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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祖以前不相信這種胡話,但如今每灌上一口酒,就深信一分。

二年前,祖初入江湖。

快意江湖。祖連柏五嶽掌門,傷丐幫老乞丐,樹了仇敵無數。不論黑道白道都欲誅之而後快。後為救被困的小山,為少林羅漢堂的法癡和尚的大悲指所傷。

為名所累,江湖也總是如此。

千刃刀出,百花煞閉。寧可己萬死,不教友毫傷。——這是江湖對祖的評價。

祖的刀狂。武林不論黑道白道多有高手被他一擊狙殺。一手千刃刀法,絢麗如夏花,百花羞閉;狂厲如惡風,飛沙走石。

千刃刀客可成了武林的公敵。連官府也為之動容。殺人惡魔,武林如是說;江洋大盜,通緝令如是寫道。祖真可謂眾矢之的。舉國團結一般。

也許這就叫做神話吧。

小山、阿貴隨著同闖江湖,常有危機。倒是祖救助周全,他二人也樂得安全,常站在一旁看祖那癡迷的表演。

“寧可己萬死,不教友毫傷。”祖三人闖上少林寺。祖為少林五大長老圍攻,而小山卻為羅漢法陣所困,傷勢嚴重。阿貴也徒有招架之力。突然聽到小山一聲慘叫,隻道是他背上又中一棍,一口鮮血忍不住吐了出來。

祖也不遲疑。千刃刀法最後一招殺招“修羅花開”祭出,一時閃出萬朵銀花。這千刃並不似普通的樸刀。而是類似七節鞭,由九十九片薄如蟬翅的刀片以不同的方式連接而成。一旦祭出,就好似有百把利刃從不同的角度攻向敵人。由於光的作用,就是萬朵銀花開放一樣。

這一招“修羅花開”乃是同敵人同歸於盡的狠辣招式。一旦將刀祭出,手中在無兵刃護體,那便是門戶大開,一擊不中,也隻有任人宰割了。

祖大喝一聲,萬朵銀花分出五個方向向敵人攻去,同時向小山撲去。法癡一下閃了眼睛,胸中一刀。大悲指章法全亂。一指隨著慣力任性戳出,不想正好中了想要衝將出去的祖的背脊。索性法癡亂指,並沒有上到祖的經脈。雖然一陣劇痛,但內髒沒有很大的損傷。

祖不敢怠慢。雖然一個踉蹌,但奪過千刃,一越而起,又是萬朵銀花。

那些少林長老那還再敢拚命,都全力運功護住自己不被千刃所傷。就在這一瞬間,祖反身就衝進了羅漢法陣,那些組成羅漢法陣的和尚武功怎麼能與五大長老相比,都依仗著羅漢法陣的強大威力才將小山阿貴圍在其中。這時被祖從外衝擊,頓時陣法大亂,被硬生生的殺出一道缺口。

一手抄起小山,祖高呼一聲“扯呼啦~”同阿貴急遁而去。

少林寺方丈法明傷可見骨,滿身是血。法癡、法善等長老也不好受,全身都是刀傷,袈裟淩亂。那羅漢法陣亦是損傷過半。望著插在地上那散著寒光的千刃,法明方丈一聲歎息:“本來困住他那手下二人,誓要擒住這惡魔,不想竟然還是被他逃脫了。此次放了這惡魔走,不知以後江湖又將是如何一場腥風血雨……”

少林寺慘敗在千刃刀客手下,無力追擊,全寺上下屍骨皚皚,怨聲載道。任強敵離去,這對武林泰鬥少林寺是多大的恥辱?

祖三人不敢逗留,他們知道江湖消息一但放出,必然傾巢而出,追擊他這落難平陽的老虎。易容喬裝,連夜向西麵奔去,一連半月,也不敢多顧小山傷勢,隻是上了秘製的刀傷藥,保證他的生命無礙。直到出了關,到了吐蕃國,上了昆侖山才安下心來。

可憐那法明方丈預言將來一場腥風血雨,卻再未實現。

“小隱隱於野,中隱隱於市,大隱隱於朝”祖知道這個道理。

於是在關外那一座院落,三人舞劍飲酒,好不愜意。再不複出江湖。

本來祖還特地又打造了一把千刃想要重新殺回少林。但轉念一想,中原幾大門派他們也算去部闖過了,那些人物也大都徒有虛名而已。若不是那些禿賊使陰著先傷了小山,想必那幾個和尚也不是他的對手。名聲已在外,再複出亦沒有多少意義。那些人在中原作威慣了,此次給他們的教訓也算解了自己的憤恨。說來也是有趣,當年祖在街頭討百家飯,不想被武當一個小道士欺負了,這才結了這個怨節。

“千刃刀出,百花煞閉”真的成了神話。

一個不知名的少年,竟然將偌大一個江湖鬧的不得安寧。武林成名人物再無顏麵,一急之下,廣發英雄貼,不論黑道白道,聚會一起,不再管往日過節,一同討論誅伐之事。真也是前所未有了。

好似這人事間出了千年惡魔。這惡魔真又存在嗎?還是人心所為?

然而對於這個少年,這武林卻是無處尋找。千刃刀法,聞所未聞。昔者亦有獨孤求敗這等不世之人,難道一位十八九的少年也有此份功力?

祖若聽聞到這些議論,想必要歡笑不止,大快於心了。