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前韻。
明月複明月,天宇淨新霜。霜中養就白兔,未覺玉容蒼。照影來今往古,圓缺陰晴幾度,丹桂儼然芳。遐想廣寒露,誰得一枝香。
恍瑤台,飛寶鏡,散重光。嫦娥久餌靈藥,點出淡雲妝。閑與風姨相聚,不似天孫獨苦,終日織仙裳。脈脈望河鼓,縈損幾柔腸。
“賞析”
與前詞同,這又是一首吟詠月亮的詞。現將兩詞比較如下:
相同之處在於:首先,兩首詞使用格律相同;其次,二詞產生的時間相近,都是白樸晚年的作品,故而連風格和內容也極其相似;第三,兩首詞一開頭便開門見山,直入主題,表明自己吟詠的對象是月亮;第四,兩首詞中所使用的典故幾乎相同,均為白兔、丹桂等,且都寫到了嫦娥在月宮中那孤獨寂寞的生活。
不同之處在於:首先,本詞更注重描寫嫦娥在月宮中的那種空虛無聊的生活,而前首詞則多寫與月亮有關的典故,側重點不同;其次,二詞中都有新鮮內容加入,本詞引進了神話中的織女形象,並將之與嫦娥對比,而上首詞則引入了楊貴妃與唐明皇故事;第三,這首詞中的嫦娥心態較好,日常生活也較豐富,她可以“恍瑤台,飛寶鏡,散重光”,還可以“點出淡雲妝”,甚至可以“閑與風姨相聚”,而上首詞中的嫦娥隻能“減容光”、“晚鏡為誰妝”。
可見,盡管是同一作者寫的兩首相同內容的詞,仍有許多相同或不同之處。總的來說,這首詞沒有什麼新意,且有不少落入俗套之處,它的趣味性稍大於藝術性。
有趣的一點是,在《天籟集》中《摸魚子·問雙星有情幾許》一詞裏,作者在感慨牛郎織女那矢誌不渝的愛情時,曾將嫦娥與之作對比,得出的結論是“算猶勝姮娥”,即牛郎織女的處境要好過嫦娥。而在本首詞中,作者卻以為“不似天孫獨苦”,認為織女要比嫦娥“苦”。可見,在不同的日子裏,作者的心境不同,感想也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