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台逃生(上)(1 / 3)

到天黑時,他們也沒找到那個G市的幸存者組織,於是隻得先找地方過夜。過夜當然不能在城裏過,他們找了一個農家樂的地方,剛好這裏有廚具,於是用帶著的米熬了一鍋粥。月月在昏睡中,喂她粥還能吃下一點,其他食物則無法吞咽。阿曼摸了摸她瘦削的臉,有些心疼,也有些擔憂,這樣下去,即便找到藥也不知能不能治好她的病。

晚上由莫白與孫轍輪流守夜。

前半夜由孫轍來守,相安無事,到下半夜時,莫白自己醒了過來,走過去替了孫轍。

夜很黑,習慣了都市徹底不熄燈的人們,在開始的時候很不適應這種沒有燈光的黑夜,黑夜不僅阻擋人們的視線,也隱藏著未知的危險,沒有人敢在黑夜裏獨自行走。

孫轍沒有馬上去睡覺,他靠在門前的台階坐著,仰頭望著天上。

今夜雖無燈火,天空卻有星月輝光,照在前方的馬路之上,像一條沿升至天際的灰色帶子。

孫轍下意識地搓著食指與中指,這是以前吸煙時留下的習慣,他曾是老煙杆,這麼長時間沒有煙抽,不是一般的難受。

“我明天打算進城一趟。”

莫白坐在欄杆上背靠著柱子,聽到孫轍這樣說沒表現出任何意外的樣子。

“月月的病不能再拖下去,進城的話,應該能找到藥。”

莫白一句話都沒說,隻是在第二天孫轍出發時,默默地跟在了他的身後。阿曼的心情很複雜,她既想救月月,卻又不希望自己的同伴遭遇生命危險,隻是她知道那兩人下了決心要做的事,她無法改變,於是最後隻能看著兩人向城裏走走。

“我不反對救人,但我不會為此搭上自己的性命,所以,如果遇到危及生命的事,我會第一時間放棄這個任務,以保全自己性命為主。”這是莫白出發時對孫轍說的話,對此,孫轍隻是沉默地點點頭,然後說道:

“自然,我們為的是救人,而不是送命。”

他們小心隱藏身形,極為謹慎地在這個城市裏穿行,一邊觀察,一邊搜尋著目標。

雖說是進城搜索藥物,兩人也沒敢太靠近市中心,一直沿著城市邊緣搜尋。不深入市區,一個是怕裏麵聚集的喪屍太多,另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萬一被喪屍圍困,越在城市邊緣地帶的話,脫困相對來說也容易些。兩個小時候過去後,他們發現了一家醫院,周邊的住宅區比較分散,沒看到有什麼大型生活設施,倒是在醫院後方不遠的地方,是一處施工場地。或許是因為這個,聚集在這裏的喪屍反而比較少。

醫院的大門有幾隻喪屍遊蕩,而地上則擺放著許多的屍體,大多用白布蓋著,過去這麼長時間,屍體已經全部腐爛,散發著陣陣惡臭,更有無數的蒼蠅在上方盤旋。

“看來這裏也是病毒爆發的地點之一。”莫白看了一眼之後轉身圍著醫院的圍牆走起來,他仔細觀察著四周地形,最後指著一個地方說道,“我們從這裏爬進去,這裏應該直接連著藥房,拿到藥後就馬上離開。”

兩人輕易地翻過圍牆,外麵的地方沒有看到喪屍,兩人快速跑過去,在靠近最外麵的那棟樓底一層,透過打開的窗簾,果然看起來像是藥房的樣子。隻是想要進到藥房裏,必須通過大廳繞到前麵去。

空曠的大廳裏散落著倒下的椅子,還有幾張隨處擺放的病床,床上有血跡,但沒有任何屍體。此外,在稍遠一點的地方,有兩隻喪屍圍著柱子在走。

從這裏側著望過去,能看到微微敞開的藥房門,裏麵的藥品零亂地散落一地,顯然他們不是第一個想要打劫這裏的人。

想要穿過大廳到達藥房,身形勢必將暴露在那兩隻喪屍眼裏,兩人都無法保證在這個過程中不會引起兩隻喪屍的注意,從而很可能引來更多的喪屍,到時他們即便進了藥房,卻反而可能會就此被困住。

“必須幹掉那兩隻喪屍。”孫轍沉聲說道。

可是他們也無法悄無聲息的靠近那兩隻喪屍,就這樣走過去殺掉的話,一樣是會引起其他喪屍注意。這麼一會兒功夫,莫白已經發現周圍有好幾隻喪屍在徘徊,因為沒有發現闖入的兩人,所以都隻是安靜地走來走去。

正當兩人一籌莫展之際,那兩隻喪屍忽然停了下來,慢慢轉身向後麵看去,後麵似乎有什麼東西吸引了它們的注意,兩隻喪屍晃晃悠悠地朝那邊走去。

莫白與孫轍對視一眼,暫且不去管那邊發生何事,趁此機會迅速跑去藥房。

沈清曾說過月月發病時要吃什麼藥,所以兩人快速在藥櫃上翻找起來,同時將一些常用藥也隨便丟進裝藥的袋子。

莫白找完了前麵一排,沒有看到月月要吃的藥,於是立馬轉去第二排,誰知他剛好找到一半時,一隻穿白大褂的喪屍突然從後麵繞過來,看到莫白,被他身上活人的氣息刺激到,低吼一聲撲了上去。

莫白一下子被撲到在地,喪屍伸長著脖子朝他咬去,莫白雙手拉住喪屍的手,試圖將喪屍推開,一邊扭動脖子躲避。他不敢弄出太大聲音,怕引來其他喪屍。

腥臭的黏液滴到莫白臉上,因為躺倒在地,他也沒辦法取出自己的刀。孫轍聽到響動後迅速跑了過來,掏出槍準備將喪屍擊斃,忽然想起這是在醫院,槍聲會引來其他喪屍,便又把槍收了起來,撲過去一把抓住喪屍的衣服,將它提起。

莫白趁勢起身,反手抽出身後的刀一刀砍在喪屍的腦袋上,霎時腦漿橫流,孫轍將軟倒的喪屍扔到地上。

當兩人終於找齊所需的藥物準備撤離時,忽然聽到一聲槍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