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白與孫轍臉色同時一變,快速將手上的藥收好,跑出藥房。當他們準備沿原路跑出去時,卻發現兩人進來時的那條路已經被好幾隻喪屍堵住,正晃晃悠悠地朝大廳方向走來,不遠的地方,更多的喪屍慢慢聚集過來。
“誰他媽開的槍!”以孫轍的好脾氣也忍不住要罵人,但現在沒有給他們抱怨罵人的時間,如果不快點找到出路離開醫院,他們很快就會被喪屍包圍,然後成為喪屍口中的食物。
兩人朝槍響的地方跑去,正好看到一夥人在拚命地奔跑,他們身後,黑壓壓跟著一堆的喪屍。
“該死。”莫白低斥一聲,想不到醫院裏有這麼多喪屍,如果真被圍住的話,他們這些人誰也別想活著離開。
眼見四麵的路都被圍住,隻能往樓上跑,莫白解決掉樓梯口的兩隻喪屍,沒去管那群被喪屍追著的人,快速朝樓上跑去。那些人也看到了莫白兩人,他們本來被喪屍追著沒有方向,現在看到四處都是喪屍,根本沒有去路,於是在看到莫白兩人朝樓上跑後,頓時想也不想地便跟了上去。
樓梯間沒有喪屍,但每一層樓的過道裏卻有很多,被驚動的喪屍紛紛朝樓道走來。
於是一群往樓上跑的人,每經過一層,便增加一層的喪屍追在後麵,那跟在後麵密密麻麻的喪屍,令人懷疑是不是整個醫院的喪屍都跑來追他們了。跑在最後的人,胳膊一伸就能碰到最前麵喪屍的臉,嚇得“哇哇”大叫,使出吃奶的勁往上跑。
莫白與孫轍雖然是最先往樓上跑的,但因為沿途要清理靠的太近的喪屍,所以很快被後麵的人追上。跑在最前麵的是一個光頭大漢,手裏抓了把大鐵錘,追上莫白兩人時,朝他們咧嘴一笑,露出滿口黃牙,然後順手抄起錘子將旁邊的一隻喪屍砸的腦袋稀巴爛。
一行人很快跑到樓頂,然而通往天台的門卻是鎖著的,莫白用力一拉沒有拉開。
“我來。”光頭男將莫白扒拉開,扛著錘子上前,一錘子下去,門鎖被砸壞,把門打開,大家瘋狂地湧入。
落在最後的那人看到大家即將跑出去,而他離喪屍那麼近,等他跑過小門時根本來不及再將門關上,到時大家被喪屍帶到樓頂,照樣逃不過一死。
所有念頭不過電光火石之間,在他自己還沒有意識到的時候,身體已經自發行動起來,將前麵那人一把扯住推往身後,而他借著那人阻攔喪屍的時間,快速通過小門。
前麵的人隻聽到一聲慘叫,並不清楚後麵發生的事情,在最後一人通過小門後,光頭男一把將門合上,然後從外麵將門扣住。
喪屍暫時被門阻隔,所有人頓時鬆了口氣,有幾個體力較弱的,此時撐著膝蓋“呼哧呼哧”喘氣。
在一門之隔的樓道裏,慘叫聲隻持續一會兒便消失,隻剩咀嚼的聲音,那聲音是如此清晰,讓聽到的人臉色一陣陣泛白。
“他媽的!就差一點,讓阿光那小子平常多加強一下運動他就是不聽。”光頭男一拳頭打在牆上,臉上露出極為惱恨的表情,其他人也是一臉悲傷的樣子。光頭男看向最後跟上的那人,見他臉色發白,臉上滿是汗水,便問了一句,“唐賢,你沒事吧?”
“沒、沒事。”唐豎臉色蒼白的搖頭,他低著頭,沒有去看任何人。光頭男隻以為他是被嚇到了,也沒去多管,看向莫兩人,走上去打招呼道:
“兩位兄弟,我叫徐明地,不過大家都叫我光頭徐,不知二位怎麼稱呼。”
“我叫孫轍。”
“莫白。”
莫白的態度比較冷淡,徐明地搓著手笑,也不在意,“相逢就是有緣,我看我們接下來還要一起逃命,大家需要團結合作,不知兩位有什麼想法。”
莫白冷冷地掃了一眼其他人,他不反對跟這些人一起逃命,隻是——莫白眼神隱晦地瞥向低著頭的唐賢,眼底閃過一抹寒光——明明他之前看到是這個人落在最後,結果卻是他活了下來,而另一個人喪生。
“一起逃命可以,但我不希望身邊有隨時陷同伴於險境的人。”莫白的表情很冷,聲音更冷。
唐賢聽到這句話時身體忍不住瑟縮了下,徐明地那邊有人不滿地衝莫白喊道:“你什麼意思,你們隻有兩個人態度還這麼囂張,有本事就別跟我們一起逃啊。”
“錢進!”徐明地扭頭衝那人喝斥。他似乎是這一群人的領頭,有一定威信,那個叫錢進的人被他一訓頓時閉上嘴巴不再說什麼,徐明地抱歉地看向莫白,莫白情緒沒有任何變化,隻是淡淡地問了一句:
“那麼之前開槍的人是誰?”說話的同時他的眼睛如探照燈般向人群掃去,被他眼神掃到的人都感到身體有些發冷,還有幾個微微低下頭避開他的目光。
因為那一道槍聲而驚動整個醫院的喪屍,所以眾人才會被圍困在醫院頂樓上,徐明地對此也感到生氣,但人是他隊伍裏的人,事以至此,他總不能將人一槍斃了吧。
“現在追究這個也沒有意義,我們需要趕緊想辦法離開這裏,那扇門阻擋不了喪屍多久。”孫轍在一邊開口,眾人這才將注意再次投到那扇門上,隻聽得一陣陣的撞擊聲,令人頭皮發麻。
“門、門不會被撞破吧?”有人顫抖著聲音問。
孫轍輕輕搖頭,臉上的神情顯得很平靜,“門破隻是早晚問題,所以我們必需盡快離開。”
然而醫院樓頂並無相連建築,從樓梯下去已經不可能,他們又要怎麼離開。有人頓時哭了起來,耳中聽得一聲聲撞擊聲,更是幾近崩潰,指著莫白兩人便哭喊道:“都怪你們,為什麼要把我們帶到樓頂來,現在樓梯擠滿了喪屍,我們想下去也下去不了,如果我們被喪屍吃掉,都是你們兩個人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