,他撓撓頭問:“盜聖,這是你的房間?”
“那是自然。”這事可關係著盜聖的名聲,言沐晚可不會讓步。
“這……”易行遲疑了一下,趕忙跑出去。
隨後,善憶帶著管事的走了進來,“阿沐,易行居然帶錯房間,把阿念哥哥弄得一臉懵逼,逗死我了。”
“是吧,本盜向來行的端正。”
“阿沐,莫要生氣,阿憶在此為阿念哥哥向你道歉。”說著,善憶便向言沐晚行了萬福禮。
阿憶都道歉了,言沐晚自然不會拿喬,“好了,阿憶,你快些去安寢吧,明天一早你還要隨本盜去練功,莫要起不來了。”
“好,阿沐。”
善憶走後,管事的還讓婢子進來為言沐晚換了浴桶裏的水。
在善賢莊的第一夜,就此落幕。
次日大清早,花情念便帶著易行前來道歉。
“昨夜之事,還望盜聖見諒。”
“四爺,無礙的,你莫掛在心上。說起來,還是你吃了虧去,被本大盜看了個精光。”言沐晚坐在椅子上撥著橘子,見花情念臉色有些黑沉,又趕緊接上,“不過,你放一百個心,本大盜當真沒有斷袖之癖。”
說著,言沐晚將去了皮的橘子遞給花情念。
“四爺,你是朝廷中人,與本大盜更不是同道中人,但本大盜甚是欣賞於你,你若是願意,我們便拜把子做兄弟如何?”
花情念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言沐晚手中的橘子,不動聲色地接過遞給了易行,“自然是願意的。本王也甚是欣賞於你。”
花情念並非說的客套話,能被白胡子大師當成莫逆之交的人,無論人品,還是才情皆是比一些名揚天下的正道人士值得相交的。
花情念吩咐易行道:“阿行去端壺酒來。”
“是,爺。”
“我花情念、我言沐,今日在此結為異性兄弟,從此患難與共,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幹!”
兩人一飲而盡。
善憶來尋言沐晚時,正巧看到兩人在行結拜之禮。“啪,啪……”她忍不住鼓起掌來,驚歎道:“哇,還以為你們關係甚差呢,不曾想你們竟拜起了把子。”
“這沒辦法呀,白老頭想本大盜為阿念做事,本大盜又不甘居於人下,拜了把子,本大盜做任何事都是為了兄弟。為兄弟上刀山下火海,本大盜都樂意。”這是言沐晚想了一晚的說辭,實際上隻不過是她想和夫君扯上些關係,好待在他身邊。
她這麼做的主要原因便是,花情念美好的肉體實在是讓她的心久久不能平靜……
說著,言沐晚拍了拍花情念的肩膀,“阿念,日後若是在道上遇到個不長眼的,你便報我的名諱,準能嚇死他們。”
“阿沐,好像更應該是你報阿念哥哥的名諱吧……”
善憶是隨口一說,但言沐晚卻是往心裏去了的,她解釋道:“阿憶你這就有所不知了,阿念畢竟是王爺,本盜是不能明麵與阿念當兄弟的,會壞了阿念的名聲。就如本盜與白胡子老頭私交甚密,但世人知之者甚少。不然,英雄會會主與個盜聖扯上關係,會被天下之人所不恥。即便本盜如何劫貧濟富,如何懲治貪官,但多少壞了朝廷的規矩,入不了世俗的眼。”
如果不是眼下這個朝廷實在是不堪了些,她又何須重拾阿娘的舊業……
花情念聽完這些,他心下清楚盜聖暗指朝廷腐敗,但他惱不起來,甚至覺得這兄弟交得甚好,心細仗義。
“阿沐,本王甚是慚愧。”慚愧他早前對“盜聖”二字的偏見,慚愧於朝廷……
“這有什麼好慚愧的,你能偏離世俗之偏見,與本盜做兄弟,已是本盜的榮幸。”說著,言沐晚隨手將去了皮的橘子遞給善憶。
花情念見此,心下更是覺得自己多心於盜聖了。
兄弟,日後便多了個兄弟。
還真是有些不習慣……
花情念與言沐晚拜了把子的事很快就由易行傳到了古離和梧桐耳裏。
易行衝進來說的時候,梧桐正好給古離喂藥,兩人一聽,摔碗的摔碗,噴藥的噴藥。
他們不敢相信地異口同聲問:“阿行,那盜聖當真成了爺的兄弟?”
“是啊,千真萬確。”
梧桐依舊不信,希望是易行理解錯,“當時還有什麼人在場?”
“姑奶奶啊,姑奶奶還為他們鼓了掌呢。”
梧桐與古離一聽,互視了一眼,又異口同聲道:“阿行,快去保護爺!”
“你們這是怎麼了?爺讓我過來給阿離看畫像的。”易行不解地將畫像攤開在古離麵前,接著說,“這是爺照盜聖描述的人臉給畫下來的,你看看哪個是帶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